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沈霆骁不紧不慢问了一句。
成正晞双手抱胸，“等我吃好了，海扁我一顿吗？我只是个弱小的人类，你一个龙神大大，你要打我吗？你要欺负人吗？”
“你是傻子吧？”沈霆骁不屑道，看向了我，“你呢？”
“我饱了。”我饿过头了，刚开始还狼吞虎咽。
随后肚子就受不了，吃的并不多，接下来就什么都不想吃了。
沈霆骁拾起餐巾帮我擦了擦，“吃太少了。”
“今天没什么胃口。”我怕他强迫我吃，眼神特意十分虔诚。
沈霆骁泯然一笑，抓着我的手腕，“走，去看看老头子。”
他口中的老头子，就是被晾在城隍庙的沈啸。
沈啸的确临界于散功的边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不担心，想来想好了什么后招。
他带我到湖边的时候，忽然问了我一句，“一直看着我，是好奇我对沈啸的态度？”
“可不是，咱爸都要挂了。”我一脸认真。
沈霆骁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在等孽龙送山海镜来。”
“山海镜能救他？”我问道。
沈霆骁带我跳进水里，“他是散功啊，又不是别的，给他送来七八个实力最强的壮士吸精气，也是送进去多少，消弭多少。现在他就是大黑洞。”
后边的成正晞也跟过来，像是个小尾巴一般。
“他那么爱沈啸，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我记忆中的沈星曜是个桀骜不驯，对谁都是用鼻孔看的。
虽然很凶，但是对属下很好。
恋父情节非常严重，沈霆骁不尊重老豆，他会炸毛的厉害。
沈霆骁蹙眉，“可是，他居然一天一夜都没赶来。”
城隍庙被应为平地，土地荒芜到处都修修补补的凄凉景象。
“是有点奇怪。”我和他上浮到岸边，忽然我感觉风中有一丝陌生的灵力，那灵力流动的还很快，快的都溶进风里了。
沈霆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先用咒术困住了可能发出动静的成正晞。
对我使了个眼色，趴在岸边的巨石后面。
我努力感受着灵力的变化，“这灵力好陌生，不像是我们认识的人，但是它汹涌磅礴的可怕。”
“是楚新河的。”沈霆骁视线看向沈啸呆的地方。
还真是楚新河那个家伙，不过我之前遇到过他好几次。
这家伙当时的力量虽然给我以震撼，可我当时只是个菜鸡啊，任何强者都会让我震惊，当时的他灵力远没有现在这般磅礴。
我道：“他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
“你仔细品，品他的灵力。”沈霆骁提醒我。
我稍稍一品，惊出一身虚汗，“至通幽，曲紫莺，江媛。”
“是啊，都被他吃了。”沈霆骁一说，我就腿软。
说实话，我很没出息的想要第一时间逃命。
楚新河脚尖立在一个残破的墓碑上，仰头看着巨大无比的沈啸，“我们又见面了，沈兄。”
“叫爷爷，你这个小虫子，这么点大的年岁，好意思叫我兄长么。”沈啸对楚新河极为不屑，龙头一偏，压根不去看楚新河。
楚新河性格很讨人厌，硬凑上去要跟他面对面,“是哦，你成名的时候我还在穿开裆裤，当我要追上你时，你就躲进山海镜，要愚弟好等。”
“你这是刚吃了至通幽和曲紫莺，还有灵王那个憨憨吧？怎么没撑死你。”沈啸忽然说了别的，龙脸上表情笑盈盈的。
楚新河皱眉：“都要散功了，感知力还这么好。”
“拜托，我是龙族，你遗憾我进山海镜，说实话，是不是早就想吃我了？”沈啸问道。
楚新河站在那笑了一会儿，道：“说的不错，你一躲就是几百年，我等啊等的，头发都等秃了。”
“我听说你和小灵子结盟了，你怎么把他也吃了。”沈啸好奇的问道。
楚新河嘴角一撇，笑得有点张狂，“他？跟他联盟？他一个傀儡也配，要不是为了先把最厉害的老鬼弄掉，我用的着跟他假意联盟么。我为了把你从山海镜里弄出来，我促成了你大儿子逃出封印，还想办法帮你灰飞烟灭的小儿子粘连魂魄，我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算是个合格的吃货了，为了吃我，谋划了那么多，让我猜猜，张蟒山是你的人吗？或者说成家红玉大小姐，也是你的人？让我猜猜还有谁……”沈啸脑瓜子还真是灵活，张口一下把许多我曾经费解的谜题都猜出来了。
