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征送林姜出来，边说，“案子基本就这么个情况，后续如果还有其他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好的，谢谢路队。”
路征一个糙老爷们，看林姜脸色苍白，忍不住说了一句，“林小姐多注意休息。”
林姜愣了两秒，随即露出一抹淡笑，“好的。”
回到车上，小骆看了看林姜，一副想说话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说。”
小骆故作淡定地咳了咳，“那个嫂子……舟哥让我送您到可可西里。”
在林姜的注视中，小骆补完整后半句，“一块儿吃个午饭。”
“那走吧。”
“啊？”
小骆没想到林姜答应的这么轻易。
“哎！好！”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这会儿天气放晴，路面到处都是积雪消融的泥泞。
小骆车子开的不快，后面车子碰上来的时候，林姜只是撞到了头。
“嫂子，你没事吧？”
林姜揉了揉发懵的脑袋，含混道，“没事。”
“哪个不长眼的开车，我下去看看。”
小骆解开安全带下车。
过了一会儿，车窗敲响。
外面，是贺舒芩。
旗袍外面套着件皮草。
精致又富贵。
林姜拉开车门。
“姜姜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林姜看了眼正在和小骆交涉的司机，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贺舒芩乘坐的车子追尾了他们。
林姜有些日子没看到贺舒芩了，没想到再见是这种乌龙。
“我没事，芩姨您呢？”
“我也没事。”
因为追尾，后面已经堵车了，喇叭声此起彼伏。
两人只好让车子先开走。
临上车之前，贺舒芩说，“你不是喜欢玉嘛，明天晚上有个拍卖会，你跟我一块儿啊。”
怕林姜不去，贺舒芩又补了一句，“就当给我作伴。”
她都这么说了，林姜不可能拒绝。
在可可西里吃饭的时候，林姜提了一嘴去拍卖会的事情。
霍从周说，“让小骆陪你去，结束了我来接你。”
前段时间，霍从周一直都在医院，几乎没管过瑞达的事。
现在他回去了，手上一堆的事儿，况且因为李常青……瑞达内部人心惶惶的。
这也在无形中加大了霍从周的工作量。
“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
“再忙，也要抽时间陪你的。”
林姜抿了抿唇。
“其实，你可以不让自己这么累的。”
她的本意是让霍从周多休息，霍从周却觉得林姜这是在逃避与他的相处。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握着筷子的手，骤然一紧。
林姜本就不是没脾气的人，何况上午在城南分局憋了一肚子的隐火。
“我没这么说。”
温度骤降。
霍从周寒着一张脸。
林姜咬了咬唇。
吃饭，是没什么胃口了。
放下筷子，林姜拿包起身，“我吃好了，先走了。”
“林姜——”
置若罔闻。
林姜脚步未停，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可可西里。
等在外面的小骆，看到林姜冷若冰霜的脸，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却叹自家舟哥不给力。
怎么能让老婆生气这么久呢？
夫妻本就没有隔夜仇，吵架生气……自然也是不能过夜的。
可这都过了多少个夜了啊。
再这么吵下去，他可能就没嫂子了。
犹豫再三，小骆还是硬着头皮道，“嫂子我舟哥就那脾气，你也了解的……所以别放在心上啊。”
闻言，林姜一怔。
“你舟哥什么脾气？”
“就……”
小骆拖着调子，犹豫道，“就又冷又硬啊。”
又冷，又硬。
还真是。
两人冷战这么久，霍从周也没有解释过那张照片，那张验孕单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就是心硬嘛。
那会儿在麓高时，也是这样。
她跟他闹别扭了，生气了不想搭理了。
霍从周会低头。
但不多。
既不让你走远，也不准你靠近。
有时候林姜特别想跑到霍从周的脑子里看一看，他一天天苦大仇深地在想些什么，又在顾虑什么。
在幸福里待了一下午，晚上唐颂约她出去吃饭。
照旧是小骆开车。
唐颂选的是一家新开的网红餐厅，人均小两千。
来的除了一些拼团打卡的网红，还有一些名媛小姐。
唐家在麓城也排的上名号，但因为唐颂习惯宅家的性子，麓城那些名媛基本不认识唐颂。
至于林姜……
林家落魄这么多年，那些小姐们就算认识，也装作不认识。
所以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
饭后水果上来的时候，他们隔壁拼团的网红摆拍结束，来了仨女的。
其中一位，是之前在Down，差点被季潘扬强了的商家小姐。
商尹姝。
一坐下商尹姝就开始发牢骚。
“也不知道我家老头怎么想的，居然同意我哥追季涟漪，季家还不够烂吗？”
“那个季潘扬不是被季家除名了嘛，伯父或许是考虑到这一层。”
另一位说，“我可不这么觉得，就算没有季潘扬这一茬，就季涟漪……刚刚被霍从周退货，躲都躲不及，而且她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听说跟老师关系匪浅啊。”
许是商尹姝没听到这个传言，问道，“什么老师？”
“钢琴老师啊，华裔……还是个有家庭的。”
“那不就是小三嘛。”商尹姝嫌弃。
“可不是，这件事季家瞒的可紧了，只是我前男友……刚好是他们学校的。”
“你哪儿来的前男友？”
“是我描述不准确，前P友，就那个洋鬼子……”
几人话题扯开，唐颂一脸吃到瓜的震惊，“这季涟漪还真够装的。”
什么最优雅的指尖之花，天才钢琴家……
林姜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想想季涟漪之前种种的骚操作……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两人正餐吃多了，水果吃不下去。
“听说最近上了部大片，要不要去欣赏一下？”唐颂划拉着手机，随口道。
霍从周在应酬，现在时间还早。
林姜也许久没看电影了。
“走呗。”
这家餐厅的马路对面就有家影院。
两人没开车，直接走路过去了。
唐颂去取票，林姜去买饮料。
远处，唐颂说，“整点爆米花。”
尽管林姜现在只喝得下水，还是满足了唐颂。
她抱着桶爆米花，手里还拿着两杯果汁。
“别洒了我来拿。”唐颂大步走来。
林姜刚说“不急”，抬眼就看到两人从放映室那边的出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