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在岗位上都是拼命三娘，过年期间又主动给组里赶了进度。
主管看我状态这么差，毫不犹豫大手一挥批了我的假。
出了大厦，我游魂一般飘到沈让宿舍楼，这次我脚步不停直接走了进去。
楼下的管理员听说我是去找沈让，告诉我他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蹲在楼下不顾经过的人各色眼光，陷入无尽的恐惧与无助中。
白昼到黑夜，不知道蹲了多久，一双鞋出现在我眼前。
“江眠？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人欺负你了？”
我像是在恐惧中抓到了绳索，骨节泛白用尽全力抓着他的裤管声音嘶哑。
“老师……老师呢？老师怎么了？沈让你告诉我，老师她怎么了？”
沈让怔了片刻，眼眶忍不住泛红，尽管尽量控制声线还是不稳。
“我妈，我妈病了，住院治疗呢。”
“带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路上，我一路绷着神经咬牙克制情绪，沈让断断续续说着老师的病。
老师真的病了，不太好的病。
她才五十出头，头发还没白呢，怎么会突然倒了。
病房外，我隔着玻璃看着老师佝偻着身子昏睡在病床上。
心脏撕裂般的疼痛，我隔着玻璃一遍遍抚摸老师的轮廓，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抚不平她紧皱的眉头。
沈让在身后轻声说：
“进去吧，江眠，我妈这么多年都很惦记你，虽然你一声不响的消失了，但我知道，她不会怪你的。”
一直蒙在鼓里的沈让，还在为我当年的【叛逆离家出走】找补，他以为我是害怕老师生气，才不敢进去。
我痛苦的摇摇头，坐在了病房外的凳子上。
这之后，沈让在里面给老师喂饭，我就在外面无声的啃馒头。
沈让在里面给老师翻身，我就在外面无声的跟着用力。
老师在里面被病痛折磨的痛哼，我就在外面无声的哭泣。
这天，老师状态很好，沈让在里面给老师讲笑话，逗得老师笑岔了气。
我在外面跟着无声哑笑。
“谁？谁在外面？”
我表情瞬间僵住，开始反思自己，明明没有发出声音，怎么。
病房里是长久的沉默。
沈让没说，老师却像感觉到了什么，坚持要沈让扶着她起来。
我慌乱的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又想起老师当年失望看我的眼神，瞬间浑身血液冷却。
来不及多想抬脚往楼梯方向跑。
“江眠？是江眠吧！是你，我能认出你的背影。”
我被这声音钉在了楼梯口，不敢回头。
身后是老师深深浅浅的脚步声，直到那声音近在我身后。
“江眠，你回来了。”
一双插着滞留针瘦弱的胳膊自我身后环抱住我，我再也控制不住，崩溃的放声大哭。
当年，老师在我心里是那么强大，她抱着小小的我时，像个巨大的暖阳，将我整个覆盖在柔软怀抱中。
可如今，身后的身体骨骼分明，环着我的胳膊瘦瘦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