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小太监刚稳了稳心神,开口说了一个字。从养心殿外直接就飞来了一支箭,正射在小太监的脖颈处。小太监吐了一口鲜血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皇上,小心!”
冷风一个箭步冲过来,拔起刀护在君御深面前。苏予宛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冲到君御深的面前。
“公主,小心!”
刚直起身子还没有站起来,七月就扑在了自己的身上。苏予宛才楞楞的察觉,自己还真的是可笑。凭借着君御深现在的武功 别说是一支箭,就算是十支箭也伤不到他分毫。再不济,也还有冷风在一旁,哪里用的上她。
苏予宛只觉得自己荒唐可笑,身体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是永远都骗不了人的。都到了此时,这般田地,她竟然还满心的都是君御深,而这个男人一刻钟前还逼着自己嫁给其他的男人。
也许,平常可以很好的掩饰。但一个人在最危险的时候,下意识做出的反应是永远都骗不了人的。
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憎恨自己的不争气。
“啊!”
宫女们吓的乱窜乱喊,养心殿里面早已经乱做了一团。
君御深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慌什么!”
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在他堂堂北国一国之君面前猖狂,“冷风,即刻给朕去查!朕倒要看看,如此猖狂,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放肆。真的是活腻了!”
“是,皇上。”
冷风匆匆带了人出去。
南宫离坐在君御深一旁,那个太监就倒在她的面前,那一口鲜血溅了她的华服。
南宫离脸色惨白,早就已经丢了魂。但回过神来,脑子里面与此同时闪现的是三年前的那一幕。
她这一生,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只有这么两次是在这般濒临死亡的时候,而每一次都和苏予宛脱不了干系。
南宫离唇角微勾,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狠辣,“今日发生的事情,公主殿下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吗?”
“贵妃娘娘什么意思?”
苏予宛正出神之际,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南宫离阴狠的声音。
“什么意思?呵,本宫什么意思,公主殿下是最清楚的了吧。这小王爷什么时候都不出事,偏偏今天出事。而再过两个时辰就是你们的吉时了。这小王爷出事的时间,可真好啊!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吧!”
南宫离冷笑,口口声声都将矛头指向苏予宛。哼,苏予宛,张义虽然死了,但是我也绝不可能让你进宫。既然活人你不想嫁,那么跟死人结婚也未尝不可。
“贵妃娘娘还真的是巧舌如簧啊!试问本公主有何理由杀害小王爷,本公主即将要和小王爷成婚,在吉时即将到来之时杀死本公主的未来额驸对于本公主来说有什么好处。贵妃娘娘这话说的无凭无据,恐怕三岁孩子都不相信。”
三年不见,南宫离随机应变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出乎苏予宛的意料。只是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啊,只有三岁孩子都不相信的事实才最安全。若非这样,公主怎么会杀害了小王爷之后这么轻而易举的金蝉脱壳呢?”
南宫离一口死死咬着和苏予宛有关系,因为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君御深相信她的说辞。只有君御深怀疑了,她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就像是当初苏家满抄斩的事情,若是君御深心里面从不曾疑心过苏清,那么她也无从下手。
“贵妃娘娘这话可是想清楚了,若是冤枉了我们公主,您可无法跟我们晋皇陛下交代。别说是您,就连当今皇上恐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从苏予宛入宫,南宫离就一再苦苦相逼。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至少都没有威胁到公主的性命,如今关乎王宫贵胄的生死,可不是开玩笑的。
“哼,休要拿晋皇陛下来压我。我告诉你,本宫还记得第二天御花园的接风宴上,小王爷提出求娶公主的事情。最后,可是公主千方百计的找了一个什么白灵,冤枉了小王爷。最后公主怕东窗事发又主动去请求皇上赐婚。可怜的小王爷,还真的相信你,还对你一往情深。殊不知早就落入了你的圈套,就是为了今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小王爷杀掉是吗?”
南宫离算准了苏予宛不敢讲景轩的事情说出来,这样才可以让苏予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贵妃娘娘也说了,神不知鬼不觉。那么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让贵妃娘娘推断出来呢?别说人不是本公主杀的,就即便是本公主杀的,贵妃娘娘没有证据,你又能奈我何?”
苏予宛连跪都不跪了,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南宫离。
“你!皇上你可都听到了,晋国公主都亲口承认了。如此的嚣张,就算他是晋国公主又如何,就因为一个公主的身份就可以罔顾人命吗?更何况张义可是廉勤王府的小王爷,廉勤王可是救过先皇的命 ,这廉勤王的封号也是先皇钦定的!”
南宫离满腔怒火,却也更加欣喜。呵,苏予宛,你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自己找死吗。
“皇上,微臣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皇上一定要还我张家一个公道!”
南宫离的话语刚落,君御深还没有开口,门外就响起了一个极其雄厚,又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
只见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大约七旬,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直接跪在了君御深的面前。
“廉勤王请起,来人,赐座!”君御深立刻就命人赐了座。
“老王爷来的正好,杀害小王爷的凶手就在这里!”南宫离指着苏予宛,眼眸中尽是得意,真是来得早不如老的巧。
“皇上,早年臣为救先皇伤了根本,原以为这一生都无法再有子嗣。可是老来得子,臣是娇纵了些。可是臣敢担保杀人放火的事情,义儿是绝对不会做的。臣知道,张家一脉的香火传承比不过北国安定。只要公主嫁,我们张家一定娶。并且会好好的厚待公主。但是不曾想最后沦落如此地步,皇上一定不能让义儿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死了啊!”
苏予宛一直在一旁站着不曾开口说一句话,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廉勤王。
姜还是老的辣啊,廉勤王几句话就胜过了千万。口口声声提到香火传承,还说张义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情。不就是在跟着南宫离一起映射之前接风宴上张义自宫的事情吗?
但这又如何,只要没有实打实的实证。南宫离即便是嘴说不了天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七月见苏予宛一直站在那里,不开口说一句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但是她还没有开口,忽然冷风就带着人走了进来。
“皇上,这个小喜子想要溜出宫去。被卑职抓到了。还没有用刑就什么都招了。说他只是一个传话的,小王爷的死,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哟,这不是凤仪阁的小喜子吗?”
南宫离一句话,苏予宛和七月同时回过头来,看向跪在门口的那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