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清将下午的行程排满了,麻木的工作可以暂时性停歇了她大脑的混乱。
紧绷的情绪坚持到了下班时刻。
夏知予在公司楼下等她一起吃晚饭。
也好,本来也想要纾解纾解情绪,总感觉今天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
同病相怜的还有夏知予,这当事人把她给告了,成振让她休息休息,这贼喊捉贼的本事还真大。
为了不扩大事件,她只能忍气吞声,幸好这也是一民事事件,不影响她本身的水准,只是后面接小案子,人都不相信她这块招牌了。
夏知予带姜遥清到了一家韩国料理餐厅,主要是夏知予突然嘴馋,想要喝点清酒了。
清酒与清九一语双关。
昨儿谁都没空陪她喝一杯,她就早早回家,关机了之后,扑头就睡过去了。
但没想到这事儿今天还没完。
今天她直接上门堵人,抓住姜遥清陪她。
韩国料理店,吃得是烤肉,不过这里并不需要自己烤,点好了食物之后,专业的服务员会把肉烤好,方便很多,尤其是对这两位手残党来说。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清酒的度数不高,夏知予和姜遥清各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小酒,吃了几块烤肉。
酒精刺激着大脑的运转,姜遥清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不就是我没说一声回去姜家,至于么?”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那个晚上,是你们搬去别墅的第一个晚上,他一定想要和你一起度过,结果你放他鸽子,而且还是被程誉叫走了。”夏知予给她分析了一番状况。
姜遥清不解:“和程誉有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不知道程誉对你是什么想法吧,真以为没有血缘关系,还能亲如兄妹?”夏知予看得通透地告诉她。
这么多年,她隐约会有感觉,但她从来就没有给过程誉任何的幻想。
如果她想要利用他报复程潇让,可能早就得逞了,但是程誉和她的关系着实复杂,若即若离,不能掏心掏肺,却能患难与共。
“程誉是我法律上的哥哥。”
“他也是个男人,一个时时刻刻盯着你的男人,一个可能比商靖舟更了解你,更关心你的男人,他的危机意识很明显。只是你这根木头,接收不到相应的讯息。”夏知予手里的筷子砸在了姜遥清的脑门上。
姜遥清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说就说,还动上手了?”
“这是让你长记性。”夏知予收回筷子,就夹了一块肉往嘴里送。
她优雅地咀嚼了两下之后,笑眯眯道:“你看看你,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就是没让你坐车,不就知道没让你一起吃早餐,不就是突然就不送便当了,你这么生气为什么啊?”
“我就是挺不服气的,这他可是我花了这么多钱定下的人,凭什么他还要给我使脸色呢?”姜遥清忿忿。
“你的重点是钱还是脸色?”作为一个律师,很快就能抓住对方的重点。
“钱。”姜遥清说得好似理直气壮,但她显然眼神躲闪,刻意做出来了这样的回答。
“承认吧,姜遥清!”夏知予将这案子定案了,“作为法官大人,我现在宣判你确确实实地喜欢上他了!”
姜遥清手里的筷子从手掌之中落了下来:“怎么可能,我们就只是协议结婚而已,我一直都清楚,也不会轻易放入感情。”
“你就自欺欺人吧!”夏知予又敲了她一下脑门。
“你这是把我当木鱼敲了。”
“我看你就是个木鱼脑袋,该多敲敲,才能开窍,学生时代我和邹邹看过多契约结婚的言情小说,结局如何,你没看过,也听过吧?”夏知予问她。
“那就是小说而已。”姜遥清辩驳。
“好啊,那你愁什么,不就是一顿早餐,一个便当,你别在意就行了,你还是过你的日子,压根就不要管他么,让他也潇洒,过两天呢,外面在养个小情人,反正你也不在乎……”夏知予给她描绘影像。
姜遥清的脑海中冒出来,商靖舟牵着一个女人的手,正在笑,朝着她笑,她收了收自己的思绪:“不行!”
“什么不行?”夏知予见她紧张。
“我们可是签订协议的,在协议期间不能出轨!”
“那他不要这份协议呢,他违约,追求自己想要的,赔给你协议的违约金,你甘心吗?”夏知予换了一个思路来问她。
一下子,姜遥清的脑子停止了思绪的转动。
商靖舟的钱并不像是他表面装得这么穷,如果赔偿违约金,解除婚约,他从西涧别墅搬出去……
“回答不出来了吧,阿清,我认识你多久了,从没有问题是难倒你的,但商靖舟难倒你了,其实这就是个很不自觉就会表露出来的思绪,潜移默化,你就已经守不住你的心了,而且你不觉得他带给你的,和三年前你那段感情完全不同吗?”夏知予反问了一句。
姜遥清一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
“你和易言旗一开始就在不对等的关系里,当初是学生时代,更多的是懵懂期的荷尔蒙加光环影响,但你和商靖舟不同,他对你,怎么说也是掏心掏肺了,虽然表面他图你的钱,但说实话签订协议这么久,他都在默默对你好,你注意到没有,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会每天让人给你送饭。”夏知予敲重点。
姜遥清扁扁嘴:“今天就没送!”
“喜欢的第二准则,对方的一点点不一样,都会生气,你中了。”
“瞎说。”
“我是爱情大师,你不可不信。”
“我看你就是收了太多的律师费,偏颇了你的想法,我就不该让你排忧解难,应该问邹邹和珊珊的。”姜遥清不信邪。
夏知予摇摇头:“她们两个半斤八两,一个吊死在一棵树上这么多年,还没挪窝,一个是一张白纸,啥都不会,只有我,有足够的爱情阅历。”
说得好像也是有道理。
“赶紧听我一句劝,放放你的姿态,服个软,保准抱得男人归。”夏知予挑了挑眉。
姜遥清咬了咬唇,她握住了手机,收紧了手掌。
夏知予这长篇大论的毒鸡汤将姜遥清喂饱了,她鬼使神差地拨了电话:“阿哲,你老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