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许安咒骂,他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害怕。
老伯看着盆里的纸钱燃烧殆尽,拿了个铁盘子扣上,边擦着手上的灰边起身:“吴二夫人失去孩子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后来伤心欲绝,跳井自杀了。
但是事情并未平息,吴二夫人走后,宅子里频繁发生怪事。总有人半夜听见女人或者婴儿的哭声,房间里的东西无故消失或者放倒。最重要的是,这十天里,已经死了两个下人,都是吴二夫人身边的人。”
老伯脚步蹒跚的向外走,“诸位还是快快离开吧。”
“等等。”林穆清叫住他,“怎样才可以解开这吴二夫人的怨气?”
老伯摸摸自己的道具胡,一脸深沉:“听闻那吴二夫人的情郎来了芙汐镇,有人看到他在河边的一个小茅屋里住着。或许他的到来,能化解吴二夫人的怨气。”
老伯说完,已经走出了院子。
范哲想了下刚才老伯说得话:“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在镇上的河边找到那个吴二夫人的情郎。”
正说着,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阴风,吹得人鸡皮疙瘩四起。
陈棉被迎面的灰尘迷了眼睛,急忙闭上眼,等了一会儿发现面前似乎没有风了。
悄悄睁开一丝细缝,才发现林穆清正挡在自己面前。
“老爷,老爷出事了!”
外头有人慌乱的走过,大家急忙跟上他们。
吴老爷的院子在宅子最里面,陈棉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屋子外围了好多人。
“快!快想办法。”
“想什么啊?吴二娘回来索命,谁敢上前?”
“这老爷要是死了,我们也不好过吧?”
周围的下人们议论纷纷,陈棉她推开几个人挤到前面,才看清里头的情形。
只见房梁上挂着一人,那人身材有些肥硕,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被吊在了半空中。
而站在下头的,是一位红衣女子,这正是那位吴二娘。
“吴国庆,今天我就要你死!”
“不不,救我,快救我啊。”
范哲回头和大家说:“看来有些来不及了,这样,陈棉和林穆清你们两个人一起去河边找那个情郎。我们剩下的在这里拖延一下时间。”
林穆清和陈棉听了,两个人点头。
他们推开人群,走出了吴宅。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街上还是很安静,昏昏暗暗一片。
陈棉指着左边的路:“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似乎看见那边有告示牌说不远处就是芙汐河,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林穆清颔首,他们向前走了两百米,果然看见一个告示牌。
“顺着前面走。”林穆清说。
按着告示牌,他们找到了芙汐河。顺着河边走了大概十分钟,看见了一个潦草的茅屋。
“我先走,你在后头。”林穆清拉着陈棉的手臂,把她护在自己后面。
陈棉低头看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心里一跳。
偶像碰我了!亲密接触!亲密接触!
林穆清推开茅屋门,里头简陋不堪,有一男子半躺在一张破席上。他衣衫褴褛,头发林乱不堪,看起来像是街边的乞丐。
见房门被人推开,他抬起头来,“你们,是谁?”
“吴二娘你认识吗?”
那男子一听这名字,原本混沌的眼神立马清亮了几分,“素素,是素素吗?”
素素?是那吴二娘原来的名字吧。
那应该就是这人没错了。
陈棉还想开口和对方解释一些来龙去脉,身旁的林穆清却先行一步抓住男子的手,然后便将人拖拽走。
“诶!这位兄台,可否轻一点。”
吴老爷的院子里,王一伦他们不知哪里来的桃木剑和八卦镜,几个人相互馋着朝吴二娘靠近。
“站住!再靠近一步,我把你们都杀了!”
王一伦他们脚步一颤,停了下来,不敢再靠前。
“吴国庆,你这个混蛋,毁了我一生还断送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你下地狱!”
“别别别,这位姑娘,有事我们好商量……”
王一伦颤巍的说,他伸手杵了一下身旁的范哲。
范哲:“……对,姑娘,这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你也不用这么生气。”
“啧!你说什么话呢?”
许安不满的翻了范哲一白眼,范哲这下不满:“你行你上,来来来。”
“你还生气了,你看你说的……”
吴二娘不耐烦的闭上眼,怒吼道:“都给我住嘴!”
许安闭上嘴巴。
吴二娘眼神通红,她手掌缩紧,吴老爷很配合的叫唤了几声。
“我今天就让你去见阎王。”
“住手!”
陈棉呵斥住吴二娘,王一伦他们转过头,仿佛看到了救星般。
她身后,走出来一个狼狈的男人,男人看见吴二娘,眼眶就止不住的发红。
“素素。”
吴二娘身子一僵,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她转过头,看见那个曾经自己熟悉的脸。
“颜郎。”
“素素!”
颜郎抱住吴二娘,他终于再见到她了。
那是两年前,颜郎被朋友们拉去花坊中玩乐,不想遇上了素素。当时她正和其他人在作诗,那是他第一次见一个女子也能作出如此有气节、澎湃的诗句。
似乎是被迷住了眼,颜郎一晚眼神都没离开过素素。
他的朋友见此,便出钱买下了素素的一晚,“既然颜兄喜欢,就不要干看着。”
那晚素素和颜郎度过春宵一晚,隔日起来之后,颜郎红着脸和素素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公子,您别说笑了,我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这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颜郎回答的很快,且话语充满了力量。
这让素素一怔,不过很快的板着脸:“公子别再戏耍奴婢了,天色已亮,还请公子快快离开。”
那之后颜郎隔三差五的来看素素,可是自从第一次之后,他们便没有再有过床第之事。
颜郎只是拉着素素作诗、下棋、聊天,直到天亮,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突然颜郎不再出现。
素素变得郁郁寡欢,身边的姐妹劝她:“男人话都不得信的,今天是这样,明天就又换了一个说法。你在这花坊里不久了,还不长记性?”
素素知道的,但是她总觉得颜郎不同,跟以前的客人比起来一点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