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受伤的事情本来是已经封锁起来的,但是还是被一些人给传出去了。
肇事者蒋微的事情也公诸于世,网上一片斥责她的人。
说她疯了,说她恶心,说她一定要受到法律的谴责,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等。
然而这一切当事人现在根本就听不到,蒋微刚过了危险期,此刻还再病床上面昏迷着。
另一边陈棉和林穆清两人把事情彻底给赵国明和吴娇管了,他们两个就整天腻歪在病房里面,白天打点滴换药在一起,晚上休息了也要睡一个病房。
害得医生和护士一个个担心的,每次进病房都要跟他们强调好几遍现在还不稳定,还不能做太激烈的动作。
“你吃不吃?”陈棉皱着眉头。
她手拿着汤勺在半空中举着,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午餐,都是钟鞠静请人专门给他们做的。
由于以前一段时间,陈棉因为跳舞不慎摔倒住院,林穆清在那时候把她照顾得挺好。
现在林穆清因为保护陈棉,伤得比她还严重,所以一直说要让陈棉来照顾他。
陈棉听了之后忍不住腹诽。
呸!这人记性比女的还要好,她也还再病着呢,居然还想使唤她?
不过也没办法,自己的男人,不管怎样都要宠着。
林穆清看着陈棉的手,坏笑:“你口气好一些,我就吃下去。”
嘶!蹬鼻子上脸了。
“爱吃不吃。”陈棉把勺子送进嘴里,把那口鸡肉吃下肚子。
林穆清脸色冷下来:“我让你照顾我的,你怎么就自己吃了?”
“哼!”
陈棉自顾自的吃起来。
晚饭过后,就该梳洗身体。
陈棉自己能稍微擦拭一下身体,换了干净的衣服就来伺候林穆清。
“把腿抬起来。”
她拍着林穆清的长腿,对方乖乖的把腿抬起来一些,背靠着枕头,一副大少爷的任人伺候的样子。
陈棉看得牙痒痒,就使劲的用毛巾在他大腿上摩擦。
擦擦擦,现在看你还舒不舒服?
林穆清伸手抓住她的手,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别乱摸。”
她哪里乱摸了?明明很正常的在安全范围内活动好吗?
陈棉白了他一眼,随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她咳了咳:“注意点啊。”
还没痊愈呢,尽想些有的没的。
林穆清原本想压抑一下,但是听陈棉说的话,便突然来了兴致。
他拽着陈棉的手靠近自己,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沙哑:“要不要,试试在医院?”
陈棉“腾”的一下脸上就红了,虽然已经两人已经坦诚相见多次,但是大白天被他这么一挑逗,还是有些害羞。
“不、不好吧,这在医院,随时有人进来的。”
“把门锁起来就好了。”
“这……”
“快去,把门锁起来。”林穆清推推她。
陈棉犹豫了几秒,然后还是乖乖起身,走到房门前,“咔哒”一声把门锁起来。然后又回到了林穆清的身边,扭扭捏捏的坐下。
林穆清轻笑了一下,把陈棉抱进怀里,便吻了下去。
辗转了几番,林穆清凑近陈绵的耳边,略带戏谑的口吻说:“记得慢点,你老公我现在还病着。”
病着还不安分一点?!
陈绵瞪了他一眼,随后就使不出力气……
把持不住的下场,就是隔天医生过来的时候,发现林穆清的伤口裂开了。
陈棉和林穆清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顶着护士们奇怪的眼神,自顾自做着事情。
在医院里面静养了大概一个多月,等林穆清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回到家里面修养。
离婚期还有大概三个月左右,所以两个人都推掉了接下来的大部分行程,开始专心的准备婚礼的事情。
林穆清那边负责现场的布置还有宾客的名单,陈棉这边准备婚纱、伴娘服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时间充足,加上又有庄莹莹这个结过婚的人做导师,陈棉一点也不担心。
“怎么样?这条可以吗?”
帘子拉开,陈棉穿着一件抹胸样式的婚纱出来。
之前设计师弄了五种样式出来,今天陈棉过来试一下,如果不满意的话,还需要修改。
庄莹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不错,可以留下。”
“你每件都说不错,我找你来干啥?”
陈棉没好气,本来找她来给自己出出建议,没想到她每一个都说“好好好”、“很合适”、“非常好看”。
还不如自己来就好了。
庄莹莹委屈:“那确实每一件你穿着都挺好看的嘛,我能怎么办?夸你你还说我了。”
陈棉:“早知道叫林臻那丫头就好了,她那挑剔的劲儿,一定能说出个两三点出来。”
至少提一些意见,总不能每条都说满意。
庄莹莹:“得了吧,林臻现在正热恋中,哪有功夫管你。”
陈棉惊讶:“她和那个小男生在一起了?”
