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宛刚刚醒来,身体本就很是虚弱,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边惊呼,气喘吁吁的,走到侍卫的身边,就用力扯开了侍卫,护在七月的跟前。
“对不起,王妃,小的们也是接到了命令,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们!”
侍卫走到苏予宛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十分客气。
“是吗?命令?接到了谁的命令?现在七月是在为皇上看病,你们胆敢把七月抓走,好大的胆子。本王妃倒要看看,是谁下的这命令!”
苏予宛挡在七月跟前,怎么都不让这些侍卫带走七月,一个冷眸射过来,侍卫们皆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是本相下的命令!”
苏予宛的话刚刚说完,忽然从南国皇帝的寝宫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话落,一个一身青黑色长袍的男子走了出来,男子大约六旬花甲,两边的头发早已斑白,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浑身上下的气势却十分强大。苏予宛仅仅是站在这男子的跟前,就已经感觉到无形中的压力。
“参见李相!”
那些侍卫看到李斯,纷纷下跪行礼。
“李相?”
苏予宛眉头微蹙,下意识的开口,这些侍卫喊李相,想来应该是南国的丞相李斯。
只是,皇宫里面的这些侍卫见了她这个御王妃都没有行如此的跪拜大礼,反而是见了这个南国的丞相行如此大礼。看来这个丞相并不仅仅是表面上一个丞相那么简单。
“是,微臣参见王妃,想来王妃一直都在王府里面,不曾见过微臣。”
李斯表面上看上去态度很是谦恭,但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的恭敬,反倒是带着几分的威慑力。
“原来是南国鼎鼎有名的丞相大人,本王妃的确之前也没有见过丞相大人,并不认识丞相大人,还望丞相大人见谅。”
苏予宛弄不清楚这李斯究竟有何本事,但现在不明状况的情况之下,一定要处处小心。
“王妃多礼了,王妃是御王妃,是主子,李斯只是南国的臣子,王妃不必如此客气。”
李斯仍旧戴着表面上的谦恭,话语依然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敢问丞相大人为何要抓七月,可是七月犯了什么事吗?”
不管这李斯在南国的地位究竟有多大,权势究竟有多大,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把七月给抓了。苏予宛淡淡一笑,拱着手礼貌的开口。
“王妃好一句为什么?微臣想,七月姑娘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李斯慢条斯理的开口,没有任何一丝慌张的样子。
“七月?”
苏予宛回头望着七月,一头雾水。苏予宛刚想开口问七月些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从南国皇帝的寝宫里面就传出来了声音。
“李斯,让他们主仆两个人进来吧。”
苏予宛听得很清楚,这是南国皇帝南天的声音。
“……”
苏予宛满腹的疑问,和七月一起走了进去,只见南国皇帝在床榻之上躺着,太医王安和君御深两个人都在一旁站着。
“宛儿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苏予宛和七月两个人急忙跪下来行礼。
“平身吧,御深,扶父皇起身!”
南国皇帝挣扎着起身,让君御深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七月,朕问你,朕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你用了什么样的方法?”
南国皇帝刚刚开口问完,七月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在身后站着的李斯迫不及待的就开口说着,“皇上,王太医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了,您还有必要再问吗?”
