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怀信猛地咳了几声,脸色愈发苍白,看的洛笙歌都于心不忍。
她扶着宴怀信,忍不住呛声:“不就是个成个亲而已,我又不要你们家彩礼,你逼他做什么?”
宴刘氏老早就看宴怀信不顺眼,拖着个病恹恹的身子在家里吃白饭,现在他非要娶这个丑丫头,不如借此机会将宴怀信赶出去?
心念一转,宴刘氏语气更加刻薄:“长得丑就罢了,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可是你的长辈,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成亲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你别想进我们家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
洛笙歌被说了一路的丑,她现在听见丑这个字就觉得火大。
长得丑怎么了?她不偷不抢,品行端正,白给宴家做媳妇儿不要,她还不稀罕呢!
“算了,你们晏家我高攀不起!”洛笙歌一甩衣袖:“宴怀信,谢谢你今天帮我,改ri我会还你的恩情!”
她有一身好手艺,还怕找不到养活自己的门生?
洛笙歌转身就走,宴怀信连忙追上去,却被宴刘氏死命拉着袖子,不让他走:“你要是想娶她,以后都不要进晏家门,家里只能有一个吃白饭的!”
宴怀信心中恼怒,眸中染上几分不耐之色,眼见洛笙歌脚步极快已经走出了视线外,他忍不住一把甩开了宴刘氏的手。
“小娘,身为长辈,请你自重!”
宴怀信匆匆追赶过去,一片混乱下,晏家二儿媳王翠花连忙搀扶起宴刘氏,宴小惜见哥哥被气走了,忍不住哭起来:“呜呜呜,娘,都怪你逼大哥,大哥要是走了,我也不在这个家待了!”
宴小惜生的晚,是被全家人放在手心上宠的,宴怀信很疼爱这个幼妹,还教她读书识字,因此宴小惜更加亲近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小犊子,你眼里只有你的病大哥,没有你亲娘和你二哥了?”
宴刘氏戳着她的脑门骂道:“走了好,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省得我看见宴大晦气,家里少张嘴也能宽松不少。”
她心里十分得意,逼走宴怀信,往后这几亩家产不都是她儿子宴二的?
……
洛笙歌气冲冲地走出晏家,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四周变得静悄悄,偶尔响起一两声狗叫在这空旷的田野上,怪渗人的。
她走累了,抱着胳膊坐在一颗老树下,心里委屈。
她这是什么命啊,无端遭祸不说,阎王说好了要给她投个好胎,可看现在这处境,能活着就算幸运,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格,都是胡说八道!
“气死我了,若是我被冻死了,保准不让阎王安生!”
月色渐明,这乡间夜晚风冷,洛笙歌裹了裹身上的嫁服,心中无限悲凉。
看来今晚她要在这儿凑合yi夜了,明天再进县城,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洛姑娘,你在哪里?”
身后传来阵阵呼唤,洛笙歌猛地回头,便看见宴怀信焦急地声音,他走的急了,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咳,洛姑娘!”
宴怀信看见她,连忙走过来:“你没事吧?”
“你怎么追出来了?”
她一阵讶异,自己和宴怀信不过萍水相逢,这家伙竟然为了自己和家里人闹翻?
“抱歉,小娘心直口快,说的话不好听,你不要放在心上。
宴怀信牵起她的手,保证道:“跟我回去吧,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我会对你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