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会的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不管是经纪公司的负责人还是告别会的安保,都hold不住这混乱的场面。
直播却还在继续。
“这是疯了吗?”
尽管顾时清早就跟唐颂没了关系,但毕竟他人都死了。
眉头紧蹙着,唐颂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瞥到她的动作,林姜猛然转头,“你要打给谁?”
唐颂一顿。
“如果你是打给秦观山,就别打!”
“……可……”
林姜摁住唐颂的手,“我来打。”
霍从周接到林姜的电话时,长生也正在给他看同样的东西。
“我这就让秦章去处理。”
闻言,林姜呼吸稍稍一滞。
霍从周甚至都没有问理由。
“……下午有空吗?”林姜说,“我给你带幸福里的点心。”
她这样说,霍从周当然有空。
“我让长生来接你。”
“我跟颂颂在一起,这边结束了我就来找你。”
“路上小心。”
“知道。”
林姜挂掉电话没多久,直播就突然中断了。
想必是秦章已经出手了。
-
秦章没有亲自出面,只给顾时清经纪公司的老板打了个电话。
谁都知道秦章是霍从周的人。
他的意思也就代表着霍从周的意思。
“秦特助……麻烦您给霍总带个话,我不知道小顾跟霍总是高中同学啊……这件事是他的经纪人没有处理好,我这就联系人……”
麓城人没人不知道霍从周是从麓高毕业的。
而顾时清所在的乐队“蓝月光”也是从麓高出来的。
那老板这般说,无非就是不敢得罪了霍从周。
告别会的现场虽然得到了控制,但网上的舆论一点没有消停的意思。
尤其是针对凌佳佳的。
毕竟凌佳佳还没有成年,又是贺舒芩的女儿。
而此前有狗仔爆料,贺舒芩包了个蓝月光的成员,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网友纷纷猜测,这人就是顾时清。
这条消息出来没十分钟就凭空消失了,但不乏一些眼疾手快的,截图保存了。
这会儿,这个老瓜再次被翻了出来。
就连远在A国的贺西屿都听说了。
“姜姜,现在国内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姜说了个大概。
贺西屿沉默了。
难道他知道?
林姜没说自己在岜山看到顾时清亲了凌佳佳,也没说在贺家门口,顾时清和贺舒芩公然调.情。
所以,贺西屿应该……不知道吧。
下一秒,她就听到贺西屿说,“我回来。”
上回离开麓城时,贺西屿计划春节前回来,跟林姜一块儿过。
谁料他一出国,林姜就跟霍从周领了证。
回来……好像没有意义了。
现在,为了贺家,他不得不回。
“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等我解决好家里的事,我请你吃饭。”
林姜嘴上说好,但心里却想……
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因为凌佳佳和那位女粉丝的突然出现,告别会终止,顾时清的葬礼也匆匆结束。
唐颂心情看不出来好坏,闷头刷着手机。
林姜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微信上,霍从周问她什么时候过去。
指尖戳着屏幕,林姜回复,【再等等。】
她这三个字刚刚发送出去,唐颂突然抬头,看向咖啡厅的门口。
眼神中,透着紧绷与慌乱。
难道秦观山来了?
林姜疑惑转头。
自门口向他们走来的人,不是秦观山是谁。
秦观山久居高位,又在秦家洗牌式的内斗中安然无恙的脱身,其城府和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此时,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眉宇紧紧地拧着。
周身,散发着无形的阴冷气息。
这……分明就是找秋后算账的。
作为旁观者,林姜都紧张了起来。
倒是唐颂,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镇定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秦观山置若罔闻,他先是跟林姜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对唐颂说,“顺路。”
S市和麓城,哪儿来的顺路?
林姜明知故问,“秦总这是去出差了?”
“是。”
嘴角抽了下,林姜看向唐颂。
唐颂丢给她一个自己能搞定的眼神,然后说,“你不是要给霍总送点心嘛,再不去……那家店就要关门了。”
林姜知道唐颂是故意支开她的。
“快去,还是我给小骆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唐颂说。
“不用,我自己。”
离开之前,林姜又看了眼唐颂。
唐颂故作轻松地笑笑。
经过秦观山旁边时,他客气问道,“需要司机送你吗?”
“不用。”林姜淡淡笑了下,“有话好好说,颂颂对你……”
斟酌了下措辞,林姜低声道,“不一样。”
秦观山颔首。
林姜满怀担忧地离开。
她走后,秦观山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与唐颂斜对着。
不用面对面,唐颂莫名松了一口气,继而侧着眼眸看向秦观山。
秦家人的杀伐决断,是与生俱来的,带着凶冷。
看上去不仅不好接近,而且叫人心惊胆战。
好像被他们多看一眼,下一秒就会掉脑袋一般。
无声吞了吞口水,唐颂开门见山,“顾时清是我前男友。”
“……我知道。”
这件事,唐颂提过,秦观山也查过。
没什么新鲜的。
秦观山面无表情地迎上唐颂的眼眸。
女人青春无辜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眼睛也红彤彤的。
想到她的憔悴和难过都是为了顾时清那个人渣,秦观山脸上的表情更沉了。
察觉到周身气息的变化,唐颂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秦观山眉目微挑。
“为什么道歉?”
唐颂不说话。
秦观山蹙眉,“你心里还有他?”
他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孩子,有感情经历很正常。
只是秦观山不允许在唐颂的心里为顾时清那样的人留有一席之地。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唐颂呼吸顿住,放在膝盖的双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她知道。
顾时清在知道自己也喜欢男孩时,就逐渐走向了堕.落的深渊,这么多年,他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地换,不管是心还是身体……早就烂透了。
对这样的人,唐颂没有留恋。
但她心里的难过,也是实实在在的。
为自己,为自己的青春。
所以秦观山眼睛里的鄙夷和嫌弃,不仅仅是对顾时清的,也是对过去的自己的。
想到家里最近给她安排的相亲,再想到彼此两家的差距,唐颂说,“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