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本王能有什么事情?这皇宫里面每日都有侍卫来巡逻,是南国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了,你放心,本王没事。”
君御深余光瞥到在不远处站着的苏予宛,宠溺地抚了抚华淼淼的头。
“是吗?王爷,那你今天晚上回去吗?如果你不回去的话,可以让淼淼和你一起呆在皇宫吗?”
“本王今天晚上不回去,淼淼,皇宫里面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闹了刺客,父皇这么晚了,传召本王前来本来是想说魏国大将军的事情,只是刚好闹了刺客,父皇也受了些许的伤,而这件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本王要暂时呆在皇宫里面,不过本王可以答应你今天晚上让你留在皇宫里面,但是只能在这里住一晚,然后你乖乖回王府,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本王又把这些天所欠下你的好好补偿你好吗?”
“是吗?那父皇受伤了严重吗?淼淼在皇宫里面待了这么多年,父皇一直对淼淼都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淼淼想要去看父皇。”
“不用了,淼淼,你放心,父皇一定会没事的,再说这个时候不好打扰父皇休息……”
苏予宛就那么愣愣的在原地站着,后面那些话早就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脑海里面反反复复闪现的都是君御深对于华淼淼的宠溺。
一个国家的皇帝出了事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弄不好的话举国上下都会大乱,但是君御深却从来都不避讳华淼淼。
刚刚七月和她只不过是要出宫就拔剑相向,甚至恼怒到要杀了她,可是华淼淼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原本怎么样也不能打破的底线,在华淼淼这里都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宠爱。
甚至到了这一刻苏予宛眼睛里面的泪水都流不出来了,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发现,原来一个人悲伤到了极点,也只能平静,所剩下的也只有平静。
意识到自己心里面这些想法,苏予宛觉得莫名的可笑,明明自己已经失去了曾经所有的记忆,只不过相处了短短月余的时间,难道他就这么无法自拔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吗?
还是说因为七月所告诉她的那所有的一切,让她心底里面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就该是这个样子,又或许心底深处的那份感情怎么样都骗不了人吧?
苏予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华淼淼和君御深早就已经回房睡下了,直到夜里面一阵嗖嗖的凉风吹过,苏予宛才回过神来。
虽然此时已经是炎热的夏天,但深夜十分还是有些凉的。
苏予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觉得休书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必要和君御深商量了,想来这些日子真的是十分的难熬,回想回到南国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一切,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那么的荒唐。
苏予宛回到房间里面躺到床榻之上,紧紧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窗户都没有关,透过习习而来的夜风。
苏予宛越发的清醒,她想起自己刚刚和七月所说的话,笑了,笑的是那么苦涩。
明明自己已经告诉七月准备回晋国,可是心底深处还是报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去找了君御深,这一次,是不是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死心,彻彻底底的放下了。
苏予宛躺在床榻之上,脑子里面都是过去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苏予宛起了身就去了七月的房间。
“公主?”
七月正准备去打水伺候苏予宛洗漱,端着铜盆刚刚走到门口,苏予宛就推门走了进来。
苏予宛进来了之后就直接关上了门,关门的时候还望了一眼四周的情况,“七月,我知道你和二哥一定还有联系。你平常都是怎么和二哥联系的?”
“我和皇上一直都是飞鸽传书联系的,怎么了?”
七月有些惊讶于苏予宛怎么突然间问起来她和苏宣联系的事情。
“七月,你准备准备,去给二哥飞鸽传书吧,我们回晋国。”
七月眉头微触,怎么也没有想到苏予宛一大早上起来来了自己的房间,竟然是说要给苏宣飞鸽传书回晋国。
七月急忙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了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苏予宛,“现在吗?公主,昨天您不是还说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我们才回去吗?你也说了,现在整个难过的皇宫都处于一个紧张的时期,并且昨天我们要出皇宫差一点没命,还有大将军你也不管了吗?你不是一直说要等到把大将军给出来再说吗?”
