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毁灭。
那就让她在此刻全部毁灭吧。
她闭了闭眼眸，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润湿了耳蜗，润湿了心。
她很少哭。
因为哭是软肋，她不需要。
一直都觉得自己可以是穿着盔甲的女战士，可在商场上，女性却有着很多的弱点，她伸手去探桌上的咖啡杯，用力握住了咖啡杯往上提起来，额头的冷汗渗出来，对准了李烨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但精疲力竭后，水杯掉落在了地面，发出脆生生的响。
李烨一巴掌甩过来，打到了她的脸庞，她能感觉到脸蛋火辣辣得疼，疼会让她尤为清醒，至少潜意识里不想要任由他摆布。
“救命！”她喊了一声。
李烨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的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我还没愚蠢到这样的地步。”
咖啡厅虽然被他包下来了，但是这顶楼有人流，他限制不住。
姜遥清就这样被他拖进了咖啡店的后厨位置。
李烨脱掉了他身上的外套，往她的身边靠过来，姜遥清别过头去：“你把我杀了吧。”
“装什么纯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委屈一点，你就想象成你先生。”李烨露出了奸佞的笑容。
“恶心。”姜遥清呸了一下。
他抓住了姜遥清的肩膀，把她压在了地上，整个人以压倒式的方向，朝着她正要袭击过来。
姜遥清咬着嘴唇，闭着眼。
就听到耳边一阵玻璃碎的声响。
在她未反应过来，后厨的门也被踹响了起来，姜遥清喊道：“救命……”
门推开了。
一个黑影将李烨从姜遥清的身边给拉了起来，一个拳头过去，将他的人撂倒在了地上，姜遥清如释重负，她睁开眼去望向了黑影的方向。
是他。
他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包裹着姜遥清的身体，柔声道：“阿清，别怕，我来了。”
“程誉。”姜遥清瞬间崩溃了，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害怕。
以前也会面对这些职场上的骚扰，就诸如周晨飞这样，她总能临危不乱，最后利用自己脱身。
可今天李烨的手段低劣，对她下了药，让她毫无办法。
幸好程誉来了，在她最为无助的边缘，把她拉了回来。
程誉将姜遥清抱起来，放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做好，他随即就进了后厨，关上了门，只能听到了一阵打的声音。
最后程誉拉开了门，他的眼角也有着淤青，黑框眼镜因为打架已经落在了地上，碎了，整个人略显狼狈。
但他顺利走出来，李烨没有走出来。
“阿清，我带你走。”程誉弯下腰，拿起了姜遥清的包，抱起了她，姜遥清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她没有抗拒程誉的帮助。
药性未过，她的身体全身无力，连走路都抬不起腿来。
她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程誉置之不理，只想要把她赶紧带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好，他赶到了，如果差一步。
姜遥清就会毁在了李烨的手里，也毁在了他的手里。
程誉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前门已经堵着记者，他的车停在了地下车库，因为很多人等在电梯口，他直接走楼梯下楼去了地下车库。
姜遥清被他抱进了车里：“我送你回家，要不要通知靖舟？”他柔和的声音在她身旁说道。
这个她一直都不认可的哥哥，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
“不！”姜遥清摇了摇头，她之前打他电话都关机，应该是有事情在忙，她这种突发状况，她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面对和解释。
“你的额头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清理一下。”程誉看到姜遥清的额头上碰开了一个口子，现在血迹已经干涸了。
姜遥清摇摇头：“我不去。”
“好，我从小到大都拗不过你，回去姜家，爷爷肯定会问我们怎么回事，我在公司附近有个公寓，去那里可以吗？”程誉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意见。
姜遥清点点头。
现在还有更加狼狈的时候吗？
程誉给她拉了拉安全带，又将西服帮她盖盖好，看着她头发丝凌乱，额头又受伤了，脸上还有灰尘，他的心里一阵阵泛着疼痛。
一路上，程誉都没有开口了，他清楚知道姜遥清所有的脾性，此刻她的害怕已经多过于理智。
她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害怕是应该的。
程誉的公寓，是他自己置办的，虽然他天天回去姜家，但是偶尔他也会来自己这个公寓休息，这里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在这个公寓里，所有都是他喜欢，想要拥有，却从未在别人的面前表露出来，在程潇让的世界，程誉就该要照着他画好的田字格走，不能超越出田字格自由发挥。
他把姜遥清抱进来放在了沙发上，他蹲下来告诉她：“我去放点热水，你先洗个澡，有什么事情，我们休息好了再说。”
姜遥清点头，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
程誉走进了浴室，姜遥清的周身变得安静了起来，她的眼泪簌簌流下来。
此刻，她想商靖舟了，想要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要他的怀抱了。
原来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想要依靠一个人，可他却不在，她嘴角斜了一下，只怪自己太过可笑了。
协议的婚姻哪有真正的感情。
唯有条件约束才是最为真实存在。
过了会，程誉放好水，就过来把她扶了进去，“这里只有我的家居服，放在这里了，你洗好就将就穿，我等会儿回去姜家给你取衣服过来。”
姜遥清点头，程誉指了指外面：“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她默许了他的安排，程誉从浴室里走了出去，给姜遥清只有的空间。
姜遥清的手机不停响着。
程誉看了一眼是叶书尘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姜总，你在哪里呢，我怎么都没有找到你？”叶书尘在电话那头紧张地问道。
“是我。”程誉表示，“阿清遭记者围堵，脱不开身，就找我过来接她走了，你回去工作吧，今天姜总有另外的公事，就不回去公司了。”
“啊？”叶书尘反应了一下，便答应：“是，程总。”
刚挂掉了电话，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程誉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顿了顿，按住了关机键，手机成功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