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满心里“咯噔”一声,她提着东西转身欲要跑,那几道高大身影将她去路堵住。
她心不禁往下沉,握着手机正想打电话。
一只手伸来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张小姐,识趣点就别打电话,否则,相信你明天就能见到接电话那人的尸体。”
一句威胁的话,强而有力。
张妍满不由打了个寒战,她的手下意识松开,抬头望去。
只见这些人面无表情站在那,手全负身后,一副保镖的姿态,她顺着他们看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辆豪车内,漆黑一片。
里面却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迫感,危险的气息从里面迸发。
“你就是张妍满?”苍老的声音低沉传来。
张妍满听着这苍老而铿锵有力的声音,她的指尖不由扣紧,欲要看清里面的人,映入眼睑的则是漆黑一片。
“是。”张妍满低声应道。
车内沉默了许久,四周空气都显得很压抑,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张妍满心扑通跳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个落魄千金,还妄想爬上慕景墨的床?”那苍老的声音威严无比。
张妍满听着不由一愣,发现街道似乎被清理了,四周的店铺全都关了灯,这人仿佛操控着所有事物一样。
她咬着嘴唇低眸,心里有了底。
“我从未妄想过任何不切实际的事情,不管我身份是什么。”张妍满低声说道,说话之余,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隐约还记得,那一夜慕景墨浑身鲜血不断渗出,背后深浅交错的伤痕,还烙在她的脑海中。
那带血的皮鞭,仿佛在抽.动着她的心一样!
想到那一幕,张妍满的心不由一阵疼痛,很窒息。
“放肆!”老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从车内传来,安静的午夜,茶杯狠狠摔在桌上,碎裂的声音袭来。
张妍满的心被揪起。
“你挑拨慕氏与陆家的关系,导致慕景墨与李娇娇婚事告吹,毁掉俩家的联姻,让我慕家老脸往哪搁?”老爷子厉声质问着。
显然,他是来行师问罪的。
张妍满被他质问着,她突然哑声失笑,压在心上那块石头突然松了下来。
“慕家和陆氏的联姻,一谈就是四年,如果慕景墨想娶,那么李娇娇现在早就是慕太太了,何必拖到现在。”
“再者,我很了解慕景墨,以他的为人!他应该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再者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去与陆家联姻。”
“陆氏如今的情况,或许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陆家着急想联姻不过是想攀扯 慕家解一下当务的金融危机。”
张妍满的声音很轻,吐字却特别清晰。
她说话之余,抬脚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豪车的门前,隔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与老人对视着。
“四年前在酒店内,不仅我妈惨死,就连慕景墨也被偷袭,李娇娇刚巧就爬上了慕景墨的床,而慕家的人收到消息前来抓/奸。这么巧合的事情,相信您应该不难猜到其中有猫腻吧?”
“至于当年到底是谁算计了慕景墨,李娇娇是怎么从我的订婚宴上走错地方,上了他的床,这些您或许早就查过,毫无痕迹的东西,您信吗?”张妍满低声说道。
车内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隐约还带着丝愤怒。
“慕家不是谁的棋子,慕景墨更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摆布的木偶人,尽管您是长辈,但亦无权干涉任何人,不管是我,还是他。”张妍满冷声说道。
对她而言,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或许这人手狠手辣,能对任何人下手,但她却不惧怕。
“如果您今天是来警告我,让我知难而退,很抱歉的告诉你,我张妍满不怕死,谁都无权终止我和慕景墨之间的关系。”
“他身为慕家长子,若是您不守护,那么我来守护他。”张妍满厉声说道。
她话说完,隐约听到车内茶杯“哐啷”一声。
老人的手紧握着茶杯,名贵的古董杯在他的掌心上碎裂。
张妍满半秒都不敢多呆,她转身提着吃的大步离去。
她走得急,寒风吹来时,她感觉腿有些发软,也不知刚哪来的勇气,居然怼了慕家那位。
要知道慕家老爷子,是曾从战场内活下来的狠人!可说他是杀人不眨眼,在江城任谁都惧怕的人物。
她背后一阵瓦凉,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张妍满连忙钻进宵夜店内。
“老爷子,需要直接杀了她吗?”保镖见状,都呆若木鸡。
从未见过有如此大胆的女人。
普天下,就连慕景墨在老爷子面前,都不敢反驳半句!
而陆家那位,见到老爷子都礼让三分!
如今这个黄毛丫头,却当众质问,半点颜面都不给。
“她叫张妍满?”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暗哑,若有所思的问道,显然有些疑惑。
保镖们一头雾水,都面面相视一眼。
“是。”保镖们应道。
车内恢复了安静,他们下意识伸手摸着腰际的枪,准备去取张妍满的狗命时,却听到那苍老的声音说道:“回去。”
“……”保镖们愣了下。
下秒,他们连忙转身,坐进后面那辆车内。
几辆豪车不动声色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夜中。
张妍满钻进宵夜店内,坐回位置上时,她下意识抬头朝玻璃窗外望去,却发现那几辆车不知何时,早消失了。
仿佛刚才那一幕,是一场梦一样。
“你怎么去那么久?我打电话你都不接,还关机了?害得我差点都去找人了。”姜姜急着起身。
发现张妍满回来时,才暗松口气。
张妍满听到她的话,掏出手机时,才发现那时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把手机关机了。
她吐了吐舌头,敛了下神态,低声笑道:“刚才排队的人太多,所以我等久了点。”
“真的?”姜姜半信半疑的说道。
排队是一回事,张妍满的神态不对劲,又是另回事。
“还有假的?怎么,以为我被绑架了?你的小脑袋都在想啥?走了,结账去。”张妍满说着,一边掏手机准备付款。
姜姜跟在她身后,一边说:“我刚付过了。”
她拉着张妍满的手臂,两人并肩往回走,午夜时分,雪越下越大,两人小跟着,姜姜差点摔倒。
“小心点。”张妍满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