苏予宛对于李斯的文话有些讶异,李斯看上去有些急切,但若是因为担心难过皇帝的病情,却没有任何的不寻常。
“李斯,朕知道,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朕考虑。只是,之前朕昏迷不醒的时候,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是七月最后把朕就行了,无论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但朕确实是醒了过来不是吗?朕知道,你这一生都是为了难过的江山在奔波才劳碌,一生都尽心尽力的在辅佐朕。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朕一直都是仁心治国,可以说从朕坐上南国皇帝这个位置,一直到现在,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杀的,从来没有冤枉过任何一个人,更不要说现在,对于一个把朕从生死一线之间救回来的人。咳咳咳……”
南国皇帝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最后一直咳个不停。
“是,皇上,使臣做的不对。”
李斯没有再说什么,就退到了一边。
只有苏予宛一个人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声着急地问着七月,“七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王妃,皇上,王太医,李丞相,既然你们问了,那么奴婢就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你们。王太医一直要问奴婢到底是怎么把皇上给救醒过来的?奴婢一直都遮遮掩掩没有说,从而也让皇上和李丞相怀疑了。的确,奴婢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并且奴婢根本就不能保证这种手段,到底对皇上的身体有没有任何的伤害。但是奴婢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之下,皇上的生死在一念之间,并且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叫六月雪。”
“恐怕根本不用奴婢所说,王太医应该知道这六月雪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六月雪,这是失传已久的一种毒,现在连研制六月雪这种毒的人都很少了,奴婢从小到大自问见过很多种毒药,并且浑身上下一身是毒,就是在这种毒药之下长大的。也从来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这六月雪的解药了。所以奴婢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皇上的头顶灌入了,带着奴婢的血液的金针。而且奴婢也不敢保证皇上会不会下一刻就昏过去?也不确定这样的方法对皇上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害?”
七月把所有的详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在场所有的人。
“什么?竟然是六月雪!”
王太一整个脸色瞬间惨白,大吃一惊。
君御深听到六月雪这种毒,也是极为震撼。
只有南国皇帝异常冷静,“七月,你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起来吧,朕不怪罪你,朕只想知道朕现在到底还剩下多长的时间?”
“这……”
七月有些犹豫,看了看苏予宛,又看了看君御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朕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关系,你说吧。”
南国皇帝好像对这件事情已经释怀了,像是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以前一样。
“皇上,其实你问奴婢这个问题,奴婢自己也不知道。奴婢只能说,金针灌入的方法奴婢也是拼着丢掉自己性命。是一是没有想到皇上会醒过来,也确实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果真的要问皇上还有多少的时间?奴婢只能说,如果皇上恢复的好,也许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也说不定。但如果皇上恢复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交代了,就剩这最后一个问题,七月也不想再顾忌什么了,索性开口都说了。
“……好,朕知道了。”
尽管南天早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随时会离去,愣愣的出神之后,艰难的开口。
君御深也更加没有想到南天的病居然会如此的严重,就算是这六月雪是不解之毒,但应该还会剩下不长的时间,只是随时……
君御深看了看身边的南天,虽然自己河南天香日还没有多长的时间,从心底里面也并没有多少的感情,但是一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要离他而去,一想到这个人和自己有着血脉之亲,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心里面莫名有些压抑,有些喘不过气来。
“今日之事,只有你们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若是胆敢有一个人传出去,那么朕会把你们所有的人都杀了。”
良久之后,南国皇帝开口说道。
“是!”
君御深,苏予宛,七月,王安,李斯异口同声的应道。
只是其他的人都是对南国皇帝的担心,都没有看到在苏予宛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李斯,浑身上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眼中还有些惊恐。
“王安,你先下去吧!”
南国皇帝看了看一旁的王安,吩咐王安下去。
“御深,扶朕起来。”
王安走了之后,南天就让君御深扶他起来。
“父皇,您刚刚醒来,还是在床榻之上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吩咐儿臣去做。”
君御深有些担心。
“不行,这件事情朕必须要亲自去做,现在就去。”
南天很是坚持,君御深只好将南天扶起来,搀扶到了一旁的书桌跟前。
“李斯,对于皇位的人选你有什么看法?”
南天刚刚在书桌跟前坐了下来,就扫了一眼一直在一旁低着头的李斯。
“这……”
李斯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看在一旁站着的苏予宛和七月。
“无碍,你说吧。”
南天知道李斯在担心什么。
“皇上不是早就立了大皇子为太子人选了吗?”
李斯战战兢兢的回答。
南天看了看一旁的君御深,笑了笑,“御深,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