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程潇让握紧了拳头，像是顷刻之间，连鬓角都白了，他伺候了姜钰十几年，换来了这多少时间的风光。
程誉不解：“为什么你要同意卖掉股份，这些股份代表着是姜家。”
“你不明白，你真以为Petter就是最终的胜利者吗，他后面有人在。”程潇让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绝境里，根本就没有路可以退了。
“你的意思是姜遥清？”程誉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开始将自己持有的股份卖给了ZC就是阴谋的开始。
程潇让拍了拍程誉的肩膀：“不止。”
“那还有谁？”
“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没有了华立的股份，我唯有出去国外避避风头，再重新来过，好在我还有些资金，你手里还有资金可以运营，我们父子两可以东山再起。”一个输了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去重新找到什么原因了，因为不重要。
他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总是棋差一步。
幸好，还不是落到了底，华立本身也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现在不过就是提早结束了。
“我的资金全都补进了城东的那块地里，我没有任何的流动资金了。”程誉全力扑在了这块地上。
程潇让难以置信：“我不是让你不要碰那块地，你明知道那是个坑，还往里跳，你是装傻还是真笨？”
“这是我唯一对不起阿清的一件事情，我奋力补救。”
“她乐意吗，她最终还是把你踩到了脚底下，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城东的地一直都是她的幌子，你看她让MT去打整个幌子，最终MT拿下来了吗，你往里面花多少钱都是打水漂，你还真是教不聪明，这么多年了，还是和你妈一样，就是个乡下人。”程潇让无情地指责着程誉。
程誉的前十几岁都是生活在乡下，他甚至都没有看到过城市里这么多的汽车，当母亲去世，程潇让把他带到京市，进了姜家，他甚至吃饭都不知道该要吃哪个菜。
十几年了，谁都想不到这个贵公子到底有过怎么样的过去。
失去了姜钰这个后母，他本身就是个乡下人。
“不许你侮辱我妈，你把女人当成工具，我不是。”程誉转身，“要重新来过，要去国外，你自己去，我在京市还有没有处理完成的事情。”程誉握紧了手。
程潇让恨铁不成钢，唯有自己先逃离京市。
华立的大变革，姜遥清自然是看到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
并且，她没有和Petter谈妥条件，为什么已经有了结果，这不是很奇怪吗？
易言旗进了她的办公室：“程潇让父子已经失势了，什么都没有了，ZC控股了整个华立，现在华立只是一个空壳，你打算怎么做？”
“我手里的资金还不够去套ZC手里的股份，以ZC的收购标准，华立也并达不到，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甚至是亏钱的买卖，还费这么大劲，送走了程潇让。”姜遥清思索着整个情况。
易言旗同样奇怪。
ZC集团的实力不可小觑。
“那你打算回去吗？”
“我什么都没有，你以为我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吗，易总，你还真以为华立还是我家？”姜遥清轻松打趣道。
“你这么积极筹钱，不就是为回去做准备，如果以你家里的房产做抵押，在现在股价最低的时候，购买散股进入华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却把钱都压在了城东那块地上。”易言旗去调查过那块地，前景也并不是很大。
但姜遥清却认死扣就认栽在那块地上了。
官司消停之后，这块地姜遥清又赔了不少钱。
“我自有我的想法，商业机密，不告诉你了。”姜遥清嗯哼了一声，“我们签的项目合同仍然有效，我之前共享给你的技术合作，之后还要继续合作，易总，我这边先提醒你一声。”
“姜总，你算得真的很清楚。”易言旗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和姜遥清的相处状态，自然而舒适，也许不成为恋人，也能成为另外一种关系吧。
比合作不生硬一点，比朋友更有距离一些。
“彼此彼此。”
“我想我们未来的目标还是一致的，给整个行业一个良好的竞争关系，但是作为同行，我们也应该让我们的产品被更多人用，不止是我们国人，国有品牌走向世界，一直都是我们每个国产品牌人的梦想，你没有忘记吧？”姜遥清反问一句。
虽然这是学生时代他们会谈及的梦想，可过了学生时代，经历了商场风云，这些并未因为任何而改变，也就是初心仍在。
“没有忘，只是不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你也该回到他的身边去了不是吗？”易言旗想到一切尘埃落定了之后，姜遥清就会从这个办公室里出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像是偷来的时光。
“是。”姜遥清回答地很干脆，她离开他的身边太久了，虽然程潇让已经离开华立，但程潇让没有彻底完蛋。
她所有做的这一切还没有彻底完成，至少程潇让还欠她的父亲一声道歉。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再去追责也无从考究了，只是那道歉是程潇让欠着的。
一切都还刚刚好。
但姜遥清并未想到，先找到她的人是这个人。
当她从MT走出去之后，有一辆车开在了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姜遥清往里面望了望：“是你。”
“是我，我来和你做个了断。”严霏坐在了车内朝着她说道，“上车吧。”
“我凭什么听你的呢？”
“因为我手里有你想要的资料，你会跟我走的，这关系到你和程潇让的恩怨。”严霏说道。
不管真假，姜遥清太想要探究到真相了，她上了严霏的车。
这辆车直接开往了一家咖啡馆。
姜遥清跟着严霏的脚步走进了这家咖啡馆，两人相对而坐，严霏确实消失了很久了。
“我们来谈谈吧。”严霏的手放在了咖啡勺上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