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蘑菇洽谈：没有人气的黄燃只能最后选歌
很快，不过两三分钟，黄燃和李言言的歌曲已经唱完。
但是方允莫名觉得过了很久，在这种气氛之下，久得让她觉得，宁静而惬意。
但是终归只是一首歌曲而已，耗不了多长时间。她的这份安静必须被打破，就像是此刻，她必须得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一首歌的时间，不够有的村民往返，于是方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并不说什么，人来了，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她重新将话筒拿在自己手上，然后站到了黄燃和李言言的前面。
“开场曲结束了，大家觉得怎么样呀？“此刻她征求着村民的意见，努力带动着他们的情绪，倒是有几分像是个正经的主持人了。
开始时候，下面只有小小的议论声，但是很快，议论的声音就越来越大。
“唱得好！“方允听见忽然有人大声和了一句，然后紧接着的就是无数声的附和。
方允悄悄看向那个最开始喊出赞赏的大叔，二人目光相对，大叔比了一个“耶“的表情，方允也微微点头；点头的意思却是只有他们两个明白：一会儿多拿两个鸡蛋。
这大叔是方允找的托，毕竟气氛是需要带动的，观众席里不安排几个群众演员，方允怎么能够放下心来。
“刚才那个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就要到正餐了~“方允忽然一句，试图将气氛彻底带动起来，然后转身离开，将舞台彻底留给黄燃和小何。
她跑到老赵身边，先是在监视器里跟着看了一会儿，确保这次带过来的简陋机器里，黄燃和小何依旧是帅气的模样，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问老赵道：“之后记得把我说话的那些片段都剪掉呀。“
“留着也行呀，您这主持得挺好。“老赵不明所以，问了一句。
又得编个理由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害怕被网暴吧。方允在心里诽谤，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讲解道：“我一个大老板，抛头露面干啥？“她这句话说出来带着故意，老赵也能听出她语气中的玩笑含义。
老赵毕竟只是一个幕后的工作人员，对于这些小偶像粉丝之间的饭圈纠葛浑然不知，自然也不知道方允和李言言粉丝之间的那一段往事。
于是老赵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给方允提建议道：“方总，现在我见很多娱乐公司都是老板也会露面，和粉丝交流，这样好像更有利于偶像吸粉。再说了，您形象又这么好，这段留着也能展现您的业务能力，删了干啥，多可惜呀。”
方允烦躁，好想大喊一句：“因为我之前是李言言的黑子，我害怕被李言言粉丝网暴！”
但是过往已逝，方允也实在是不想要故事重提，把自己曾经幼稚的行为和身份搞得人尽皆知，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她和李言言现在的关系。
于是此刻，方允只得腆着一张笑脸，然后坚持道：“赵哥，还是给我删了吧，不想沾上那些粉丝，抛头露面的，我家老爷子看见也不高兴。”
搬出了方爷爷这座大山，老赵终于不再坚持，承诺方允不会留下任何关于她的影视资料。
方允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继续看黄燃和小何的表演。
同方允之前吩咐的一样，宁静悠扬的慢歌前奏已经结束，现在黄燃和小何已经进行到了热歌劲舞部分，当然考虑到这里村民的接受能力，并没有一上来就选择过分热辣的歌曲，而是一首比较中规中矩的男团表演，里面还融合了一点国风元素进去。
“想得不错。”方允真心实意地评价，越是这种与现实社会脱节的贫困地区，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更是继承得完整。
方允本想着是让黄燃循序渐进，一点点把村民们的兴趣带起来，没想到黄燃反其道而行之，方允本以为这首歌该结束了，结果黄燃直接一嗓子戏腔，惹得村民们瞬间安静，接着就是轰轰烈烈的掌声。
当然，这次没有方允提前买好的托儿了。
“好！”方允先是对黄燃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但是看现场气氛还不错，加上黄燃刚刚那嗓子唱得却是还算是能拿得出手，于是也放下了一丝不满，转而改为鼓掌叫好。
一曲唱罢，台下的村民也不像之前那样叫嚣着想要离开了，甚至还有声音道：“再来一个！再来一嗓子！”
