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的是顾凉嫣。
她说,傅宴西不见了。
林姜和霍从周挨着,电话里的声音自然也听见了。
“下午他人还在尼罗格,晚上我喊他吃晚饭,人就不见了。”顾凉嫣一贯蔫蔫的声音带着急切。
虽然她不图顾家什么,但傅宴西是顾家唯一一个,把她当做姐姐的人。
神仙都想下凡寻情,她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免俗。
“顾董,能不能看在林姜的面子上,帮我找一找。”
“……找人这事,你去找警察。”
话落,霍从周就要挂断电话。
“林姜——”
“他是林姜的弟弟啊,万一真的出事了……”顾凉嫣喊道。
啧。
霍从周皱眉,“上赶着给林姜当弟弟,林姜同意了吗?”
“要么去找警察,要么去找宋誉,再不济……你还可以找顾家。”
丢下话,电话挂断。
林姜看他冷沉着脸的模样,就知道他真的动怒了。
“气什么气,不想找就不找。”
“你缺弟弟吗?”
“嗯?”林姜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地说,“我不缺弟弟,比较缺心上人。”
霍从周成功被这句“心上人”取悦到,他像个接吻怪一样,又压着林姜亲了亲。
林姜感觉自己的嘴唇麻了,锁骨也快没了知觉。
“不是要加班?”
“待会做。”
“现在就做,否则我走了。”
霍从周像个拖延症患者一样,犹犹豫豫回到办公桌。
“真的……不管?”
林姜连顾久临这个生物学父亲都不想认,何况这便宜弟弟。
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林姜说,“已经让人在管了。”
霍从周挑眉。
林姜说,“路征。”
其实在发消息给路征的时候,林姜是有点犹豫的,要不要发给顾久临。
最终,这个想法被摁在了大脑。
“既然收了纳税人的钱,那就管管纳税人的事。”
何况,以林姜对顾凉嫣浅显的了解,她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给顾久临的。
以顾久临的势力,即使在麓城,找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发完消息,林姜就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霍从周合上面前的笔电,发现林姜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
“什么消息,这么好看?”
林姜犹豫两秒,“瞎看的。”
仿佛为了专门拆她的台,她前脚话音落下,后脚宋誉的电话就来了。
“热搜看到了吗?”
都快屠版了,林姜不想看也得看。
“这事儿不会牵连到你吧?”
宋誉一贯潇洒,“牵连到了又能怎么,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我们舟儿。”
毕竟方芮蓉这消息一出,受到损失最大的就是瑞达。
闻言,林姜抬头看了眼霍从周。
霍从周的视线又从她的身上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神情专注而又性.感。
林姜忍不住想要拍一张。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听她半天没应声,宋誉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后面还有瓜要爆吗?”
“我这边没了,你要是有……不防爆爆看。”
“又不是爆竹,爆什么爆。”宋誉说,“既然没事儿,那我挂了。”
“稍等。”
“还有事儿?”
“你打电话问问顾凉嫣吧。”
宋誉不知道傅宴西失踪是事儿,还以为林姜这是要撮合他和顾凉嫣。
“她都装作不认识我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林姜:……
“那宋少自己看吧。”
电话挂断,林姜甩了甩有些凌乱的卷发,余光就瞥见霍从周在看她。
“工作做完了?”
“不做了。”
“为什么?”
“因为……想做点别的。”
霍从周撂下手中的签字笔,大步向林姜走来。
“你……你冷静一点啊。”
“我跟我自己的老婆交流一下……冷静了还能继续吗?”
林姜:……
不是她抗拒在办公室做这种,只是她心里藏着事儿……毕竟那事儿吧,晚一点早一点都一样。
“那个……我有事要跟你说。”
霍从周挑眉。
如此严肃,难道是……
“你怀孕了?”
林姜脸颊一红,“霍从周!你正经一点。”
“好,我正经。”
嘴上这么说着,修长的手指却已经探到林姜的后腰,“老婆,你现在说吧……我听着。”
林姜抿了抿唇,然后将自己的手机塞到了霍从周的手中。
“邀请看我小电影……”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落下,霍从周就蹙起眉心,“你拍的?”
“……是,是我拍的。”林姜被霍从周这个表情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什么时候?”
“一年以前吧,在结芦……我和唐颂去打卡时,偶然碰到的。”林姜眨了眨眼睛,“我看到这些照片已经影响到瑞达的股价了……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霍从周摇了摇头,“那天你们见面了吗?”
“当然没有!”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那一种不被值得信任的感觉再次袭来,林姜刚要说话,就听到霍从周问,“你知道方芮蓉的姘头是谁吗?”
这林姜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周狄。”
周狄,周君恒的心腹。
这简直就是大内总管睡了贵妃娘娘的戏码啊。
压下心底的错愕,林姜问,“你怕周狄报复?”
“不是我怕,而是一定会。”霍从周说。
听到霍从周这么说,林姜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冲动了,但后悔吗?
不后悔。
周嘉越那张嘴脸,她实在是恶心透了。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毕竟现在在瑞达,他们也要看我脸色。”
霍从周的话给林姜吃了一颗定心丸。
“都听你的。”
-
此刻,周家。
周嘉越车子刚停到院子,就听到一阵剧烈的瓷器摔碎的响声从家里传了出来。
难道是周嘉树那个兔崽子。
待会好好教训他。
晃着钥匙扣,周嘉越输入密码,推开门,他刚往里走了一步,一只盘子从他颊边飞过去,砸在了他身后即将合上的大门。
哐当——
盘子碎裂,方芮蓉整个人也像是碎了一般,呼呼漏着风。
她踉跄着后退,扶着沙发一角,抬头看着二楼楼梯处的周君恒,“你在我的床上喊着霍汝,我怎么就不能找一个让我开心的男人了?”
“既然没有那一份情,那就少管我的事,我喜欢跟谁睡就跟谁睡。”
相较方芮蓉的歇斯底里,周君恒冷静地过了头,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方芮蓉,对旁边的管家说,“去安排他们三个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