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舟之前在饭桌上,听她和西班牙的女孩辩驳,就听出来她的西班牙语不是急于求成,现在他更加确定了,她会。
但她从来不会去卖弄。
就像是长在了她的骨子里一般。
外公和她谈起多年前还是希里亚和商彦博结婚的时候,他去过一趟中国,对中国有着很深远的印象,同时也有所向往。
在姜遥清的口中,她丰富多彩地描绘着国内的世界,让人仿佛身临其境,也让外公格外高兴着,几个后辈,商靖舟的能力突出,其余一些都资质差劲了一些,现在这位中国孙媳妇又这么惹人喜欢,他还真想要把他们留在了身边。
但他清楚商靖舟从十八岁走出了家族,就独自闯荡,从未回来求救过,并且在外风生水起,都是有原因的。
他尊重孩子们的想法,不强加自己的想法上去。
免得得不偿失。
会客厅,众人聊得正欢,佣人赶了过来,通知到了希里亚,外公便问了一句:“有什么要遮遮掩掩的,说吧。”
“老严他们来了,说是找您。”希里亚和父亲说道。
“严霏那孩子不是去中国了吗?”
“是,发生了点事情。”
“挺严重的?”外公问了一句。
商靖舟点头:“是我做主,停掉了所有的合作,伤害到我的家人的合作对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既然都已经做出回应,再说也没有任何的用,希里亚,替我出去回一句:现在家族里我不管事情了,年轻人做主了。”外公交代了一声。
希里亚颔首答应,已经往外走去了。
姜遥清没想到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老先生,却如此通透,他不想要让这里的每一个人尴尬或者心里不适,用这样的方式避而不见,减少了矛盾的迸发。
对他们家族来说,并不会因为严家的关系,而改变。
而对于严家来说,商靖舟停掉了往来,想必影响非常大,要不然也不会低声下气上门来了,这就是现实问题。
希里亚在门外见到了严霏的父母。
“希里亚,见到你太好了,我们知道严霏在国内任性妄为了,是我们管教不好,我们一直都合作很多年了,不该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到项目合作,毕竟谁不想要赚钱呢?”严父同希里亚道歉。
严母在一旁迎合。
严家和商家在马德里一直都关系尚好,严霏经常走动,自然就亲近了不少,从工作上延伸到生活上。
“如果伤害到我们家族的人,是小事吗?”希里亚反问一句。
她脸色骤变严肃而清冷。
严家父母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这是因为他们清楚知道希里亚在这里的社会地位和商场位置,严家的产业丰富,但是如果缺失掉了希里亚家族的业务,损失会多大不说,所有连带着这些贵族都会因此而终止合作,这才是背后真正的损失。
故而他们拉下了面子过来求和。
但一句话就已经将他们所有的话都噎住了。
“希里亚,请求你给严霏一次机会,她知道错了,您是看着严霏长大的,她没有坏心眼的,就是被喜欢冲昏头脑了。”严母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希里亚的手臂。
希里亚松了松,侧过身去:“这是Ciro的决定,也是我们家族的决定,既然知道做错了,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完,她朝着里面走去。
严家父母哀叹了一声。
“当初我们怎么就不拉着点霏霏,让她惹出来这样的事情,这对严家来说,是多大的损失。”严母摇了摇头。
严父拉着她只能离开:“事已至此,错都错了,希望她这个脑子能转过来才是,回来多久了,整天在外面野,把家里搞成这样子,还有本事在外面玩,我看她就是没脑子,现在就停掉她所有的经济来源。”
“这……”
“代价,别人要我们付出代价,我要她付出代价,很公平。”
“也好吧,这孩子折腾着。”
两人求和无果,也只能从这里离开,像是断绝了一条生路一般难受。
商靖舟和姜遥清是用过晚餐之后,才从古堡离开,临行前,外公还拿出了一份协议:“这是我们家族产业的5%,赠予遥清,这是外公对你的认可。”
果然是一脉相承的默契。
他们还真喜欢拿产业来说话。
姜遥清欣然接受,没有什么可以推诿的,接受代表着认可。
外公希望他们能多回来看看他这个老头子,姜遥清应允,虽然两地距离远,但是这里有他的家在,就一直都在。
希里亚听闻他们明日就要回国了,说是已经交代好商彦博了,她暂时还不能离开,又交代他们注意安全。
商靖舟和姜遥清从古堡回去已经深夜了。
路上,姜遥清朝着商靖舟看了又看,但一直都默默无言。
商靖舟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想说就说吧!”
“严霏的事情。”
“没得商量。”商靖舟回绝地很干脆,如果那天不是姜遥清有所戒备,他找不到她,那么她和程誉两个人就把姜遥清毁了,他不可能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而姜遥清自然是不知道他知道。
“好,听你的,虽然我的经济观想要说任何的合作都是有利益所图,但是我的价值观告诉我,养虎为患。”姜遥清附和他的观点。
商靖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他并不想要听到她任何勉强的语气:“错了,是他们图我的利益,但我没有图他们,毕竟只是冰山一角,但不会是养虎为患,因为这个对象是你丈夫,你该要相信你的丈夫,这话错了,该罚。”他的手移动到她的额头,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开车。”
潜台词是:说好罚你是亲你的,换方式了。
姜遥清吃痛地捂住了额头:“好嘛,是我错了。”
这样的答案彼此都是释怀了。
姜遥清知道日后严霏和商靖舟再无瓜葛,那件事情隐晦在心里,也成为永远的秘密,她也不可能说出来。
这或许对大家都好,还好,身旁的这个人,是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的。
“事情都谈完了,人还没看完吗?”商靖舟见她的眼神并未转移。
姜遥清收回了眼神:“自家的老公,还不能看了?”
“叫我什么?”商靖舟找到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