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满弯腰,伸手将李彩琪的手掰开。
“你知不知道,我妈她死不冥目。”张妍满低头,沉声说道。
她的话,让李彩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抱着张妍满的手缓缓松开,目光有点呆滞,怔怔的看着张妍满离去的身影,她低着头,没人注意到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再次抬头时,眼底泛起阴郁之意,没有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刚才相比,判若两人。
张妍满离开病房,她拿着手机半晌。
“陈特助,是我。”张妍满给陈思海打了通电话。
面对着她突如其来的电话,陈思海也是很意外。
“张小姐有事?”陈思海拿捏不住她要干嘛。
张妍满看着窗外夕阳斜落,大地仿佛要被黑夜忆吞噬一样,人们匆忙赶着路,像要躲避灾难似的。
她伸手摸着窗台,上面冰冷冻人。
“李彩琪的未婚夫之死,我觉得很蹊跷,你方便帮我查查吗?”张妍满低声说道。
陈思海沉默了许久,张妍满以为他要拒绝时,却听到他说:“给我一天时间。”
“谢谢。”张妍满说道。
挂了电话后,窗外寒风袭来。
医院内的走廊上,有些阴森,一阵寒风拂来,张妍满拉拢了下外套,手插在兜里往外走。
是夜。
漆黑的夜色像杀手,笼罩着大地,趁黑夜白天屠杀掉一样,华灯初上都无法阻止黑夜的魔掌。
位于城南别墅,雄伟而庞大,屹立在这像宫殿一样俯视着整个江城。
别墅内,黑漆一片,气氛压抑。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却没半点温度,寒风拂起窗帘,又狠狠甩下。
一道黑影站在落地窗前,他手持着拐杖站在那,浑身散发着寒意,怒视着慕景墨。
“跪下。”老人声音铿锵有力。
慕景墨站在那,他低着头,俊脸微沉,薄唇紧抿没作声,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脸上线条勾勒得分明。
“我让你别管!你为什么不听?4年前张氏的惨案,难道还不算是个警示吗?你当年在酒店内遇袭,我慕氏险些就绝后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老人厉声怒喝道。
慕景墨站在那,听到惨死两字,他黑眸沉得可怕,宽厚的大掌紧握成拳,手臂青筋暴起。
“我绝不会让我母亲白死。”慕景墨哑声说道。
他的话让老人怒意冲天,抬手狠狠将拐杖朝他狠狠摔了过来,慕景墨被他砸中,他闻风不动的站在那,屹立如泰山。
“混浑东西!我慕氏怎会出你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东西?”老人说着,他抽过鞭子,狠狠朝慕景墨身上甩来。
慕景墨站在那,鞭抽过皮肤划出道伤痕,瞬间皮开肉绽,鲜血从他的伤处不断渗出来。
他站在那,仿佛不知疼痛似的。
“我不会让母亲白死。”慕景墨哑声说道。
他的声音冰冷毫无温度,仿佛受伤的并非自己似的。
老人被他态度坚定弄得,再次挥起皮鞭朝他甩来,怒着问道:“是谁让你如此固执,是谁让你擅自渗和此事?是谁让你当众承认与张氏那个女人订婚?”
老人越说越气,他抬脚朝慕景墨狠狠踹去。
慕景墨被他踹中,他一声不吭的站在那,背上伤痕累累,鲜血不断渗出,把他的衬衫弄湿,他依旧挺直腰杆。
“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李娇娇成婚?”老人怒吼道。
慕景墨听到“李娇娇”3字,薄唇紧抿勾起抹讽剌之意,他抬头与老人对视着,许久后,才缓缓说道:“绝不。”
“你这个混账东西。”老人听着,拿着皮鞭再次挥过来。
但皮鞭挥到半空,被他狠狠甩到了一旁,皮鞭掉落在地上,声音哄亮而剌耳。
慕景墨借助着月光,看着躺在地上的皮鞭,上面沾着鲜血,弥漫着血腥味,浓郁扑鼻。
“除了张妍满,我谁都不要,若是爷爷一定要管此事,那么……我能保证,慕氏从此,再无后代。”慕景墨声音微沉,他哑声说道。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压迫感极强。
气得老人咳嗽了几声,站在那狠狠跺了下脚,瞪着慕景墨一眼,甩手迈着在步离去。
暗处的暗卫见状,他连忙现身,低声说:“慕少,老爷子只是气糊涂了!您别和他计较。”
慕景墨没作声,看着暗卫追着老爷子大步离去。
寒风从窗外不断袭来,呼呼吹着,像要灌满整个书房一样,而慕景墨则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那,怔怔看着窗户,仿佛透过窗外看向另一个地方。
是夜,张妍满离开医院后,她突然想到一事。
拦了辆车直奔城南,来到慕景墨的别墅,刚下车便觉得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上气。
“嘶。”她揉搓了下手臂,感觉到有些压抑。
她快步朝别墅内走去,里面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慕景墨,你在吗?”张妍满低声唤道。
一楼客厅内,她回音荡起,她缩了下脖子,屏住呼吸朝楼上走去,肩膀忍不住缩了缩。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张妍满有些吓到了。
她以为自己嗅觉出了问题,下意识顺着血腥味寻去,看到书房的门半掩,她推门而入。
“依呀”的声音,在午夜格外剌耳。
张妍满站在门口,看到漆黑的书房内,月光从外洒进来,一道高大身影呆若木鸡站在那,低着头仿佛死了一样。
“慕……慕景墨?”她低声唤了声。
“啪”一声打开灯,灯光照亮了书房,只见慕景墨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看向窗外,而他身上的衬衫上,被鲜血染红了。
张妍满被这一幕震惊到了,她快步跑了过去,站在慕景墨的面前,哆嗦得厉害。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慕景墨,手颤抖抬起,摸了下他的后背。
黏糊糊的液体沾在她的指尖,张妍满看着艳红的鲜血剌眼得很,她低头望去,只见一旁还躺着根皮鞭,上面沾满了艳红的血液。
“慕景墨。”张妍满抬头看着男人,她的狠仿佛被狠抽了一下,隐隐的疼令她难受得像被拧了一把。
她踮起脚尖,手按住慕景墨的肩膀,声音颤抖的问道:“慕景墨,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到底是谁下的手?”张妍满眼底充满了怒意。
那种愤恨与难受,几乎占满了她的心房。
她从没见过这么狠的手段,那根皮鞭上的鲜血,仿佛抽在她心上一样!以前对慕景墨的避嫌与嫌弃,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你说话啊,慕景墨,你倒说话啊。”张妍满急了。
她看到男人依旧没动,张妍满伸出指尖,在男人的鼻尖上试探了下,那灼热气息喷洒在她的指尖。
她的手被男人一把握住,那充满力量的劲,像要将她骨头捏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