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清的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商家大院的门口了。
她的办事能力一向非常OK,讲求速度和成效。
姜遥清的车停在了门口,她从包里翻到了手机,拿出手机,还是昨晚他发的那几个字“遥遥,晚安。”
但今天并没有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昨晚发微信的点,果然是被气到了,想要毁约了。
姜遥清按了按文字,然后倒吸了一口气。
随后就盯着屏幕等着回复。
对她来说,微信是一个私人交流的平台,也都和公事无关,她的好友也寥寥无几,不像是随时随地会关注,所以他们几个老是说她,只准她找人,别人找她是要看心情和运气,很多时候,她不是不回,是忘了。
太久没有这样等着人回讯息的时候,这感觉太差劲了。
忽然眼前有车灯与她车的灯交汇,折射到眼睛里。
姜遥清用手掌挡了挡自己的眼睛,对面的车驾驶座,一个身影走了出来,姜遥清的驾驶座的车窗被敲响了。
她将窗户打开。
周嘉琛弯腰看清楚了里面的人:“是你,小表嫂?”
尴尬了。
姜遥清扯出来一个礼貌的笑意:“是我。”
“这么晚了,小表嫂在这里……”周嘉琛是刚和林毅还有成振一起聚了一下,都是一司法大学毕业的,聊太晚了。
“我找商靖舟有点事情。”姜遥清解释,在检察官面前扯谎都不合适。
周嘉琛点了点头:“那小表嫂进里面去好了,我去开门……”
“太晚了,不必了。”姜遥清在说什么呢,太晚了,自己还找上门,这时候觉得夏知予这招不灵光。
周嘉琛也不懂,商靖舟怎么还不出来:“那……小表嫂,我就先进去了?”
“好。”姜遥清总算是把人给请走了。
周嘉琛将车停到车库之后,立马进了商家大院,几乎是跑进后院去的,“表哥,表哥……”周嘉琛嚷嚷着。
客房里的陶云哲都冲了出来:“怎么了,是着火了吗?”
“你老板呢?”
“他在房间里伤心呢。”陶云哲憋着嘴。
周嘉琛往商靖舟的卧室门一开,直接闯了进去。
某人正怡然自若地坐在床上看着书,见周嘉琛进来之后,抬眸淡淡问:“现在检察官私闯民宅不犯法了,阿哲可以通知传票了。”
“你人在里面,听不到我的声音?”周嘉琛反问,“我不进来,后悔的是你。”
“周嘉琛嘴皮子溜了。”
“小表嫂在大门口等你,你不打算去见一见,把人留在外面,觉得很合适?”周嘉琛双手环臂,从上到下俯视着他。
而某人已经从床上反射性跳了起来,穿上家居鞋就往外跑去。
“这是我表哥,他不是最讲究精致?”周嘉琛发人深省地问道。
陶云哲摇摇头:“老板沦陷起来还有什么讲究,脸都早就没了。”
商靖舟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睡衣,穿着拖鞋,几乎是冲出了大门口。
再晚一秒,估计姜遥清已经走了。
她给自己的设定时间到了,她就会走。
商靖舟捋了捋自己的急促的呼吸,让自己归于平静下来,姜遥清见大院的灯亮起来,不由朝里面的方向看过去。
他的人已经站在了路灯下面了,姜遥清从车里走了出来,绕过车头站在了商靖舟的面前。
好似,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西装笔挺。
现在穿着家居服,领口的纽扣松散开,带着一丝的随意和不羁,脚上踩着一双简约的同色系家居拖鞋。
“如果你来谈,白天我说的事情,我自然作数,至于婚约上我违约的部分,我会尽快偿还。”商靖舟保持镇定的脸色。
姜遥清真的低估他了。
居然来真的。
她往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商靖舟见她气势汹汹地过来,他的脚往后退了退,不知道姜遥清下面到底是耍什么花招,总之,她这不按常理出牌,他猜不到。
姜遥清不懂他在躲什么,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何况夏知予不是说要上前么,这逃走,没教她怎么应对。
不管了,要是被他退了婚,她后面找谁去替补。
姜遥清闭了闭眼,硬着头皮往前走过去。
商靖舟都没想到,他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背已经贴着门口的墙上了,姜遥清和他只有一步之遥。
今晚的月光明亮,洒落在了她的脸庞,勾勒出来她姣好的脸部线条,又像是流淌进了她的眼眸里,转着珠光泛着星光的亮。
她喝醉的时候,说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实则姜遥清的眼睛才好看。
他抬眼就会沉醉其中。
姜遥清低下来头,当她抬头之时,她的一只手已经撑住了墙壁,把他整个人压制在了墙面上。
来壁咚,这么刺激。
商靖舟咽了咽口水:“你这是……”
她另外一只空闲的手,伸出来,已经伸手落在了商靖舟的脸庞,夏知予的样子复制在自己的脑海中。
但是,那“舟舟”她叫不出口来。
“商靖舟,哄你了,没看出来吗?”姜遥清硬核哄人模式开启。
商靖舟忍住,绝对要忍住笑意,毕竟她这么费力气。
他原本垂下来的手一抬,手臂横在了她的腰际,一个用力转身,姜遥清的人已经靠在了墙面上了。
姜遥清的眼前是模糊不清的,脑袋是发热的,手还未来得及抽回来。
他双手捧住了姜遥清的脸,慢慢靠近她,额头靠在了她的额头上,姜遥清耷拉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西服。
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急促而清晰,打乱了原本的频率,丝毫不听她使唤。
男人的气息越发靠近了。
第一步,额头顶着额头。
第二步,转头。
那第三步呢?
姜遥清咬紧了牙关,屏住了呼吸。
他的脸蛋正在移动着,紊乱的气息交缠着,他的唇与她的就在那么近的距离里,他泛着笑意:“没看出来,一定是你的诚意不够?”
商靖舟低沉的声音冒出来,像是小提琴一般悠扬,又抑扬顿挫地直击了她的心扉:“这样才叫做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