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酒吧的老板，苏艾的热情无可厚非。
只是她这般夹带私活，真的很让人不爽。
看着她跟那些新贵攀谈，句句不离霍从周，林姜就是涵养再好，也要头顶冒烟了。
尤其怀孕之后，她情绪变化比较大。
高兴容易，不高兴也容易。
刚刚喝的果子在胃里开始泛酸，秀丽的眉拧了下，林姜喊了一声“苏老板。”
苏艾停下社交。
“姜姜怎么了？”
听到这句姜姜，林姜胃里翻滚的更厉害了。
“麻烦你带我去一下洗手间。”
包厢就有洗手间，林姜这么说，用意可能就不只是单纯地去洗手间了。
霍从周的关注点只在林姜身上，看她脸色有点难看，拢着她说，“我陪你一起去。”
“陪我进女厕啊？”
“有什么不可以？”
“大变态。”
林姜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下来，小声说，“唐颂还在外面了，我再不出去，她估计要杀进来了。”
听到唐颂也在外面，霍从周神情舒展了几分。
“给我发消息。”
林姜点头。
离开包厢，苏艾带着林姜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林姜慢条斯理地洗了个手，抽了张纸巾慢悠悠地擦手，眼神漫不经心地瞄像苏艾。
不管是眼神还是动作，都算不上礼貌。
苏艾却还是柔柔地笑着，一副万事不过心，大度从容的模样。
“林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林姜很轻地挑了下眉。
“苏老板刚刚不是喊我姜姜的嘛，这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
苏艾从善如流地接道，“感觉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我不喜欢的事儿还有很多，苏老板都要改掉吗？”
“有的事不想想改就能改的。”苏艾话里有话，目光直直地看向林姜。
气氛，瞬间紧绷了起来。
林姜仍然不紧不慢地，“比如？”
苏艾抿唇不语。
将擦了手的纸巾扔进垃圾篓，林姜像是嫌烦地说，“苏老板这儿的垃圾分类做的不够细致啊，都没看到扔有害垃圾的。”
“林小姐要扔什么？”
林姜摇头，“不是我要扔。”
顿了顿，她轻抬下巴，“是你苏老板……该把你的厚颜无耻扔扔了。”
闻言，苏艾轻笑出声。
“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连骂人都不会骂，要是我……”
盯着林姜，她眼眸似笑非笑，眼底一片轻蔑的冷意，“我会说，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贱人干嘛觊觎别人的男人，是天下的男人死光了，还是你天生骨头贱就喜欢惦记别人的东西。”
末了，她收敛所有神色，又变成了那副柔柔弱弱的娇美人。
“林小姐，骂人不带脏字……不解气的。”
苏艾这话，意思是林姜抢了她的男人。
呵。
是她的，别人怎么能抢的走？
再说，霍从周又不是林姜抢来的。
“苏老板不愧见多识广，学习了。”
林姜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发丝，状似不经意地说，“但我这人……素质也没那么高，我一般能动手绝对不动口。”
“就比如……这样！”
话落，啪的一声。
林姜一巴掌甩在苏艾的脸颊，眉目冷淡倨傲，“苏老板，你当真以为我任你搓圆捏扁吗？”
这一巴掌来的猝不及防，苏艾身子晃了晃，舔着出血的嘴角挺直脊背，“林小姐忍很久了吧，这么激动……是因为我戳到你最不堪的软肋了吗，小三！”
“小三”两个字落下，林姜又一巴掌甩下去。
这两巴掌下去，苏艾的脸颊高高肿起，配上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眼神，是真真的可怜。
林姜眼里却没有半分的不忍心。
“这两巴掌，是你应得的。”
既然拿了霍从周的钱就应该安分守己，而不是又当又立，还舞到自己面前来。
苏艾低低地笑出声，“林小姐既然这么紧张，你应该知道……就算没有我，也有别人。”
“你最应该管的，不是阿周吗？”
“你是你，他是他……他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
林姜又洗了一遍手，“希望苏老板以后长些记性，别再来我眼前蹦跶了。”
“那以前呢？”
林姜脚步顿住。
苏艾在她身后说，“网上的照片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在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林姜脑子就“嗡”地懵了一下。
“那次确实是意外，阿周把我当成你了……全程他喊的也都是你的名字，尽管我也很不甘心，但有什么办法？”
“谁叫我爱他呢。”
林姜想走，可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一分一毫。
垂落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掌心的肉都快要被指甲嵌破皮了。
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苏艾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知道他心里有你，所以那一.夜，我只当做不存在，可我万万没想到时候竟然怀孕了……”
“他只知道我出了意外，昏迷了五年，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苏艾的声音宛如钉子一般，一根根地扎进林姜的后背。
“我救了姥姥之后，身体本就不好……在楼梯上晕倒摔了之后，孩子没保住，自己也差点丢了一条命。”
“林姜你觉得我过分吗？”
苏艾的声音逐渐拔高，“我付出了这么多，不配得到他的一点点怜悯吗？”
脑内的嗡鸣终止。
林姜喉咙哽了下，扶着门框一阵干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漠地转头，“故事讲完了？”
苏艾一愣。
林姜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不远处就是霍从周。
“林小姜——”
男人冷厉的眸光在看到她后，如冰雪消融般柔和。
林姜心口一阵痉挛。
她脚下顿住。
“怎么脸色这么差？”
“林小姐，对不起。”
霍从周和苏艾的声音同时响起。
林姜站在原地，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霍从周，身体本能地想要后退。
但她脚上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阿周，是我不好……不该跟林小姐说网上的那些事……对不起……”
“林姜，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
呵。
这么茶，看来是巴掌还没有挨够！
林姜再次扬起手臂，猛地向苏艾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