庄莹莹耸耸肩:“应该是吧,他们两个最近凑挺近的,应该是在一起了。”
陈棉点头,她要是能走出肖泽那段恋情,也算是一件好事。
婚纱最后确定了那条抹胸式的,陈棉还加了一些亮片上去。
几天过后,是那天那个司机的葬礼,陈棉和林穆清两个人特意去看望了他的家里人。
葬礼上,司机的妻子和女儿抱头痛哭,年迈的母亲更是跪在一旁失声痛哭,她一夜之间整头的发白了不少。
陈棉在一旁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跟着落泪。
林穆清叹了口气,抱着陈棉的肩膀,两人就在一旁等到了最后。
他们和司机的家里人聊了一会儿,林穆清送上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他们的一些心意。
司机的家人急忙着要归还给他们,林穆清拦下来。
“虽然我知道这些身外之物也比不过一个人,但是孩子还小,以后上学什么的还需要用到钱,这些你们就先收下来吧。如果以后有任何事需要我们的帮忙,随时来找我们,或者给我们打电话也可以。”
临走前,林穆清留下了两个人的私人电话给他们。
司机的家人一直对他们说着感谢,把他们送到了小区的门口。
上了车,陈棉还是觉得很难受。
“你说,要不是他载了我们,会不会人家就可以顺利平安的度过这一生。”
那天要是这个司机没有遇到他们,或许此刻正跟家里人有说有笑的。
他的女儿看起来才上初中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小就没有了爸爸。
林穆清心里也不好受,“你别这么想,这也是我们没有办法预测的。有些事情真的就是注定好的,该遇到的,不管怎样都会遇到。”
陈棉深吸了一口气,“蒋微出院了吗?”
“听说已经醒了,她自己也交代了犯罪事实。可能等好了一些,就会送进去了吧。”
林穆清边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们拐去医院一下,我想和蒋微说些话。”
林穆清转头看了陈棉一眼,然后把车开到了医院。
因为蒋微现在是嫌疑犯,所以病房都有人在看守。
林穆清花了一些关系,才给陈棉争取的十五分钟。
“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进去前,林穆清嘱咐她。
陈棉点点头,然后打开了房门。
病房里面很昏暗,仪器在灰暗的室内一闪一闪的。
蒋微躺在正中央的病床上,她伤得很严重,整张脸被绷带包裹着,左手因为骨折用石膏固定着,右腿也是同样打着厚厚的石膏。
整个人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样。
而她的眼神,也完全没有生气,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见有人进来了,她的眼珠子也没动一下。
直到陈棉靠近了她,蒋微从眼尾瞥见了陈棉,才微微侧过头。
蒋微:“陈棉?”
她似乎意识有些不清晰,还开口和陈棉确认了一下。
“嗯。”
陈棉找了张椅子坐下,打量了她一阵。
蒋微轻蔑的一笑:“怎么?现在来看我的笑话了是吗?你也看到了,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陈棉盯着蒋微的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棉细数过来,自己和蒋微确实有一些对立的冲突。不管是个人感情上,还是工作事业上。但是这些应该不足以让她对自己赶尽杀绝,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和她同归于尽。
这是为什么?
陈棉不懂,所以才跑过来问她。
蒋微看着天花板,眼神飘渺,她继续不屑的说:“呵,你不需要知道。陈棉,像你这种一直生活在蜜罐里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根本就不会懂我们这种人的痛苦和悲惨。说了你也不会懂。”
房间里的仪器还再“滴滴滴”的响着,外头时不时有人走过的声音。
那是守在门口的人怕她出事,来回的走过门前确认她不会有事。
陈棉看着蒋微好一会儿,她不再说话,沉默变成了此时房间的主题。
过了几分钟,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门口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蒋微。
房间里昏暗,外头的夕阳照在她身上。蒋微盯着天花板,那眼睛里空洞无神,像是已经失去了灵魂。
她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陈棉回过头,走出了病房。
林穆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见陈棉出来,站起来上前:“聊了什么?”
陈棉摇摇头:“没什么,她不愿意和我说话。”
林穆清陌陌她脑袋,温柔的笑:“那就别想了,我们回家,顺便去趟超市,晚上我下厨。”
陈棉笑,躲进他的怀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