“你呀,我只是说让你去飞鸽传书,并没有让你告诉二哥,要他马上过来呀。大将军整整照顾了我三年的时间,无微不至,我怎么可能放任他不管呢?你只需要飞鸽传书告诉二哥,让他准备准备,我们近段时间会回去就可以了。你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二哥说找到我了吗?当时二哥怎么说的?”
苏予宛看到七月这般着急的样子摇了摇头,抬起手就在七月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哦,之前我告诉皇上说找到你的时候,皇上有说要我把你带回去,等候在魏国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都有飞鸽传书告诉皇上,只是最近没有,您不是说了要等到大将军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再说吗?我怕我给皇上飞鸽传书了之后,皇上一时着急您的近况就急忙赶过来。”
“皇上在晋国登基也不过就三年多的时间,此时根基还不稳固,我生怕皇上一着急就这么赶过来了,到时候晋国那里的状况又处理不好,而且冒然和南国发生冲突的话也不好。皇上是有多么在乎你,我再清楚不过了,我更害怕的是皇上来到了南国,出了事情。”
七月这才恍然大悟,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除了苏予宛不让他飞鸽传书给苏宣之外,七月的心里面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七月出道,在苏宣的心目中,恐怕没有任何人比苏予宛更加重要了。
所以她生怕苏宣为了苏予宛不顾一切,齐如风刚好这段时间出了事情,苏予宛也一次一次的告诉过她,不要让她给苏宣飞鸽传书。
七月自从和苏予宛安然无恙的到了南国之后,给苏宣休书了一封,告诉苏宣他们已经安全到达南国,不要让苏宣担心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苏宣发过任何的飞鸽传书了。
“好,我知道了,南国所有的情况你都不要告诉二哥,你就说我们在这里一切安好,然后就告诉二哥说我们准备准备要回晋国了。说我们很多年没有见了,我也很是想念二哥。”
苏予宛当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告诉苏宣,就算是要让苏宣知道,也要等到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晋国之后,再告诉苏宣,那样的话,苏宣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就像是七月所说的那样,苏宣是晋国消失已久的皇子,好不容易才登上了皇位,这几年来刚刚稳定了根基,如果苏宣因为担心他们冒然前来晋国,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后果也不堪设想。
“好,公主,只是现在飞鸽传书恐怕还没有办法送出去,我之前在魏国的时候,是一直有将飞鸽带在身边的,但是现在来了南国,当时是匆匆逃离魏国的,并没有把飞鸽带上。在南国这里的飞鸽都是我重新驯养的,那些驯养的飞鸽都在外面,甚至因为王府里面有匈奴国的公主,我都不敢把飞鸽驯养在王府里面,就算是要给皇上发飞鸽传书的话,也要等到我们出了皇宫之后才能发。”
七月想到飞鸽的事情,急忙开口和苏予宛说道。
“没事,只要能够飞鸽传书联系到二哥就行了,再者说了,齐如风的事情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南国皇帝又在这个时候昏迷不醒中了毒,所以眼下我们最紧要的就是先解决南国皇帝的事情,然后再去想方设法把齐如风给救出来。”
“等到这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了的时候,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说飞鸽传书也不急于这一时。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赶紧给南国皇帝解了毒。”
苏予宛说到这里忽然紧紧抱住了七月,一脸的自责和愧疚。
“七月,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不管是在魏国还是在南国,好几次都死里逃生的。现在我所有的希望也都只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南国皇帝的毒也都还是要靠你,谢谢你,七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
从苏予宛三年前在北国皇宫的那场爆炸之中,醒来过后,除了齐如风之外,七月是第二个让苏予宛感觉到温暖的人。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七月的关怀和陪伴越发的重要,因为从前在魏国的时候,只是在将军府里面,过的很是安稳,一日三餐,一晚安心的睡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多灾多难过。
所以齐如风的陪伴,远远没有在现在一次一次生死攸关的时刻,七月的陪伴来得及时,来的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