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自信。
原因很简单，姜遥清不可能任人摆布，还有一点，他在她心里还没那么重要。
赢是赢了，商靖舟挺失落的，他倒是宁愿输。
“还真是没意思，商太太还真是铁石心肠，一般女人接到这样的电话，不就会立马飞奔过来。”陆禹谦将手机扔到了茶几上。
“她是二般的。”商靖舟发觉自己了解过甚。
周嘉琛懂，毕竟能制定出来这么完整婚约的女人，非同凡响，一般正常的思维肯定是走不通的，逆向才行。
“如此无趣，早知道我就不劝你卖身了。”陆禹谦仰天哀叹了一声。
商靖舟翻了翻眼眸，手里握住了果汁：“谁说无趣了，这种滋味，你没尝过，你又不懂？”
“这么说，你尝过了？”
“不告诉你。”商靖舟一笑，“记得马场过户给我。”
“真是抠门，马都要硬要。”
“没办法，不是说我没钱了，都让我卖身了，当然能要就要。”商靖舟摇了摇手里的橙汁，灯光照在了橙色里，透亮透亮。
陆禹谦扶额：“这么可怜，我就当做慈善了，为你们的婚姻做了慈善。”
“陆少，有心了。”
一旁的周嘉琛只能止住了笑。
他就是顺道坐收了渔翁之利，又得到自己想要的画，陆禹谦咖啡店里放着，他觊觎很久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多好。
“你这什么时候可以喝个酒，我这上回见你喝酒都上辈子的事儿了。”陆禹谦瞧见商靖舟摆弄着果汁的杯子。
商靖舟放下了果汁杯：“明天见丈母娘，慎重，不早了，走了，陆少，记得买单。”他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分寸自是要把握好。
周嘉琛随行：“我明天还要出庭，走了，地址我发给你，我等着收画了。”
“你们一个个……”陆禹谦这是买了单，赔了这么多，还找了两个不喝酒的男人来酒吧，真是什么无趣的人么。
问题是时间还不到十点。
夜生活刚开始，他就要回家睡大觉，浪费这么好的夜晚。
陆禹谦买了单，刚抬眸要走，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他低头，只见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停止了动作，抬头望向了他。
酒吧很黑。
她伸手摸来摸去。
这是在表演什么杂技吗？
陆禹谦梗了一下：“黑漆漆，你蹲地上干嘛，不知道会挡住人啊？”
“对不起，我的眼镜掉了，看不清楚。”
短发、格子衬衫、牛仔裤，根本就不是来酒吧应该有的样子，陆禹谦的视力很好，他一眼就望到了角落沙发边上的眼镜，他走上前去，把这副黑框眼镜给捡起来。
果然很丑。
眼镜和人一样。
陆禹谦将那人一把拉了起来，眼镜框就塞入了她的手上：“别挡路了。”
说完，他从她的身旁走了过去。
戴上眼镜的乔筠珊一下子遇到了光明，她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浅蓝色的背影，她不禁摇摇头：“虽然口气不怎么样，但还算是善良。”
她走去了卡座那边找夏知予。
夏知予说喝多了，让她来接，怕自己难以支持地跑去把阿九给就办了，知道姜遥清明天见家长，就只能把乔筠珊给拖出来了。
果然喝了不少。
“知知，我来接你回去了。”乔筠珊看了看，夏知予靠在了沙发上，半眯着眼睛。
“珊珊，你来了。”夏知予微微一笑，乔筠珊已经上前去扶她的人了。
这时，舞台上的音乐停了。
阿九跳下了舞台，走到了卡座里：“她喝多了？”
“嗯，我要带她回去呢。”乔筠珊见过这位阿九，之前夏知予有介绍过，据她了解，她一般能把人搞定是一周。
但这阿九三周了，还没搞定。
“酒吧这里有房间，直接在这里休息吧，我看她醉得挺厉害的。”阿九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乔筠珊扶住了夏知予：“不用了，我本来就来接她的，我送她就行了。”
“那你一个女孩子，也弄不动她，我帮你。”阿九上前去，扶住了夏知予的人。
两个人合力把夏知予给抬出去。
周嘉琛折回了酒吧门口，就看到这个男人扶着夏知予上了车，他刚出来，就看到了夏知予的车牌号，走了，又折回来，就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预测。
“我陪她吧。”阿九朝着乔筠珊说道。
乔筠珊知道夏知予的脾气，回答道：“不用，我可以的，放心吧，明天我一定告诉她，你今晚的表现。”
阿九才从车上退下来：“好，让她等我的，结果喝这么醉。”
“那我们走了。”乔筠珊打开了殷勤。
阿九杵在了原地。
“九哥，这是在等我吗？”穿着背心热裤，染着黄发的年轻女孩子走到了阿九的面前。
阿九一把搂住了女孩的腰际，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然后两人就往酒吧里走去。
周嘉琛拧了拧眉心的位置，低头沉思了一下。
最后转了身过去。
商靖舟开车，他坐在了后座。
“见到熟人了？”
“看错了。”
“真的？”
“没什么好骗的。”
“也是，你一板一眼惯了。”商靖舟知道周嘉琛的个性，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表弟，却似乎老成得比他还年纪大，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看到过周嘉琛不合规矩的时候。
工作后，这也倒是完全符合他周检察官冷峻不羁的老干部形象。
“听说，你正在准备换掉国欣的法律顾问团队？”周嘉琛提及。
还以为，他整天忙着追他老婆，也以为他接收国欣，这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不见有，实则早就暗潮涌动了。
“你倒是挺会听的，刚还说你老实，我收回。”商靖舟移动了一下方向盘。
周嘉琛抬起来下颚，望着幽深的月色之中，商靖舟沉静地开着车，“凑巧，谁都以为你这一开始该要动的是商靖瑗的人，但你却没有，还这么捧着高培俊，法律顾问就是合约到期，律所投标，甚至都还不用你太过过问……”
“看样子，周检可以卸任了，国欣法律顾问的位置等着你。”商靖舟开玩笑道。
周嘉琛微微抿嘴，深沉一笑：“和你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相处，不知道何时会被落入陷阱，我不想要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