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皎玉不屑一笑,“你说,是一直让皇上留在身边好,还是留一时好?”宫女一愣,她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当然是一直留在身边好了。“盛宠不倦,自然是一直留在身边好。”
“那我问你,让他人的儿子登上帝位,然后分了自己儿子的天下好,还是从一开始就将江山牢牢的抓在手里好?”
宫女反应过来,不敢对朝廷的事情妄加议论,惶恐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出声。
宁皎玉瞧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冷哼一声。“就这胆子,也敢问?”
随后,她收回视线,不再去看让自己糟心的人,自顾自的说着:“元蘅熙她年老色衰,不及本宫年轻貌美。可是她出身世家,底气足的很。本宫无父无母,也无依靠,不得与陛下使小性子,那便乖巧一些,让皇上觉得她元蘅熙是个被宠坏了的,年纪这般大了也不懂事不端庄。”
说到这里,宁皎玉双眼一眯,眼眸底闪过异样的光彩。“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也终究是我儿子的!”
宫女待在宁皎玉身边的时间不长,听到她这一番言论,自然是吓得直哆嗦。这话放在宫里面讲可是大不敬,更别提这里可是举步维艰的后宫了。
宁皎玉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玉碗,剔透温润的白玉碗中还有一些褐色的姜汤没有喝尽,她眉头一蹙,朝着跪在一旁的宫女挥挥手帕:“把这碗里的给倒了。”
那宫女也不敢多问,低着头都没敢抬起来,赶忙起身将那碗捧在手中,端了出去。宁皎玉瞄着自己手中的手帕,抬眸瞧了一眼那宫女急急忙忙的背影,又将视线放回到手帕上,用指腹轻拂着手帕上那嫣红色的梅花瓣图案,微微将细眉一挑。
……
景旭帝去了皇后之处,一进宫门就瞧见了穿着烟蓝色裳裙的楚染正坐在花园里,手中捧着锦布,认真的瞪大了眼睛一针一线的缝着,而皇后则是着了明黄色衣裳坐在一旁瞧着,时不时的伸出一只手指来指一下锦布上的某个地方,随后楚染懵懂的点头,就拈着针又从那个地方绣起来。
“父皇!”楚染正对自己手中的绣品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就有一双大手闯入了自己的视线,她抬眸一看,拧起的眉头瞬间就舒展了。
景旭帝笑着,“染儿这是绣的什么啊?”他认真的端详着楚染的作品,却只看到上面一直是密密麻麻的针脚,还没有绣出来图案呢。
楚染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连忙将自己的作品从景旭帝的手中抢了过来,嘻嘻笑着:“父皇,这是儿臣拿来练手的,登不得父皇的眼。”
景旭帝笑着,坐了下来,示意楚染也坐下说话。“怎么,这就不让父皇看看你的手艺了?”
楚染笑着摇头。
“如今儿臣还未能进入宫中绣坊挑师傅来教,便只能自己先琢磨着了,绣的不好,这才不想让父皇看见了面的笑话儿臣。”
景旭帝一听,有些疑惑:“为何染儿不能进宫中绣坊挑选绣娘?朕记得释儿早便能去了。”楚染的年纪比楚释要大一些,可是锦妃膝下的楚释却已经学了好长时间的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