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你给我滚出来,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蜂蜜?”
院子里叫喊的正是王翠花,只见她手里拿着一罐见了底的蜂蜜,脸上带着恶狠狠的表情,叉腰骂道:“好啊,才刚刚嫁进晏家几天,就开始偷我们大的东西了?!”
“爹,娘,这日子没法过了!”
宴怀信一只脚踏进门,便听见王翠花的破口大骂:“大房家的,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
“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手脚不干不净的,活该你嫁给一个病痨鬼做丈夫!”
王翠花本就是乡野村妇,骂起人来非常的难听,更何况她花了整整一两银子才淘弄来这一罐野蜂蜜,平日里自己都宝贝的很,一点点挖着吃,却不想被洛笙歌直接挖空了,心里能不心疼吗?
宴父领着两个儿子走进院子里,听见王翠花的叫骂,看了一眼大儿子,脸色有些尴尬。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二房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笙歌推门而出,王翠花便坐在院子里,哭哭啼啼地说她用来补身体的蜂蜜被洛笙歌全都偷走了,宴父一听眉头紧皱:“不就是一口蜂蜜吗,至于你这么大喊大叫?”
王翠花抹着眼泪,宴刘氏给她丢了个眼神儿,她立刻心领神会:“爹啊,今儿个大嫂能拿我的蜂蜜,明儿个不知道又会拿什么东西,咱们全家都靠着您和二小子赚钱养家,我们二房本来就不容易……要是大嫂再偷些别的,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王翠花三言两语,就将洛笙歌偷东西的帽子狠狠地扣住了。
洛笙歌胸膛起伏,心里涌出一口气来,她也不是随便让人冤枉的主,当下开口道:“二弟妹,你说我偷你的东西,可你这蜂蜜罐子大摇大摆的放在厨房里,又没写上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你的?”
“东西也要分你我,那岂不是一家人当两家人过了吗?”
宴怀信走到洛笙歌身边,坚定道:“弟妹,笙歌初来乍到,对咱们家不熟悉,她肯定是无心的。”
王翠花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有理有据,愤而指着宴怀信的鼻子大骂:“你一个吃白饭的,整日窝在家里不做事,还想要吃好的喝好的,你可知道那蜂蜜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如今都进了你这个窝囊废的肚子里,你倒是一句无心就想盖过,我们二房的东西迟早都被你败光了!”
宴怀信脸色一白,双拳紧紧地攥着,最终没说什么。
父亲在前,他不希望一家人闹得太难看。
但是洛笙歌不这么想。
不就是一罐子蜂蜜,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把宴怀信当成一家人?
洛笙歌心下悲凉,不禁开始心疼宴怀信的遭遇,明明是晏家长子,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宴父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十分不悦的模样,宴刘氏也趁机火上浇油道:“咱们全家的开销都靠老爷您和二小子撑着,大小子什么都不做,却想着好吃懒做,这样不是对二小子不公平吗?”
“我看不如这样,以后咱们各过各的,大小子和他媳妇儿过他们的,咱们过咱们的,也不必再为这银子的事情计较来计较去了!”
宴刘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老早就想要将宴怀信赶出晏家了,一直都没什么好借口,怕宴父生气,也怕落了其他人的口舌,所她这个小娘对两个儿子不公平。
如今洛笙歌进门,正好给了她借口,能不费力气地将宴怀信赶出去,岂不是美事一桩?
“不行,这不就是分家了吗?!”
宴父顿时脸色一变,他们晏家祖祖辈辈都是书香门第,高门贵户,虽说到他这辈落寞了,但是从来没有闹出过分家这等丑闻。
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分家啊?
那是兄弟不和,父不慈子不孝的才会分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