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宛笑了笑,几乎这几天的时间已经和天易非常的熟悉了。
她心底深处总是隐隐有一种感觉,察觉到天易好像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也因此对天易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已经进入了深秋,马上就是冬天了,着茶里面我加了些许的姜片,还加了些蔗糖,你尝一尝。”
天易有些微怔,看到苏予宛忽然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好。”
苏予宛没有任何的怀疑,直接就接过了天易手中的那杯茶,喝了一口,重新放在了小桌子上。
“味道怎么样?”
天易若无其事的开口,好像是他在茶里面根本就没有动任何的手脚。
“味道还不错,辣度和甜度都刚刚好,只是我没有那么渴,也许是刚刚没了孩子,身体还有些虚吧,有些困顿。”
苏予宛刚说了两句话就打了一个哈欠,感觉到有些困意。
“困了就睡吧,我一会去给你拿一个毯子过来。”
天易站起身来,准备去拿毯子。
“……”
此时,苏予宛已经没有了声音,好像是睡着了。
天易停下了脚下的步子,回过头来看了苏予宛一眼。
“宛儿?宛儿?”
天易重新走到苏予宛的跟前,摇了摇苏予宛,确认苏予宛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才从胸口之处掏出来了一把匕首。
天易拿着匕首对着苏予宛的手就割开了一个口子,挤出来了几滴血,从袖口之中拿出来了那本书,将苏予宛的血滴在了书的封皮上。
果然,上面出现了字。
天易嘴角微扬,重新将书收了起来。
君御深,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还想要骗我,引我出现,好让你过来把宛儿带走是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北国皇帝,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甚至北国皇宫都发生了爆炸,如今又是在南国中为皇子之中脱颖而出,登基成为了南国的皇帝,没有想到还是这么的愚蠢。
天易重新掏出来了一瓶药,涂抹在了刚刚割开的苏予宛的手指之处,几乎是瞬间的功夫,苏予宛的手就彻底愈合了,没有任何一点痕迹,好像刚刚那一道口子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样。
“宛儿,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的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天易紧紧握着手中的药,看着熟睡之中的苏予宛,伸出来了,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苏玉婉的脸颊。
苏予宛就那么在摇椅子上睡着,直到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有冷风吹过来,苏予宛才醒了过来,看到阿娇在一旁站着,开口问着,“我睡了有多久了?”
“回禀苏小姐,也许你是太累了,或者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已经睡了差不多有一下午了。”
阿娇说出来的话没有半分的情感,一贯的下属都口吻。
苏予宛微怔,“一下午?”
“是的。”
阿娇微微颔首,点头。
远处的夕阳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丝的余晖。
君御深,苏宣,冷风,齐如风,七月几个人在皇宫之中等了很久,天色都黑了,最终也没有能够等来苏予宛的消息。
“冷风,消息放出去有多长时间了?”
君御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禀皇上,已经一天了。”冷风站在一旁拱了拱手。
“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君御深其实很肯定这个答案,但依旧是下意识的在开口问着。
“是,皇上不要着急,我们再等等看。”
冷风知道君御深的心思,在一旁安慰着。
“今晚应该是最关键的时候了,如果真的如同你们所说,天易是那么一个高深莫测的人物,根本不用散布消息,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应该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面。要动手的话应该就是在今晚了,如果今晚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那么就是天易比我们更加了解那本无字书,他根本就知道那本书是真的,而这样以来恐怕宛儿会更加危险。”
苏宣突然开了口,说完了之后就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我们一直都坐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都各自回去吧。”
此时,天色已晚,确实他们都在勤政殿等着也没有用。
齐如风和七月也都相继离开。
“皇上,您已经一天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属下命人传晚膳吧。”
冷风看着君御深依旧呆滞的模样,心疼的开口。
“嗯。”
君御深似乎像是听见了冷风的话,又似乎没有听见,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但是饭菜传上来了之后,君御深却迟迟都没有动筷子。
“皇上,饭菜马上要凉了,在这个时候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要不然的话怎么去找人?”
冷风看着君御深一直都坐在那里,饭菜一口都没有吃,在一旁劝着。
君御深终于动手拿起了筷子,但是刚刚拿起来筷子又放了下来,“冷风,你去拟旨,朕之嫡福晋苏氏,名门佳媛,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先皇赞之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仰承先皇遗命,册封为中宫宛贤皇后,赐居坤宁宫。钦此!”
冷风听到旨意愣了愣,“皇上,在这个时候册封,恐怕有所不妥吧?”
“朕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册封,昭告天下。”
君御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斩钉截铁的开口。
“是,皇上。”
冷风没有再问什么,就直接拟好了旨,然后拿过来给君御深看。
“好,明日朕要早朝,去宣读圣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吧。”
君御深拿着手中的圣旨,对着冷风吩咐。
“是,皇上。”
冷风其实想要开口问一下君御深,为何突然想起来要下这道立苏予宛为后后的圣旨了,但最终也没有问出来,直接就退了下去。
君御深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心中却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明天他就要昭告天下,苏予宛是他君御深的皇后,他只能再等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过后,天易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苏予宛的踪迹无从查起。
那么他就名正言顺的告诉整个六国,他的皇后被人劫走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什么六国的野心,什么虎视眈眈的瓜分,这一切相对于苏予宛来说都不重要。
他坐这南国皇帝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好苏予宛,如果他连人找不回来了,那么要这南宫皇帝的位置又有何用,而这南国的存亡与他又有何干。
冷风走出勤政殿又回头看了看,看到君御深依旧在桌子前坐着,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圣旨,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就径直去了七月的房间。
此时,七月刚刚从苏予宛的房间里面回来,正准备褪了外闪去休息,就听到了冷风的敲门声,“七月!七月!”
冷风的声音很是急切,七月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直接就冲到了门口,打开门就激动地抓着冷风的胳膊,“是不是公主有什么消息了?”
冷风知道七月担心苏予宛,安慰的笑了笑,“虽然没有公主的消息,但是你放心,无论是在北国还是在魏国,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公主都挺过来了,相信这一次也不会出事的。”
“如果在今天之前,我当然不会担心公主,但是现在知道天易接近公主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心里面又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七月想到今天那本无字书的事情,心里面就直犯嘀咕,回过神来,看到冷风这么着急才想起来问,“对了,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刚刚让我去拟了立公主为后的旨意。”
冷风想到君御深立后的事情,就觉得有些摸不清君御深的想法。
“什么?现在?”
七月也没有想到君御深会在这个时候下了立后的圣旨。
冷风点头,“是,皇上还说明天早上早朝的时候,要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这个事情。”
“这个时候立后?还要当众宣布?”
七月怎么也想不通君御深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想起来之前的事情,觉得可笑,可叹,可悲,“自从回到南国以后,君御深做了多少让公主伤心的事情?而如今公主不见了,他却突然下了立后的圣旨,又有什么用呢?是他终于知道害怕公主了,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公主,要让公主知道他还是在乎公主的吗?那封信我们所有的人都看过了,公主是自己跟着天易离开的,若不是有那本无字书的事情,其实我反倒觉得公主在天易那里待着,会比在君御深身边待着更加开心,更加幸福。”
七月说完之后就直接赶冷风离开了,只是想到圣旨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七月就去找了苏宣。
“什么?这个时候立宛儿为后?”
苏宣听到之后也很是惊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到要上早朝的时间,穿好衣衫就直接去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