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去给严霏在这里开一间房,飞回来累了,该要休息休息了。”商靖舟给她安排道。
严霏跺了跺脚:“靖舟哥,可我还想要陪阿姨呢。”
“我母亲这两天很忙。”商靖舟一字一句道:“我太太也会陪着,你照顾好自己就行,避免严伯伯担心,早点回去吧。”
“我回来就是为了在京市,我爸说了,我是中国人,不能忘本,就回来让我投资几个项目,我有的是事情忙。”严霏对他解释道。
夏知予嘀咕:“牛皮糖,很黏么。”
严霏白了她一眼,走到了她的身旁:“姐姐,让一让。”
“喊谁姐姐呢,谁是你姐姐。”夏知予哼了一声,她开自己玩笑,说姐姐,但绝不允许女人喊她姐姐。
这是女人大忌。
女人和女人的对战,永远不要当姐姐,显老。
“我二十二岁,那喊阿姨?”严霏一无辜的眼神瞟了过来。
夏知予横了一眼过去:“阿姨你……”作为一名专业的律师,她要体面不能说脏话,但孰不可忍。
“是吧,阿琛哥,你说喊什么好呢!”严霏闪烁着眼睛,已经转向了周嘉琛。
周嘉琛正色:“她是律师,喊她夏律师最专业。”
直男的回应,还真是无敌了。
她都哑然了,“周检,还不赶紧去开房,别让未成年人等久了,在外面乱认哥哥姐姐的。”
周嘉琛听着语气怎么这么怪异呢,哪儿不对。
商靖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拍了一下周嘉琛的后背,周嘉琛才觉悟过来,这“开房”的字眼不对。
但没办法了,人已经留给他了。
周嘉琛认识严霏是因为去西班牙,见商靖舟的时候见过,严家同希里亚家族是世交,严家是华裔,严霏在那边出生,长大。
一来二往,也并没有觉得严霏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不过就是走动的亲戚而已,但今天这阵仗,怎么就有点说不出来的猫腻。
“走吧,我带你过去。”周嘉琛指了指前面。
严霏温柔道:“谢谢阿琛哥了,对了,阿琛哥,靖舟哥为什么就突然结婚了呢?”
“这是表哥的事情,我不清楚。”就像是他的职业操守一般,对这些他还是能守口如瓶的。
“真是太突然了,我也没有觉得那个女人有多好,看着冷冰冰的,态度也不好,也不知道靖舟哥喜欢她哪里了,我在那边听到说是靖舟哥缺资金,才找到的她,搞不懂了,我爸很多钱,为什么他不问我呢?”严霏噘着嘴道。
周嘉琛总听商靖舟口口声声说为了钱,但以他的猜测应该不是:“严小姐不觉得,如果表哥不愿意,他会答应吗?”
“或许是难言之隐呢,总之,你们可能都被表象所欺骗了,那个女人就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她对我可凶了。”严霏嘟囔了两句。
周嘉琛推了推眼镜框:“是吗?”
“就是,你们可能都被骗了,我一定要帮靖舟哥揭穿她的真面目。”严霏义正言辞道。
周嘉琛垂下眼眸:“表哥有没有被骗,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他的眼光不会差。”
“那你们就等着瞧吧。”严霏哼哼。
周嘉琛在前台给她办好了入住的手续,让她先住进饭店里面去。
等他折回宴会厅,新郎和新娘已经带着伴郎和伴娘在敬酒了,周嘉琛跟在了他们身后,夏知予见他来了:“跟你们家妹妹开房结束了?”
“咳咳咳……”陆禹谦刚喝完一杯酒,惊讶道:“阿琛,你去开房了?”
“别乱说,诽谤人民公仆是要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夏律师不懂法?”周嘉琛横了一眼,望着夏知予。
夏知予吐了一下舌头:“周检,你也太无趣了,开不起玩笑。”
“我们阿琛呢是纯情小男生,怎么能和小姐姐比呢。”陆禹谦勾住了周嘉琛的脖颈,“怪就怪你表哥那副德行,自己不善后,还要让你擦屁股,太难了。”
“老陆,过来喝酒。”刚说完,商靖舟已经在喊人了。
陆禹谦哀叹了一句:“我也很难。”然后自己就走了过去,他今天必然会喝趴下了,这种伴郎是能者多劳。
商家和姜家的亲朋好友众多,故而一桌一桌过去,一起敬一杯,算是礼数了。
午宴算是中式的传统方式,最终以陆禹谦被抬着出去告终,他直接被送到了京市大饭店的套房里休息。
亲朋好友都散场了,双方父母也都安排送回家去休息。
程潇让交代了一声程誉留下来帮忙,就送姜老爷子和姜钰回去了,姜立均也着实累了,到家就去卧室里休息了。
程潇让送姜钰回去房间。
姜钰握住了程潇让的手:“阿潇,让你受委屈了,阿清的个性硬,我没办法……”
她的嘴被程潇让捂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他蹲在了姜钰的面前,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握住了她的手:“小钰,阿清还是孩子,我怎么会和孩子计较呢,何况就是她不承认我,我也还是要尽父亲的责任,送她出嫁,也算是了却了他父亲的在天之灵。”
“阿潇,谢谢你总是这么为我们母女着想,还有阿誉,那孩子稳重,也听话,受了阿清不少的气呢。”姜钰自问和姜遥清之间的距离好远,甚至她根本猜不透女儿心里的想法。
程潇让垂下眼眸:“程誉能有你这么担心着,照应着,就是他最大的福气了,他是把你当做亲生母亲来敬重的,无论阿清有没有结婚,程誉对你,从来没有变。”
“我自是知道的,阿清结婚了,这姜家总是空了一个位置,好在还有程誉在,总热闹一些。”姜钰略微伤感。
往常姜遥清也不常回家,但是总知道,她会回来的。
但她今天结婚了,结婚之后,总会以婆家为家了,总会少回来。
女方嫁女儿,总是嫁一伤感,这是男方的家庭从不会理解的情感。
“不想了,你也忙了很久了,很累了,眯一会儿,我会叫你的。”程潇让弯腰把姜钰抱起来,送到了床上。
温柔而体贴。
和程潇让再婚的这些年,姜钰从未见到他发过脾气。
“阿潇。”
“我就在这里。”程潇让应声。
姜钰闭上了眼眸,程潇让等她睡熟了之后,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松懈了一口气,走出了卧室,望着偌大的姜家别墅里,姜遥清总算是出去了。
像是压在背脊的大石头搬走了一样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