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脉,不周山底。
白雪皑皑,盛世福州。
冗长的祁连山脉之上,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山门,其中是以祁连宗为尊,其余的几方门派盘踞,各有各的香火气,各有各的信奉,虽然明面上大家和平共处,但是背地里还会有些冲突,毕竟殊途,毕竟无聊。
祁连山脉终年被冰雪覆盖,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灵气滋生速度非常得快。
这里出过的仙人无其数,所以愿意修行问道的人,也当然不会畏惧严寒,只身而上,求得门派之中的一个席位,这样才有机会得道成仙,大快世间。
崇阳观就是祁连山脉之中的一个山门,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祁连山脉之中的山门里,也算是有他一个名号,喊出来也有不少人认识。
此时的苏流年在长生殿里,静静地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神经紧张地拿着手中的符纸,只见他挥起毛笔,在地上认真的画着什么,只不过他双眼紧闭,此番行径正是如同孩童的涂鸦一般,还没等横竖走两笔,直接就将墨汁甩到了一旁的师兄脸上。
“喂!”一个冷漠地声音在苏流年的耳边叫道。
苏流年惊得睁开双眼,转头望去,一个满脸墨水的人看着苏流年。
“哦?”苏流年一皱眉,“召唤成功了?快到这里来!”
说着就要催动符纸,可是随后而来的,就是一个拳头打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一拳头力道极大,打得苏流年抱头痛哭。
“你是傻了吧!我是你师兄!”那个被苏流年甩了一脸墨汁的人怒道。
其实他那一拳头并没有使劲,但是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打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的头上,多少也有点力道。
“啊……”苏流年抱着头,一脸的委屈,“哎呀,柳霑师兄,我没看到嘛!这鬼画符这么难,谁知道咋画嘛!”
柳霑白了他一眼,随口道,“仔细看着,你真是个笨蛋。”
接着,只见柳霑紧闭双目,左手符纸双指夹稳,右手拿出黑色的笔墨,向前方地上虚空写出几笔,寥寥几笔,空气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丝的波动,紧接着那笔迹便消散了去,柳霑轻声地催动了几声咒语,随后忽得一缕青烟出现,再然后,就是一颗小草摇曳在了面前。
“哇!”苏流年拍手叫好。
“我在给你变戏法?”柳霑黑着脸,左手黄纸一抖,面前的小草竟是凭空消失了,他站起身来,“你得抓紧努力,这本命之物对于修炼极为重要,这一批弟子中,也就只有你没有修出来了,若是再招不出来,要么留下当打杂的不得修行道法,要么就是下山咯。”
柳霑也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走出了长生殿。
长生殿只剩下了苏流年一个人。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地上的符文,陷入了沉思,他何尝没有想过,自己做不到的话,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怎么办啊……”苏流年焦急地挠了挠头,纠结地看着面前的地板。他确实是没有什么悟性,这本命之物,本就是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东西,每个修道之人,都会拥有一个本命之物,只是每个门派的规矩不一样,有些门派则不看这些,不管你有没有,都可继续修行,只是一段时间之后实力就已经跟不上了,那才会自动踢出。
而崇阳观只教授存在本命之物的人,所以如若是拥有了本命之物,那么就算是一个废物,崇阳观也会教你。
因为不存在本命之物而修行成功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当苏流年明白了这个问题严重性的时候,他已经在长生殿待了三天三夜了。除了吃饭,连睡觉都是在这里,可是无奈,三天的时间苏流年仍然没有修炼出来旁人不到一炷香就可以修炼出来的东西。
“再试最后一次吧,这些符纸也要用完了。”苏流年叹息了一声道。
最后,苏流年将已剩为数不多的符纸紧紧地攥在了手中,轻柔地甩出最后一点墨汁,在地上画了起来,先是一个圆,将轮廓勾勒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本命之物的修升图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自己屁股下面的地板之上传出了震荡!
地震了!
苏流年知道,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可以乱动,如若是乱动,非但不能修出本命之物,甚至还有可能遭到反噬!他强忍着摇晃,开始在地面上按照心中所想,闭着眼睛继续画着!
随着震动越来越大!苏流年坐都坐不稳了,一个趔趄翻到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他手中的画笔也掉在了地上。
这一掉,登时,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这个法阵,里面透露着黑暗的气息,刹那之间气息猛然暴涨而出!可是此时的苏流年已经倒在了巨大的晃动之中,此时的他,奄奄一息。迷糊之间,他看到从上而下,掉落了一块巨大的天花板,直接向他的头顶砸了过来。
面前一片漆黑。
………………
………………
嘈杂的声音传入耳朵的时候,苏流年才恍恍惚惚地醒来,面前满眼的金星闪过之后,他看到了一个人影,苏流年死命得按着头,此时的疼痛才传入了他的脑袋上面,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的头疼得厉害。
“你醒了?”面前的人恍惚之间问道苏流年。
此时的苏流年才看得清楚面前那人粗略的轮廓,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他在月光之下,面容消瘦,棱角分明,在阴冷的祁连山月光之下,照应出来一个温暖的面容,他轻柔地对苏流年再次说了一句,“你醒了?”
“你是……”苏流年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流年立刻坐了起来,他看着四周,此时众多的崇阳观弟子,竟然环绕在外圈,他们向里面张望着,可是似乎看不到自己。
苏流年招了招手,和最近的几个弟子打招呼,他们的眼神仍然空洞,却无法看到苏流年这个人。
“他们看不到你的。”少年说道。
“啊?为什么啊!”苏流年不解。
“因为这里设下了结界。”少年笑着,蹲到了苏流年的面前,“你这小子,什么阵法你都敢开?”
“阵……阵法?”苏流年不解的看着少年,满脸的疑惑。
“帝仙的阵,你也敢开!”
此话一出,苏流年彻底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