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变的僵硬。
Javed想问林姜非得要这么排斥自己吗?
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凭什么呢?
又不肯承认自己是谢北钊。
见Javed没有解释的意思,林姜脸上露出几分不耐。
见状,Javed在心里轻叹一声。
他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有管理权限的卡,“如果你去燕城,可以去看看这家公司。”
话落,他转身离开。
坐在椅子上的林姜蓦地出声,“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谢北钊?”
脚步一顿,Javed没有转身。
冷静而又无奈的声音响起,他说,“我不是谢北钊。”
林姜轻笑一声。
“那杰总还是把卡带回去吧,毕竟我已经结婚了,不好接受其他异性的礼物。”
如果是兄长的赠与,林姜或许还会考虑。
话说到这个份上,Javed进退两难。
犹豫间隙,林姜说,“骆爷爷,麻烦您送一下杰总。”
林姜率先离开。
骆爷爷看着林姜的背影,又看向满身落寞的Javed。
这世间的感情,总是这么复杂而又无奈。
谁也左右不了。
拿起那张卡,骆爷爷走到Javed身边,“杰总,请。”
Javed一踏出守一的大门,骆爷爷就微笑着关了门,生怕他一激动又冲进来。
手里的卡片质感很硬,戳着掌心宛如一把刀。
Javed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叶晚。
“见过人了吗?”
“嗯。
Javed看着巷子里昏黄的路灯,没什么表情地说,“她没要。”
叶晚哼笑一声,“她要是拿了你才是看走眼了。”
Javed深吸一口气,“可我还是希望她拿着。”
“人家霍从周又不缺。”
这句话最扎心。
Javed无力反驳,面无表情地对叶晚说,“我现在回来。”
“今天你要是不想回来就算了,反正老头又不在家。”
叶晚口中的老头便是信达的董事长叶培安。
尽管Javed表明了自己对叶晚只是兄妹情,但叶培安还是把他俩强扭在了一起。
还说已经给过他们各自寻找幸福的机会了。
两人为了安抚叶培安,正在演戏中。
Javed却问的是,“你吃过饭了吗?”
“你傻了?”
叶晚震惊。
自她成年之后,Javed就对她收起了小时候那般的温柔体贴。
美其名曰,要让她了解男性的多面性。
一了解就过了这么多年。
在此期间,叶晚都觉得Javed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女人,现在竟然问自己有没有吃饭,可不就是傻了嘛。
“没啊,喝的咖啡。”
“出来,请你吃宵夜。”
宵夜……
自打叶晚有记忆以来,宵夜这种东西就没有在Javed的世界里出现过。
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落的吗?
但他请客,不吃白不吃。
“地址给我,马上就来。”
-
尼罗格。
霍从周一踏进包厢就觉得气氛不对。
秦观山虽然寡言,气场冰冷,但并不是时时刻刻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人。
可今晚,他不对劲。
平日里鲜少沾酒的他,一杯一杯地喝。
甚至都不用旁边的人敬。
“准备进医院?”霍从周压低眉角,扫了一眼旁边的人。
秦观山仰头灌下杯子里的酒,透明的酒杯重重地剁在桌子上,“不会。”
话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其他人见状,蠢蠢欲动想敬酒的也不敢动作了。
这种喝法,进医院那都是轻的。
因为秦观山不要命的喝法,一桌子人都喝多了。
散场时,霍从周醉意朦胧。
周身板正冷漠的气场在上车后,散去了几分。
他扯着领带松了松,对前面的长生说,“去幸福里。”
“是。”
回幸福里的路上,周嘉越打来电话。
霍从周懒得搭理。
过了几分钟,周君恒的电话来了。
不用想,肯定是周嘉越撺掇的。
他喝多不想说话,周君恒说了半天没等来一记喘气声,“你在干嘛?”
语气不悦。
“周董不是想要洛城最大的百货商场吗?”
闻言,周君恒一噎。
“那我刚刚说的事明天再说。”
他说了什么,霍从周一个字都没听,应了一声“嗯”就挂了电话。
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着,霍从周伸手摁了摁,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行至高架入口处时,长生说前面发生了车祸,堵车了。
“绕开。”霍从周眼皮没动地说。
绕远了一截,他们才回到幸福里。
进了守一,霍从周就发现客厅有陌生的气味。
“谁来过了?”
骆爷爷脸色僵了一瞬,“没谁啊。”
“骆爷爷。”
被酒精熏染过的调子有些沙哑,但动怒的时候……依旧凌厉。
“是……是姜姜之前的老板,叫杰总的。”
闻言,霍从周眯了下眼睛。
Javed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撬他墙角居然撬到自己家了。
“说了什么?”
“这个……我没听到。”骆爷爷说,“我站的比较远。”
末了,骆爷爷又补了一句,“我相信姜姜。”
霍从周敛眉。
他当然也相信林姜,只是Javed这个人……总让人不爽。
工作上的不爽,只是很小的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对林姜贼心不死。
“下次来人了要告诉我。”
“……是。”
门外准备来倒水的林姜在听到这句话后,脚步顿了又顿。
霍从周上楼时,她刚躺在床上。
看她没睡,霍从周问,“吵醒你了?”
“没……没睡着。”
霍从周在她头顶抚了下,又亲了亲她,“我先去洗澡。”
“嗯。”
霍从周去洗澡,林姜起身,趿着拖鞋下楼了。
骆爷爷还在客厅。
“姜姜你怎么还没睡?”
“渴了。”林姜说。
骆爷爷“唉”了一声,“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安排……也不知道小骆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
“这臭小子不在,我一个人还忙不过来。”骆爷爷念叨了一声,“我去睡了,你也早些睡。”
“好。”
“您保重身体。”
闻言,骆爷爷愣了愣,自己不就是去睡个觉嘛。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但他没有多想。
林姜端着水杯上楼,霍从周刚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就围了一条浴巾。
露出的胸膛,壁垒分明。
“喝水吗?”林姜问着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渡给了霍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