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姜才回了信达。
何婧一见她，就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Javed来发布新任务了。”
林姜：？
“据说他要跟老聂去燕城出差，还会从我们部门选两个人带上。”何婧说。
林姜兴趣缺缺。
“那祝你能成功接到这个新任务。”
何婧毫不收敛地笑，“我也希望我自己能被选中。”
“何婧——”老聂在办公室门口喊。
“在！”
老聂看了眼何婧旁边的林姜，“你也跟着一起进来！”
林姜入职不久，这是第二次来老聂的办公室。
枯燥泛味的陈设中，像杂志模特一样的Javed坐在沙发上，心无旁骛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林姜一夜没睡，上午又跑了一趟鉴定中心，没多余的脑子去思考这种场面背后的深意。
在她想着随遇而安时，旁边的何婧戳了下她的胳膊。
“魂不守舍的，再给你请半天假？”老聂悍匪气场上身。
林姜心说那再好不过，但面上乖乖认错，“抱歉。”
老聂冷哼一声，“你俩准备一下，下午去燕城。”
何婧求仁得仁，笑的见牙不见眼。
林姜却一头雾水，且不说老聂对她的戒备，就去燕城出差……是去做什么。
但这件事，直到她坐在飞往燕城的飞机里，都没明白。
-
瑞达。
秦章看着面前如冷面罗刹一样的老板，怀疑自己的职业生涯到头了。
昨天晚上，他亲自将卓亚送到了警察局。
可曾想，一个小时前，卓亚就出来了。
保她出来的人，竟然是季涟漪。
“霍总，季小姐那边……”
“周狄呢？”霍从周问。
秦章，“在周家。”
“昨晚没离开周家？”霍从周问。
“昨晚是吴伯接董事长回家的，后面周狄送夫人回家后就离开了，人是今早过去的。”秦章事无巨细地回报，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霍从周却问，“方芮蓉最近在干嘛？”
“二少出国之后，夫人就一直在家里照顾小少爷，最近几天，倒是常常出去……”
霍从周微微挑眉。
“好了，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秦章一顿，犹豫道，“听说信达那边已经出发去燕城了。”
这么快？
还真是会挑时候。
“林小姐也去了。”秦章补道。
霍从周脸色一沉，“什么时候？”
“我进来之前。”
霍从周：……
“秦章，知道什么是轻重急缓吗？”
秦章一顿，冷汗微起。
“还有，我不需要一个说话像挤牙膏的助理。”霍从周冷眸掀起，“还是说，你想去漠城的分公司去历练历练。”
“霍总，抱歉，我会改正。”
“出去！”
秦章刚打开门，穿的骚包的宋誉插兜站在外面，“秦特助，这是又挨批了？”
“没，没有！”
“不知道失恋的男人惹不得吗？”
闻言，秦章撒腿就跑。
宋誉唇边笑意加深，推开霍从周办公室的门，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几岁了，还用迁怒这一招呢。”
“你很无聊？”
宋誉关门，自来熟地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你要不？”
霍从周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宋誉挑眉，端着咖啡懒懒道，“是有点无聊，所以过来看看，你烂摊子收拾的怎样了。”
简而言之，就是跑过来看戏的。
“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是吗？”宋誉鲁言豫语，“我不信！”
“那喝了咖啡就滚。”霍从周赶人。
“啧啧啧，亏我还想帮你追人呢。”宋誉说，“林姜不是去了燕城，我们也可以去啊。”
他抿了一口咖啡，“正好，我要去给我们公司的小爱豆们应援。”
怕霍从周听不懂，宋誉解释，“就我们那练习生，打包去参加选秀了，花钱培训那么久，也该赚点银子孝敬孝敬我了。”
“去不去？”
霍从周冷着脸，视线盯着电脑屏幕。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明天下午……咱们开车过去。”
安排了霍从周，宋誉深藏功与名，离开了瑞达。
季涟漪打来电话时，宋誉刚刚到家。
“你是不是去瑞达了，他对昨晚的事什么反应？”季涟漪劈头盖脸一顿问。
尽管宋誉自己就挺聒噪的，但听到季涟漪倒豆子一样的声音，还是觉得头疼，“季大小姐，你希望他什么反应？”
“我……”季涟漪突然停了下来。
沉默几秒，她说，“霍从周这次的反应，太平静了。”
昨晚的婚讯，还有她把卓亚保释出来的事……都太平静了。
“万一他接受了你们联姻的事实呢？”
“你相信吗？”季涟漪说，“我不相信，他肯定还有后招。”
听着季涟漪的这些话，宋誉只觉得心累。
“这样，有意思吗？你对他……也并没有那么喜欢。”
“没那么喜欢也是喜欢。”季涟漪冷笑，“难道要便宜苏艾那个小贱人？”
宋誉深吸一口气，“苏艾不是小贱人，她是你姐姐。”
“我没有那样的姐姐！”
啪一声，季涟漪挂了电话。
宋誉自嘲地扯出一抹笑。
得，是他多管闲事了。
-
林姜是在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睡着的。
醒来时，车子还未到酒店。
老聂和何婧在后排讨论着什么，前排……林姜的旁边就是Javed杰总。
尽管种种迹象都在说明，这位杰总并不是谢北钊，但每次看到她，林姜总有一种他就是谢北钊的既视感。
察觉到她的视线，Javed也看了过来。
眼神中带着询问。
许是刚刚睡醒，林姜失了几分边界感，“觉得……杰总像一位故人。”
“我？”
“是。”林姜笑笑，“是我唐突了。”
“没事。”Javed说。
林姜以为，两人的交谈到这里就结束了。
突然，Javed问，“你那位故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北钊吗？
林姜顿了顿，说，“他很特别，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家人，但……”
“但什么？”Javed问。
就连后排的老聂和何婧都竖起了耳朵。
但这一次，林姜沉默的时间更久。
所有人都以为，林姜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她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但是后来，他不见了……这么多年，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