黄燃朝着方允的方向看过来，眼神里的意思方允看明白了，分明就是隐隐的炫耀：“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方允笑了，然后对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二人离得不算远，方允把手抬得很高，黄燃应该是能看见的。
黄燃这边的场子已经完全热起来了，就不再需要方允担心，她穿过人群，走到李言言身边，别说，还是费了点劲的，然后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现在基本已经没有半途再过来的村民了，李言言面前的纸也记好了满满一大片，方允抬眼扫过去，写得还是挺认真的，但是这笔迹确实不敢恭维。
看来李言言要努力的方面还有很多呀。方允心想。
停下了手里的活，于是李言言也开始看起黄燃和小何的表演，他看得入神，手杵在脸颊上，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二人的表演，直到方允轻轻的两个敲击声，才反应过来方允已经走近他的身旁。
“允儿，你过来了，前面不需要你帮忙了吗？”方允看着李言言注意力转向自己，问自己道。
“黄燃他们基本控住场了，不需要我什么了。”方允解释道。
“是呀，燃哥真的很厉害，小何也厉害。”李言言眼神又转移到台上，附和方允道，语气中的真心倒是显而易见，也带着几分羡慕。
方允看看台上的黄燃和小何，明明是在这村里的一片空地上，背景音乐的声音都不大，地上跳猛了还会溅起一地黄沙，但是他们二人仍旧是光芒万丈的样子，让她回忆起自己曾经为了这两个人追选秀的时光，那时他们二人也是这样，在一个更加盛大的舞台上，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才华与魅力。
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怀念呢。
“这就是偶像呀，言言，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处境下，都可以带给人快乐和力量，永远精神百倍、永远光芒万丈。”她对着李言言说出这些话，然后从边上拽了一把凳子过来，坐在了李言言的旁边。
面前的人群们还在狂欢，太阳一点点的，已经完全落山，方允看着眼前的一片熙熙攘攘可是看着身边的李言言，好像一切热闹都同他无关，将他隔绝在了这欢快的气氛之外，留下他一个人，变成了一朵灰色的小小蘑菇。
小小蘑菇也抬着头，眼里有些光地看着人群的熙熙攘攘，方允受不了了，她必须坐到李言言身边，陪着他一会儿，陪小小蘑菇说一会儿话。
不过我现在来到他的身边了呀，方允心想，那么我才是一朵小蘑菇，李言言这么高，他是一朵大蘑菇才对。
此刻的大蘑菇看上去失去了平时的的“偶像”加持，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粉丝一样，对着自己的偶像；大蘑菇失去了自己的“美丽”滤镜，就不再是一个花蘑菇了，越好看的蘑菇毒性越大，那么李言言现在是一个没有毒的“好蘑菇”！
所以方允敢伸手摸“没有毒的好蘑菇”的头，然后问他：“言言，你在想什么？还在想你不适合当偶像吗？”
“我……”或许是被方允看穿，李言言一个“我”字之后，就说不出来话了。
方允也不急着催他说话，只是温柔地换了一个问题：“你看黄燃刚才那戏腔唱得好吗？”
“好呀！”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了。
“这句戏腔是黄燃参加《专属限定》时候一个舞台里的一句，刚才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这会坐下，倒是记忆浮现了。”方允的目光也转向黄燃，像是在和李言言讲述，也像是自己在回忆：“当时好像是快要决赛了，黄燃虽然有实力，但是粉丝不行，或许也是因为不够帅气吧，又不注重身材管理，当时别的选手都是一肚子腹肌，跳舞的时候随便一撩，就能吸粉一堆，只有黄燃一个人，一肚子的小肥肉，穿着衣服都能看出来。”
李言言轻轻歪过头，视线从台上的黄燃和小何，转移到了方允的身上；他轻轻开口为他的燃哥辩驳：“也没有吧，燃哥他好像确实是易胖体质，但是现在也很好了。”
方允却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似乎仍旧是陷入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没有人气的黄燃只能最后选歌，然后就选到了这个他一点都不擅长的歌曲，第一天就鼓足勇气地进了练习室，然后晚上的时候，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李言言这次没有再插话，安静地听方允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