苏斩倒是面无表情,只是一抹绯红悄然爬上耳根。
澜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走吧。”
车夫楞了一下:“主子,不等别人了?”
“等什么,没看到人家抱抱亲亲举高高呢吗?”她很烦躁的看了一眼白清清。
后者不安的垂着眸,一脸的无辜相。
靠。
真想打她!
什么好事儿都让她占了,她还在那委屈的跟全世界都亏欠了她似的。
澜玉从车窗探出头,宛若一个女流。氓:
“白清清。”
对方略有些歉然的朝她看来。
这尼玛,这什么眼神?抱了她的男人,还一种“我不是故意的”感觉,搅得她心都疼。
气急了,澜玉深吸一口气,重新堆起了脸上的微笑:
“我的两个男人就拜托你了。”
白清清一怔,刚想说话,可澜玉不想听着这女人的“辜言辜语”,直接撂下了车帘:
“走!”
车夫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一扬马鞭,马车蹭的一下就蹿出去了。
她心里窝着火,却又忍不住不看,撩起车窗,正见她的两个侍夫殷勤的一个给白清清撩车帘,一个给白清清搭手,就差没给她抱上去了。
就尼玛离谱。
她当初是怎么设定左谙跟白清清为男女主角的?
这人设妥妥的有毛病啊。
澜玉扶额,一路心情不畅快的到了学堂。
学堂并未在宫中,反而是在皇城边上的一座宫殿之内。
这里面,当然都是各个地区的大小姐与少爷的汇聚之地,里面不说都是人才济济,却也是权力的汇集地。
而她,是这里面众多学子之中,身份最高贵的一个。
李澜玉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头上一支流苏金桂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闪耀的金光让周遭人侧目,纷纷向她作揖行礼。
“公主日安!”
这扑面而来的虚荣感!
澜玉从容的搭了下人的手,冲着他们一一微笑:
“日安。”
简单的招呼之后,男男女女各自走向学堂里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澜玉仰头看着那偌大的匾额,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摘星堂。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纵然这座宫殿并无那般夸张,可是在创始人眼中,所谓的知识,就像是立在心中的层层高塔。
而这个创始人不是别人。
就是李晟安。
“看什么呢?”
一个女音突然打乱了她的思绪,澜玉侧目,见楼嘉正站在她的身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澜玉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上学了,有些感慨。”
她自己早就已经从学校之中毕业,突然又成了一名学生,还成了一名古代的学生。
楼嘉捅了捅她的胳膊:
“得了吧,只不过学堂休息了几天而已,夸张,你不是最不愿意上学了吗?”
澜玉扑哧一笑,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别说啊,还真是。”
两个人亲昵的挽着彼此的胳膊,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忽然身后穿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澜玉回眸,看到白清清在苏斩与白寻归的等待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而与他们同一批下马车的人,纷纷朝白清清那伙人投去了古怪的目光,小声议论:
“为什么白清清会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啊?”
“苏斩跟白寻归不是公主的人吗?”
“听说白清清前两天替公主挡了刀子,住在了公主府里头。”
“那也不能跟公主殿下的人在一起走啊,公主不是出了名的善妒吗?这不是明摆着让公主殿下脸面不好看吗?”
议论声越来越杂,也越来越大,
澜玉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冷睨着仿佛听不见谣言的三个人。
四周围的好奇的视线像是一根根针般,扎在了她的身上。
楼嘉也冷了神色:
“她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跟他们两个人一起来这里,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不知道避嫌。”
她看向澜玉:“她是不是故意刺激你的?”
澜玉眯了眯眼,没说话。
故意与否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白清清可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辜。
转眼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白清清眼神小心翼翼的瞟了她一眼,与她擦肩而过。
楼嘉忽然开口:“站住!”
白清清脚步一顿,就连四周围看戏的人都统一停住了脚步。
楼嘉回头:
“看到公主不作揖,你的规矩呢?”
所有人看到李澜玉都会行礼,就算是不打招呼,也是必须作揖。
澜玉看向白清清。
只见对方身子顿了顿,极为缓慢的转过身:“公主日安。”
澜玉冷着脸不说话。
楼嘉轻嗤一声,直接走上前挑起白清清的下颚:
“白姑娘一大早好脸色啊,听说前两天替公主殿下挡了刀子,如今可了不得,敢动公主殿下的东西了?”
她微微俯下-身,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是不是很得意啊?”
白清清瞳孔骤缩,脸色忽然涨红:“我没有。”
楼嘉挑眉,自然不相信她的鬼话,语气愈发讽刺:
“没有?没有你怎么不跟公主坐一辆马车过来,还是说,公主殿下的马车不够香,没有男人味儿,勾引不了你上去?”
话音一落,白清清身侧的苏斩一把拦在了她的面前:
“楼嘉,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李澜玉也眼疾手快,在苏斩上前的一瞬间,也立刻将楼嘉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怎么?她白清清拒绝与本公主同行,反而愿意跟本公主的侍从共乘一辆,说两句都不让啊?”
澜玉嘴角隐约浮起一抹讽刺的笑:
“白清清,要不,我把我这俩侍从赏给你吧?我回去就跟父皇说,你看呢?”
白清清脸色一白,惊慌的目光望着她,抿着唇没说话。
澜玉也没了表情,牵着楼嘉的手与苏斩撞肩而过。
还未走多远,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喝:
“靖南王到——”
她顿住脚步,立刻循着声音望去。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一双如玉的手从马车里露了出来。
墨色长衫,绯红为底,男子金冠束发,碎发自然的从额边滑落。
一双清冷的桃花目淡然的扫过人群,仿佛眼前空无一物,略一拢袖,他脊背挺直,一手端立在身前,从容淡漠的穿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