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怎么都没有想到苏予宛竟然主动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竟然说要离开御王府。
苏予宛淡淡的笑着,嘴角勾出一抹苦涩,反问着七月,“那不然呢?我们现在如果不离开王府,又能去做些什么呢?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公主,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觉得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岂不是要便宜那个匈奴公主了,明明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明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匈奴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明明你也没有推她推到湖里面去,就是他自己搞的鬼,凭什么君御深要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你的身上。甚至还没有和匈奴公主成婚之前就把你关在了画阁里面,我是皇上知道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心里面一定会特别难受的,想想当初在晋国的时候,皇上是那般的疼着你,宠着你,呵护着你。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公主,如果我提前识破了那个匈奴公主所有的计谋,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七月说到最后只觉得满心的自责和愧疚。
苏予宛起身穿上衣衫向七月走了过来,走到七月跟前,紧紧地我这七月的手,“七月,你不用这么自责,也不用感到任何的愧疚,这所有的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无论苏予宛怎么说,七月都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不,公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怎么可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呢?就像是那天晚上匈奴公主第一天来到画阁的时候,和你一起用晚膳。在你的饭菜里面下了药,如果说我早些识破了匈奴公主的寂寞,就不会有那天的晚上的事情发生,皇上当初让我跟着你一起回北国,就是因为我懂医术又会武功,相信我能够保护好你,可是现在呢,我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迷药都是破不了,要我又有什么用?”
七月说到最后几乎都快哭了,因为她曾经一度因为苏宣那么宠溺苏予宛,心里面还十分的嫉妒过苏予宛,甚至有些去恨苏予宛,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苏予宛所做的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她着想。
甚至还主动的撮合她和苏宣,所以说从那个时候七月就发誓,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苏予宛。
“七月,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我,你也不用这么难过,你记住这所有人的所谓的欺负,都只是我不想去反抗而已。我已经很多次告诉过你,我之所以不想去反抗些什么,就是因为现在齐如风在南国的大牢里面关着,我不想节外生枝,我觉得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把齐如风救出来,你明白吗?所以说从今以后我不想要看到你这么自责,我也不想要再看到你的眼泪,记住,以后不准哭,更加不要为了这些不值得的人对你的欺负或者是羞辱去流眼泪。”
苏予宛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眼神是那么的犀利。
七月心里面真的很感动,是真的,但是她同时也在苏予宛的身上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忽然想到三年前和苏予宛一起回北国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苏予宛真的是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一样,浑身上下似乎都充满着光亮,散发着光芒,睿智果断,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去欺负她。
七月忽然释怀的笑了,“是,公主,我所有的一切都听你的,我们现在就会王府收拾东西,搬出去不过就是一个破网辅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他们想让我们住,我们还不愿意住在那里呢。哼!”
“呵呵,好,我们走,回去收拾东西!”
苏予宛忽然噗嗤一声笑了,看到七月歪着头那个无比神气的样子,忽然间心情好了很多。
冷风还在门口站着,七月和苏予宛走出房间的门的时候,七月没好气的对着冷风开口说着,“你还站在那里干嘛?君御深不是说让你帮我们把东西搬出去嘛。”
“是。”
冷风恭敬的微微颔首,紧跟了上去。
“怎么现在就要走吗?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苏予宛和七月还有冷风走到太子府的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太子,太子看着苏予宛有些担心的开口问着。
“太子殿下放心,宛儿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老这么叨扰太子殿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是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忘记了昨天晚上答应宛儿的事情。”
苏予宛恭恭敬敬的对着太子行了一个礼。
“好,本太子一向说话算话,昨天晚上答应御王妃的话,本太子一定说到做到,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本太子。”
南风觐信誓旦旦的开口回答着。
“好,宛儿过段时间身体完全恢复了就来找太子,多谢太子殿下。”
苏予宛谢过南风觐之后就和七月一起回了王府。
本来就才刚刚来了南国没有多长时间,搬进来王府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东西很少,收拾起来也很快。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苏予宛和七月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搬的话,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王妃,属下这就去喊人帮忙搬东西!”
冷风立刻就准备去叫一些下人过来一起搬东西。
“不必了,就这么一点东西,我们三个人足够了。”
苏予宛没有让冷风去,直接就自己动手,搬着一个箱子就往门口走,七月看到所有玩,自己动手也赶紧搬了一口箱子,和苏予宛一起朝门口走去。
苏予宛刚刚走的画阁的门口,华淼淼迎面就走了过来,像是没有看到苏予宛一样,直接就撞了上来。
“哎呀,姐姐,淼淼不是故意的,淼淼没有看见!”
华淼淼硬是把苏予宛手里面的箱子给撞翻了,看着箱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散落了一地,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
“……”
苏予宛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不想理会华淼淼,就弯下腰来去收拾东西。
华淼淼也弯下腰来帮着去收拾,还把苏予宛刚刚收拾好的东西又给故意打翻了,“姐姐,对不起哦,淼淼不小心,只是看姐姐终于要搬出王府了呢,心里面真的是太激动了。”
“华淼淼,你不要太过分了。”
七月看到华淼淼这版欺人太甚的样子,直接就冲上去一把狠狠地推开了华淼淼。
而苏予宛从始至终都在低头收拾着东西。
“呵,过分?是吗?我过分吗?我有对你们做什么吗?没有吧,谁看到我欺负你们了吗?反倒是从一开始你们就在欺负我吧,甚至还一直得寸进尺,都差一点没有把我推到湖里面去呢。这件事情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所有的人人尽皆知,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华淼淼再也不是往常那般的温柔,做作,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咄咄逼人,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哼,苏予宛如今都要被赶出王府,搬出去了以后还有可能回来吗?她还有什么必要装下去呢?自从见到了苏予宛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讨好着苏予宛,她堂堂一个匈奴国的公主,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
还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好过一个人,如今这口恶气无论怎么样都要出来。
“堂堂匈奴国的公主,哼,华淼淼,你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呢?你觉得你是一个匈奴国的公主,你就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了是吗?我告诉你,我们公主可是晋国的公主。晋国可是这六国之中除了南国之外最强大的一个国家,试问你们匈奴国敢和我们晋国相提并论吗?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大小的国家而已,我们晋国连你们整个匈奴国都不放在眼里,你以为会把你这一个小小的公主放在眼里吗?不知道你是认为自己哪来的资本和底气,也敢在这里猖狂。”
七月不是苏予宛,心里面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忍让七月的行事风格从来都是那么直接,不开心了就直接骂过去。七月从小就在民间长大,没有经历过这种勾心斗角,也不会学会那么多的盘旋和忍让,自然是用最直接的方式。
“……”
华淼淼一时之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七月的话的确说的是对的,晋国的确是整个六国之中除了难过以外最大的国家,他们匈奴国每年都要向晋国行礼,当然打不过晋国,但是她本来想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被七月给堵的哑口无言,自然不肯受这样的委屈。
“的确,我们匈奴国是比不上你们晋国强大,但是那又如何?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和本公主叫嚣,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而已。”
华淼淼抬起自己的手,一个巴掌就对着七月狠狠地扇了过去。
七月猝不及防,没有想到华淼淼竟然会给自己一巴掌,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几乎快要晕倒了,嘴角都溢出来血渍,脸上是火辣辣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