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说，李娇娇越发难受。
“我刚才，算是打草惊蛇了吗？”李娇娇开始变得有些不安。
她想杀了陆显楠。
哪怕他没有杀李丰，她也绝不想让陆显楠活得如此潇洒快活。
“不算，你刚才扎了他一刀，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他开始会疑神疑鬼，到时必定会乱了阵脚。”张妍满低声说道。
姜姜则没再作声。
她安静坐在那，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阿满，现在我们怎么办？”姜姜低声问道。
她看着这雪，越下越大，再不走，恐怕回不去了。
“先回公寓。”张妍满低声说道。
已经很久没回去了，那个地方，熟悉又陌生了起来。
“回公寓？”姜姜倒是挺意外。
那个地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了。
“对，现在李娇娇如果不回医院，她也没地方去，公寓地段很好，陆显楠也不敢乱来，先送她过去那边，我们再说。”张妍满低声说道、
姜姜听着，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行，我开车。”姜姜低声说道。
她向来很帅气，翻身坐在驾驶位上。
手握着方向盘时，不禁打了个哈欠。
“靠，困死我了，喝了那么多杯咖啡，居然还不提神。”姜姜低声说道。
有些困，她开始变得暴跌起来。
“要不我来开车？”张妍满很是担心。
害怕姜姜开车睡着，更怕她睡不醒。
但是，人只要活着总要睡觉，绝不可能担心死而不让她休息。
一旦没有休息好，那么也有可能会猝死。
“不用，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有事的。”姜姜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似的，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越是这样，张妍满心里越发不安。
“好。”张妍满低声应道。
她和李娇娇坐在车后座上，姜姜驾着车朝公寓方向扬长而去，一路上，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
电台内，主持人提醒着所有人尽量少外出，下雪后道路较滑，会有危险。
李娇娇侧过头，她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雪。
“那些事，让它过去吧。”张妍满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她伸手握住李娇娇的手，发现她的手上伤痕累累，深浅的伤痕烙在掌心上，还有一些鲜血不断渗出来。
显然是刚伤的。
“你自杀了？”张妍满吓了一跳。
这种伤，绝对不是外人造成的。
李娇娇被她发现后，立刻抽回了手。
她勉强一笑，脸上的笑意却越发难看。
“不算自杀，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你放心，仇没报之前，我不会死的。”李娇娇低声笑着，她身体往后靠去。
眼眸看着前方，目光非常坚定。
“以前我挺自私，也肤浅，整天想和你攀比，那时内心挺不平衡，总觉得我想和你抢，你却视我而不见。“
“那种内心失了平衡，以为你瞧不起我！所以更想吸引你的注意，现在想想感觉到真幼稚。“李娇娇低声说道。
她也不知自己现在活着，到底图什么。
总觉得每天，都是度日如年一样。
“好好活着。“张妍满低声说道。
李娇娇侧过头，她怔怔看着张妍满，望着那张漂亮而精致的脸，那立体的五官，确实是美得令人嫉妒，但现在她连嫉妒的冲动都没有了。
每天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自从那次后，我再也没见过李彩霞了！要是死，也想要见她一面，说实在的！我都还没见过她。“李娇娇说道。
她自嘲一笑，抬起手，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模样。
“你说我们三个，算不算命运坎坷？你，我，姜姜！我们三个都是被别人抛弃的孩子，但你们比我幸运啊。“
“起码你们有人爱，而我却什么都没有，真是失败。“李娇娇低声说道。
她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自我催眠。
李娇娇的声音越来越小，侧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张妍满坐在她身边，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睡着的模样，收回视线抬起，看着车后镜，与姜姜的视线交错着。
没一会，车停在公寓楼下。
“李娇娇。“张妍满伸手推了下她。
李娇娇显然睡着了，被她唤醒，吓了一跳。
“啊。“李娇娇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她身体颤抖着，眼底写满了恐惧，自我保护的抱着手臂，一脸警惕的冷视着前面。
她有些恍惚，看着张妍满与姜姜的身影，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我睡懵了。“李娇娇低声说道。
她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脚底不小心打滑。
“砰“一声，她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上，掌心按在地上磨蹭着，之前受伤的疤被扯开，鲜血不断渗出来。
血滴在洁白的雪地上！艳红而剌眼。
“嘶。“李娇娇闷哼一声。
她撑着身体爬了起来。
张妍满和姜姜跑上前，扶着她起身，三人朝公寓内跑去。
才几步路，几人身上的衣服被雪弄得到处都是。
返回公寓内，里面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张妍满连忙打开抽风机。
“铃“这时，她的手机震动响起。
张妍满看着来电提醒，她连忙拿着手机，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关上门后，低声说：“怎么了？“
“雪那么大，先找个地方呆一会，路上地滑开车不安全。“慕景墨那暗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她听着男人那磁性的声音，内心的慌乱，仿佛瞬间踏实了许多。
张妍满抬眸，看着若大的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凑上前，与自己对视着。
“我今天出去，约本和李娇娇约了见面，后来姜姜……“张妍满低声说着，和他分享着今天遇到的事。
似乎很想让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这种很自然的想法，却又让她吓了一跳，深怕男人会烦躁。
“所以，那个女人见到姜姜，且与她相认了？“慕景墨听着，显然并不觉得烦，反而与她讨论着。
“对，是相认了！姜姜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也没那么犯困了，但是我不能保证她一直不睡觉，你那边怎么样了？研究得有结果吗？“张妍满低声问道。
对于姜姜要睡觉这事，谁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