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宛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天易的笑容是那么有感染力。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苏予宛后退了一步,开口说到。
“嗯,也的确,本君就算是武功再高,从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人,而君御深不一样,他现在是南国的三皇子。哦,不对,他马上就要成为南国的皇帝了,身后可是有着整个南国。但是那又如何呢?本君可从来都不像那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一样,顾忌这里顾忌那里,从而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所以,无论如何,本君都没有丝毫的惧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你还要说你的身后还有晋国,还有你的二哥苏宣的话,那么大可不必。就算是要和你在一起,要保护你,会让本军与整个六国为敌,本君都绝对不会退缩。哪怕是搭上本君这条命,本君都在所不惜。”
像是一道惊雷轰然而下,苏予宛彻彻底底的放在了那里。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眼前这个男子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不惜要和她在一起,天易眼中的炙热和诚挚她看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假的。
并且,眼前的这个男人让苏予宛觉得恐惧,这个男人似乎对她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那这么说,今天晚上,我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了是吗?”
苏予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脑子里面都是乱糟糟的。
一会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会是君御深今天晚上变幻莫测的态度,刚刚在破庙的时候对她恶语相向,言语相击,而后来天易来了之后,好像又满心的在乎,为了她不惜和别人拿性命去相搏。
还有眼前这个男子所给她带来的震惊,苏予宛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不,宛儿,我只是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只是说为了你我可以与整个六国为敌,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说我要强迫你。更何况我从来都不屑于强迫任何人,只要你不愿意,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不高兴。在我这里你想来就可以来,想走就可以走,你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去完成,只要我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天易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好,那我现在想要回去,要和七月回皇宫。”
苏予宛没有想到天易竟然会放她走,她甚至都害怕下一刻天易会反悔,迫不及待的就开口接着天易的话。
因为她总觉得天易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人很是担心,仿佛在天易眼里年里面,整个六国都像是他手中的玩物一样。
而这么一个人,又如何能够让人不害怕呢?
“好,上马车,我送你们回宫。阿娇去南国皇宫。”
天易没有开口反驳任何一句话,直接就点头答应,命令阿娇架马车。
苏予宛没有想到天易答应的这么轻易,甚至还要送她和七月回南国皇宫,她立刻就摇了摇头,“哦,不必了,我和七月自己回去就好了。”
“那也好,这是骨哨,给你,千里之内,只要你吹响骨哨,无论我在任何地方本金都可以听到。只要你有需要,就可以吹响它!”
天易从袖口之处掏出来了一个哨子,递给了苏予宛,没有给苏予宛任何拒绝的余地,直接上了车就离开了。
苏予宛看着手中的一个哨子,只觉得这个哨子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千里之内吹响这个哨子,他就会来吗?苏予宛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随手就要把哨子给丢掉。
忽然空中传来了天易的声音,“不要把哨子丢掉,你如果丢掉一个我就会再给你两个,你如果丢掉两个我就会再给你四个。当然如果你不嫌烦的话那就继续丢,我就继续给。”
苏予宛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收回了自己的手,将哨子给收了起来。
“公主,我怎么觉得这个天易,让人这么害怕呢?”
七月一直在一旁站着,尤其是刚刚听到了天易的声音之后,莫名觉得有些慌。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再者说了,他只是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苏予宛一边说着一边,望了望四周,其实她的心里面也是有一些忐忑的。
这里本就是城郊,夜晚格外的安静,时不时传来了几声鸟叫。
苏予宛才忽然间想起来飞鸽传书的事情,“对了,二哥的飞鸽传书怎么办?”
七月开心的笑了笑,“嘿嘿嘿,还有最后一只。只是只有一只了,不知道能不能飞到皇上那里去,恐怕飞过去的机会很小很小了。”
“没事,有一只总比没有要好。”
苏予宛写好了飞鸽传书,绑到了鸽子腿上,然后将鸽子给放飞了。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明天早上皇上就可以收到我们的飞鸽传书了。但愿这只鸽子真的可以飞到皇上那里去。”
七月望着鸽子消失的方向,下意识的开口。
苏予宛点了点头,仿佛像是在对七月说的,又更像是对自己说的,“一定可以的,好了,我们回皇宫吧。”
一个时辰之后,苏予宛就和七月回到了皇宫。
苏予宛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还没来的急转身忽然间身后就响起了君御深的声音,“还知道回来吗?”
苏予宛心头一惊,没有想到君御深居然会在她的房间里面,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苏予宛心里面有些压抑,又有些自责。
她想到君御深对自己的态度,心中莫名难受,想到自己最后说完那些话,君御深离开之时落寞的背影,又有些觉得自责。
“我累了,要休息了。”
苏予宛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走到了床榻跟前准备休息。
只是苏予宛刚刚走到床榻跟前,君御深忽然从桌子跟前起身,走了过来,褪下了自己的外衫之后,就坐在了苏予宛的床榻之上。
苏予宛抓着外衫准备褪去的手陡然停住,“君御深,你要干什么?”
“怎么?苏予宛,无论怎么说,你如今都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在自己的王妃之处休息一晚上又怎么了?”
君御深仍旧继续动手退出了自己所有的外衣,然后就躺在了床榻之上。
“请你离开。”
苏予宛轻叹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君御深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想起来那天晚上君御深对自己所做的所有的一切,心底深处下意识的就有些害怕。
苏予宛指着门口让君御深离开。
君御深伸出手一把就将苏予宛拽回到了床榻之上,“困了!”
“君御深,你!”
苏予宛心底下意识的有些慌乱,还没有刚刚开口就被君御深给打断了,“不要乱动,你再乱动的话,本王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些什么。”
苏予宛想到那天晚上君御深的凶猛,就再也不敢动弹。
君御深什么都没有再说,静静的在苏予宛身后抱着苏予宛,睁着眼睛。
的确,他承认,在看到苏予宛回来的那一刻,他都心底是狂喜的。
他回到了皇宫之后,想到最后在离开破庙之时,苏予宛所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压抑。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害怕苏予宛不回来了!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感受到苏予宛要离他而去了,他一直都以为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苏予宛都不会离开的。
只要他解释了,只要苏予宛明白他是有苦衷的,就会像是曾经回到北国的时候一样,不会去计较。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那就是苏予宛,如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而今天晚上,他看到苏予宛和七月要给苏宣发去飞鸽传书,他也怕了,还有那个陌生的男子,君御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他不管是曾经在北国还是现在在南国,所有的一切他似乎都游刃有余,从未像刚刚在破庙的时候那般恐惧过。
如果说那个他一直都怎么查都查不到的人,就是今天晚上那个人,那么对于苏予宛的人身安全,他应该不用担心了。
如今,南国的传位诏书也已经确定了,华淼淼那里,现在已然没有太大的价值了。
尤其是君御深想起来多年前他和苏宣的那个约定,所以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并且那天晚上,他也很是确定,苏予宛依旧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一想到那天晚上,君御深就感觉浑身上下有些炙热,连带着苏予宛在君御深的怀中都觉得有些热,不禁动了两下。
“君御深,你放开我!”
只是苏予宛刚刚动了动身体 就感觉到了君御深的不正常。
“本王说了不要动,苏予宛,这是你自找的,你如果再动一下,试试,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君御深抱着苏予宛的胳膊越收越紧。
“君御深,你不是说要给我休书!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苏予宛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君御深一眼。
“就这个意思!”
君御深再也忍不住,直接覆在了苏予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