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遇上朱砂痣。
姜遥清是朱砂痣,那人也要配得上白月光。
“你们随意。”商靖舟松开了严霏的手,冲着姜遥清抿嘴一笑,什么都藏在笑容里面了。
姜遥清递过去一个眼神:“又想要让我背锅。”
他装得若无其事,满脸无辜。
“这妹妹都来敬酒了,当然要喝,阿舟替我喝对吧?”姜遥清随手拿起了酒杯,就朝着商靖舟的手里放。
商靖舟的眼神落在这只杯子上。
他刚抬手,就被严霏给拦下来了:“靖舟哥,是酒精敏感体质,喝一杯就会醉了的,姐姐,不会这都不知道吧?”
陆禹谦摸了摸鼻尖:“这倒是有趣起来了,看起来我们这酒还没喝,闹事儿就来了。”
谁都知道商靖舟在外面从不点酒。
都以为他高冷,陆禹谦之前也这么认为,但,有一回酒兑进了果汁里,这一杯倒果然名不虚传,直接倒下来了。
之后陆禹谦哪里敢让他喝。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没练好这喝酒的本事。
商靖舟揽住了姜遥清的手臂:“当然知道,不过就是和我在闹气呢。”
原本的劝酒,倒是越发变得有趣了。
本来倒是喝不喝都无所谓,可现在这姜遥清要是喝了,必然是让严霏得逞了,不喝,她自己又失了面子。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姜遥清抬手,将酒杯靠了过去,严霏面露喜色,与她的杯子碰撞了一下,姜遥清微笑着,她只觉得自己的长礼服往前倾,杯子也随即就倒了过去,下意识收了收脚,但脚已经扭了,红酒散落开来,落在了严霏白色礼服裙的裙摆上,像是绽放的红玫瑰。
“啊……我的裙子。”严霏一声惊呼。
但下一秒,商靖舟先扶住了姜遥清的手臂,让她不至于摔倒下来。
这裙子还真惨。
所以上天,让姜遥清这杯酒就别喝了。
“看看,怎么回事,这位妹妹对不住,我们阿清呢,太累了,没站稳,走吧,姐姐带你去换衣服。”夏知予出来打圆场。
严霏的脸色难看得很,自己特意选得裙子废了,怎么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还是让阿舟陪你过去,阿舟,化妆间呢,我带了一件备用的裙子,只能委屈妹妹换上我的衣服了,合身谈不上,至少体面。”姜遥清拎了拎自己礼服裙。
“好啊,我刚回国,也不大认识路,靖舟哥陪我,我就不会迷路了,就谢谢姐姐的安排了。”严霏继而挽住了商靖舟的手臂。
商靖舟的手插在了西裤里,眼神停留在了姜遥清的身上,这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了,任由安排,他没有自主的权利吗?
当然有。
“阿舟,你还不过去,妹妹怎么会知道我的衣服放哪里呢,你就不一样了。”姜遥清拍了拍他的手臂。
两个女人,一推一把,我推一把,最后把商靖舟推到了一条套路上去。
商靖舟松开了手,指了指:“霏,请吧。”
姜遥清松了一口气,伸手拿了桌上的白开水灌入口中,让自己冷静一下,她坐了下来,见伴郎伴娘都还站着,她摆了摆手:“坐下,继续吃。”
“喂,阿清,你还真心大,这就拱手让人了,万一……”邹疏桐还想着刚那个来者不善的“妹妹”。
“既让他去了,我就信任他,何况我像是这么好欺负的吗?”姜遥清继续吃菜,露出了望而生畏的笑容。
夏知予翘起大拇指:“刚你那招太狠了,这条裙子,我没记错的话,是高定,但很难穿第二次了。”
“你知道不可活的前面是什么吗?”姜遥清不露声色问。
夏知予默默地说出来:“自作孽。”她顿了顿,“难道……”
“我曾经穿着高跟鞋跑过多少里路,你不知道吗,我还不至于这么矫情到站不稳脚跟。”姜遥清冷笑。
严霏自认为自己多高明,就输在高明上,当姜遥清踏出一只脚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严霏的脚踩在了她的裙摆上,她没有撤回自己的脚,反而身体往前倾斜,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自以为成功了。
果真她得逞了。
但姜遥清可是学过防身术的,这点还难不倒她。
自然的碰撞,互相更要演技。
严霏说要给她一份惊喜的礼物,她到现在还没收到,那么自信满满像是已经筹备完善,但却并未给自己留一手。
赌从来就要资本。
严霏以为很自然靠近,只是脚尖踩到了姜遥清的裙边,她会不察觉,姜遥清一靠近,就会摔倒,新娘子摔倒这种难堪的场面发生,会成为婚礼上的焦点。
只是她始料未及的是计算失误。
陆禹谦这是第二回见姜遥清了,之前在尴尬的定亲饭局上,只觉得这个女人很飒,很有主见,不会落俗套敷衍长辈。
但刚才就这么堂而皇之说出了自己的心机,真少见。
陆禹谦佩服之至:“嫂子,厉害,这严霏……”他停止了话语,喝了一口酒,放下了酒杯,继续道:“玩过家家呢,不必当真。”
“如果我当真了呢。”姜遥清正色,把陆禹谦的话语憋回去了。
他立马转向了周嘉琛,避重就轻:“阿琛,你瞧着,所以千万别惹女人,女人一旦被惹了,没什么好下场,懂吗?”他下颚动了动,赶紧转移话题。
周嘉琛的金丝边眼镜框推了上去,今天有个耳挂,垂在了侧脸上,隐隐约约晃动着,勾勒出他脸部的线条感。
“不懂。”周嘉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恰好收入了夏知予的耳中,“我们周检呢,一般不惹女人,他惹的女人要不是就是对簿公堂的对手,要不就是受害者,是对方没好下场,周检一如既往人设不倒。”
“看小姐姐眼里这怨恨,交过手?”陆禹谦就是会聊天,尤其是会和女人聊天,“小姐姐是其一还是其二?”
夏知予举杯,碰了碰陆禹谦面前的酒杯:“不巧,其一,所以没什么好下场。”
“避而远之为上策。”陆禹谦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夏知予笑了。
而周嘉琛眸色深沉,见夏知予和陆禹谦倒是一来一往,又是临着坐,场面很和谐,他站了起来,从席中离开。
陆禹谦补充道:“我们阿琛,年纪小,社会阅历差,多担待担待。”
夏知予噗嗤一笑,周检察官需要担待,他那分明是公私分明,男女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