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就这么起开也太没面子了吧?可厉景寒都那么说了,就算再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坐了呀!
路安琪咬牙切齿地瞪着厉景寒,喜怒无常的臭橙子,一点都不可爱了!
“女士,您介不介意坐旁边这一桌?”服务员见情况不对,及时解围。
路安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坐那儿吧。”
在隔壁落座后,路安琪点好了餐,扭头看厉景寒,却见他盯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出了神,脸上还有类似于怀念的神色。
怪瘆人的!
路安琪打了个冷颤,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你今年多少岁?”
厉景寒突然问道。
路安琪下意识地回了句:“二十四啊,怎么了?”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她说的是她身为路安琪的年龄,路安琪现在应该是二十三岁才对!
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厉景寒的表情,他还是那副怔怔出神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呼——
路安琪舒了口气。
也是,他怎么会记得路安琪的年纪?是她想太多了。
“她也才......二十四。”
“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路安琪彻底摸不着头脑,可说话的人却闭上了嘴,一副懒得跟她说话的样子。
路安琪眉毛狠狠一跳:“......”
厉景寒现在聊天都是这么聊了吗?这谁跟的上他的节奏?还是他是故意要把天聊死好让她开不了口借钱?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那就太小看她路安琪了,成大事者向来能屈能伸,这种动嘴皮子的事,脸皮厚点就行。
“厉总。”路安琪谄媚的叫了声。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厉景寒耳朵没聋肯定听得见,所以就算他没给反应,她也继续说了下去:“你跟我订婚,是为了我手上路氏的股份吧?”
随时疑问句,路安琪心里却很肯定。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厉景寒跟她订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厉景寒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张嘴就是一句嘲讽:“还不算太蠢。”
路安琪眼角狠狠跳了跳,‘呵呵’干笑了两声:“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来做个交易,我给你路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借六十万给我。”
“百分之五?”厉景寒终于扭头看她,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呵呵,我要全部。”
路安琪脸色垮了下来:“厉景寒,我是跟你借六十万,又不是跟你要六十万!你开口就要全部的股份也太过分了吧?都给你了我到时候拿什么夺回公司?难不成你要让我赤手空拳的跟路海华那只老狐狸打擂台啊!再说,都给你了那路氏不得改姓‘厉’?”
“呵呵——”厉景寒冷笑,眼中带着睥睨一切的傲气,“路安琪,我是在给你机会。就你们路家那个小公司迟早会是我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
路安琪看着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有能力又自信的男人张扬起来的样子真TM帅!
但他帅的明显不是时候啊!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路安琪颤动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厉景寒说的没错,百分之五的股份对他来说确实不够看,塞牙缝都不够。
但做生意,讲究的不就是个有来有往?你抬一下价,我提一分利,都可以谈的嘛!
路安琪脸上逐渐扬起了商业化的笑脸:“厉总,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路氏只是个小公司,但蚊子再小也有一腿子肉不?以慕烟集团现在的情况来说,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收购路氏怕是有点难度。”
要是没有难度的话,这男人早就直接动手了,还用得跟路安琪订婚?
厉景寒的沉默让路安琪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她继续说:“让我把全部股份给你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一人各退一步。我把我手上一半的股份给你,总共百分之十五,而你支付给我六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股!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厉总,六十万买走路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赚大了!”
路安琪自认为开的条件已经够诱人了,但没想到厉景寒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直接拒绝了:“不买。”
路安琪嘴角抽了又抽,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可是她一半的身家!以后她要靠着这些股份赚钱养妈抢回公司的!
他奶奶个熊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这么喜欢趁火打劫!
“你还想怎么样啊?!”
路安琪狠狠咬牙,站起身来,桌子一拍,气势十足!
然而厉景寒一个眼神轻飘飘的甩过来,路安琪就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悻悻地坐了回去。
可是他仅仅是看着她,又不说话,路安琪有种被他目光凌迟了的感觉。
“不买就不买!我借,我借还不行吗!”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转让给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借我六十万,我告诉你,你再不答——”
“成交。”
厉景寒淡淡开嗓。
路安琪此时一个‘应’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难受的很!
厉景寒这个奸商!太坑了,这波她血亏!
自从掌管路氏集团,她从没做过一笔这么憋屈的生意!要不是孙落的病拖不得,她非得跟他刚到底不可!
厉景寒倒是一点占了大便宜的喜悦都没有,乌黑的眸子藏在了层层阴霾之后,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什么时候签股权转让合同?”
路安琪没想到她还在这边愤愤不平,那头厉景寒都已经把六十万转到她卡上了。
路安琪打开手机准备看一下收款信息,也不是信不过厉景寒,只是这钱必须真的到她手里她才会安心。
不巧的是,她的手机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充电,罢工了......
算了,反正到账了就跑不掉。
刚好这时,两人点的餐到了。
路安琪放下手机,很随意地说道:“合同你让维森准备一份,等会儿吃了饭我跟你去你公司签一下就行。”
“你知道维森?”厉景寒眼眸深处怀疑和探究一闪而过。
维森是他的助理,很多人都知道,可是这么她那么自然的让维森准备合同的样子,与记忆中某个身影重叠了。
路安琪正对着鹅肝下叉子,完全没注意到厉景寒的眼神。
“你助理啊,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向他,厉景寒这时已经收回了目光,她表情疑惑:“你换人了?”
厉景寒却又开启了闲人勿扰的模式,没有回她。
路安琪暗自哼了一声,路名其妙!
厉景寒目光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那儿是空的,他的心也是空的。
自从得知她死讯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一直在下坠,失重感拉扯着他每一根神经,每时每刻都在经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