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满杏眸闪烁,她看着慕景墨端着牛奶走进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递到了她手上。
“先暖暖身子。”慕景墨哑声说道。
她耳边不断回荡着自己刚说的话,心虚的端着牛奶喝了口。
看着慕景墨上前,扯下浴巾披在甜甜的身上,宽大的浴巾包裹着她的身子,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爹地。”甜甜被她抱在怀里。
她凑到他的耳边,小手捂着嘴巴,压低着声音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她哦?嘻嘻,我也喜欢。”
慕景墨哑声失笑,抱着她朝外面走去。
张妍满喝完了牛奶,她快步往外走。
刚放下玻璃杯,就看到甜甜小手叉在腰际,从沙发上站起身,呆萌又可爱的说:“咦,爹地还给你热牛奶哦,他是不是很棒呀?”
“噗。”张妍满被她逗着,不由翻了个白眼。
她走上前,拿过衣服替她套上。
甜甜被她穿着衣服,她不断眨巴着眼睛,细声说:“妈咪,你在害羞吗?其实爹地人很好哦。”
“啪。”她话刚落,小屁股上被张妍满反手拍了一下。
她连忙捂着屁股,光着脚丫跳下沙发,朝床上冲了过去,钻进被子里躲着,一边悄悄的掀开一角,偷窥着情况。
“有空吗?我们谈谈。”慕景墨哑声说道。
张妍满心虚不已,她避开慕景墨的视线,朝浴室走去,说:“我先洗个澡。”
她焦急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看着镜中皮肤吹弹可破的自己,手不由捂着脸颊,半晌后,才换了衣服朝外面走去。
入夜后,别墅内异常安静。
陈思海端着吃的进房间,隐约还听到他和甜甜说话的声音。
张妍满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侧厅走去,安静的走廊不断回荡着她的脚步声,此刻,她的眼皮跳得很快。
“坐。”慕景墨哑声说道。
男人磁性的声音,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张妍满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精致的桌上,摆着几瓶珍贵的洋酒,慕景墨伸手拿过酒杯,替她倒了杯递上前。
“谢谢,我不喝酒。”张妍满低声说道。
她有些忐忑不已,心神不宁得让她没了心情。
理智告诉她,走,快点走,离开这里。
但她的脚像生根一样,在原地动弹不得,身体坐在椅子上根本起不来,她的手用力握着椅子扶手。
“张妍满。”慕景墨哑声唤着她的名字。
张妍满嘴角扯了扯,眼神朝一旁瞟去,看到一个还没拆封的牛皮袋,里面似乎装着厚厚的资料。
她的心猛跳了几下。
“慕总,您要是没什么事,要不我先回去吧。”张妍满冷声说道。
她不由敛起脸上的笑意,让冰冷的神态将自己冰封起来,目光如炬的看了他一眼。
“啪”慕景墨拿起一旁的资料,朝她丢了过来。
厚重的资料重重摔在她的面前,一旁的酒杯差点被撞倒,烈酒在杯中不断摇晃了几下。
张妍满的心七上八下,不明所以的看着慕景墨。
“打开看看。”慕景墨哑声说道。
她愣住,双手有些颤抖,抓过牛皮袋拆开。
一叠资料呈现在她的面前,张妍满瞳孔不断放大,不由倒抽了口气,脸色变得铁青.
“这是什么?”张妍满愣住。
她的心几乎跳了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的照片。
4年前她慌乱推门进入他套房的画面,还有她衣服凌乱的逃离的画面,上面的时间清晰的烙在照片这一角。
“慕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张妍满双手不断颤抖。
她手臂撑在桌上,强行稳住自己的身体。
慕景墨那深邃的黑眸冰冷如昔,冷视着她,令张妍满头皮一阵发麻,隐约感觉自己要被他看穿一样。
“张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四年前订婚宴开始前,偷偷进入我的房间,你说我该把你定义成算计害我负伤的人,还是说你是那个图谋已久,趁我昏迷爬我床的女人?”慕景墨哑声问道。
他的话像把刀,狠狠戳进她的心房。
掩饰了那么久,却没料被慕景墨当面拆穿。
她难堪到极点。
“慕总您是什么意思?当年的监控被毁掉了,你拿这些照片想诈我?还是说你和我的协议是假的,你在利用我?”张妍满厉声质问着。
在她看来,先发制人总没错。
只要自己死不认,那慕景墨能拿自己怎么办?
“谁说监控被毁了?”慕景墨哑声说道。
张妍满愣住,她眼底闪过丝错愕,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脑海几乎空白了几秒,情绪突然高涨。
“什么意思?你说之前被毁坏的监控是假的?”张妍满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记得曾经去找过监控,那些监控全都被毁了,根本就没有证据证实自己上了套房。
哪怕有,也是零碎的画面,全都是与李娇娇有关,自己的只是寥寥无几。
“你觉得事隔多久,我会让真的监控流露在外?”慕景墨哑声说道。
一句话,铿锵有力!击碎了张妍满的幻想。
她的手用力撑着桌面,面如死灰的看着慕景墨,杏眸撞上男人那如黑潭的子眸。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来。
“所以你是否该解释一下,夺走了我慕某初夜的时候,你是何心态?”慕景墨冷声问道。
“轰隆”张妍满愣住。
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嫖/娼没付费一样,吃了顿霸王餐的恶霞。
她的身体几乎颤抖不已,整个人思绪混乱,且难堪。
“背着我生孩子,还谎称与陆显楠有过?张妍满,是谁给你的胆,让你背着我生了孩子?”慕景墨哑声问道。
男人质问的语调,像块石头压在她的身上。
张妍满的脸色大变,她感觉思绪凌乱不堪,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
她连忙端着酒往嘴里灌去,“砰”一声狠狠把酒杯摔在桌上,雷厉风行的站起身。
“我不知你在说八道些什么,闹够了吧?那我走了。”张妍满厉声说道。
她的腿软得几乎迈不开,但她依旧强撑着身体往外离去。
刚走几步,手腕被慕景墨握住。
男人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张妍满气急败坏,她狠狠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眶怒吼道:“慕景墨,欺负一个女人很好玩吗?”
她冷声说道,扭头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张妍满走得坚决,为人果断无比,下台阶的刹那,她突然折了回来,推开房门,冲上前。
“张小姐,你……”
“让开。”张妍满厉声说道。
她气坏了。
连忙抱起甜甜,快步朝外面冲去,喝了点酒的她,头晕目眩,整个人好象昏天暗地一样。
她抱着甜甜往外跑去,一辆豪车停在不远处。
张妍满想都没想,冲上前打开车门,对着保镖说道:“麻烦开车,我要回皇室公寓。”
她的话刚落,保镖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别墅的二楼,奢华的落地窗前,一道高大身影如君王般屹立在此,他浑身仿佛在黑暗中,冷视着这一幕。
“真让她走了?”斐承东从休息室内推门而出。
他伸手端过一旁的烈酒,摇晃着浅抿了口,朝慕景墨走去,站在他的身侧,斜靠在那玩味的睨视着慕景墨。
“不然呢?”慕景墨哑声说道。
斐承东蹙了蹙眉,伸手拿过那纸袋内的资料,下面的全都是空白的纸张,仅有张妍满看的几张照片还有两张资料是真的。
他不由低声沉笑,随手把资料抛了回桌上。
“你在诈她?就不怕事情败露,被她看穿?”斐承东有些好奇问道。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他们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