楚新河冷道：“你猜到又如何，妈的，我早就知道你和薛铁柱一条裤子的，费尽心机的要搞他，可惜他太会躲了，弄的我现在还没吃到他。”
“薛铁柱可不是绣花枕头，你弄死小灵子容易，可他？听说你把宋威凛弄挂了，可还是没能把他如何。我这位马仔小弟啊，聪明才智可不比你差。”沈啸一说薛铁柱是他马仔之后，我嘴角整个抽了。
那个搞得我家鸡飞狗跳的鬼王陛下，他做的一切都是让沈啸回来。
忽然我有点心疼我自己，心疼楚芡，心疼大堂姐一家。
楚新河道：“我这不是吃了几个厉害的壮士，现在实力变强了么。然后你的小马仔等下就要来送死，我还不得张大了嘴等他来。”
“你不如先吃了我，到时候实力更强了，再吃他。”沈啸道。
楚新河上去踢了他一脚，直接踹掉下来一块鳞片，“垃圾龙，你还想骗我，你刚吃了魔物我会不知道，我要吃了你我会被感染的。我得等你消化了那魔物，我才好吃你。”
“哎，我太难了，不仅吃了魔物，还刚刚从我儿媳妇身上吸走了殄蛊，全身都是病灶，只能让你一个小辈欺凌。”沈啸哀怨道。
楚新河目光明显一凛，“你身上还有殄蛊？次奥。”
“……”沈啸闭上眼睛不说了。
他们二人就这样对峙着，看着好半晌不动。
我小声问沈霆骁，“现在怎么破？”
楚新河吃了三大高手，实力现在厉害的不行。
以我的推测，恐怕实力在沈霆骁之上。
薛铁柱如果过来，肯定也会被吃掉的，但是如果是沈星曜过来，结局就大不一样。
沈霆骁和沈星曜双剑合璧，打他应该没问题。
这时候，沈霆骁拉着我找到了一棵树，躲到了树后面。
水里起了一丝波纹。
就见薛铁柱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一枚铜镜垂直从水里浮了起来。
他脚下生莲般踏着水波走到岸边，看到被困住的成正要，还惊讶了一下，“诶，你不是电视上那个偶像大明星成正晞么？”
“是我，你是我粉丝吗？”成正晞被困住了，但是一点都没有难受的表情，反而热络的跟薛铁柱套近乎。
薛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啊，你长相是不错，但是我能不能求求你，提升了一下演技，真的非常辣眼睛，我和我媳妇在家看你演的剧，一看到你就出戏。”
“小鲜肉演技太好，会被雪藏的。”成正晞道。
薛铁柱惊呆了，“啊？”
“一个人怎么能没有缺点呢，没有缺点完美无瑕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是会被打压的，我要是太完美了，在娱乐圈怎么混。要么是演技派，要么就是颜值高，不然娱乐圈其他人可容不下我。”
成正晞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自恋的演艺明星了，演技差都能找出这样的借口。
薛铁柱竟然也信了，“是哦，有道理。”
“这不是铁柱哥么，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么的……有趣。”楚新河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薛铁柱脖颈子明显一僵。
他看向楚新河的时候，脸色发青，给人一种被吓得肝胆欲裂的错觉，“我靠！！你怎么在这里，你身上的力量好强大。”
“小铁柱，你老哥哥我，在这里专程等你。”楚新河实力暴涨，此刻的他举手投足都有种掌控天地万物的感觉。
他貌似只走了两步，就缩地成寸的走到薛铁柱面前，给薛铁柱的脑门来了个大脑崩，“你发什么抖？”
“你……吃了他们？”薛铁柱上下牙齿打架，完全没有遇到我和沈霆骁的嚣劲，彻彻底底的欺软怕硬。
“放心，我改了主意，我不吃你。”楚新河摸了摸薛铁柱的脸，笑得有点妖媚，“我就是想让你帮一个忙，去，把你主人身上的殄蛊吸出来。”
“什么殄蛊？”薛铁柱愣了愣。
沈啸嚷嚷道：“我中了至通幽那厮的殄蛊。”
“楚新河哪有那么好心，要帮你解毒。”薛铁柱道。
沈啸抑郁回答，“可不是，他是觉得我种了殄蛊，硌牙，吃我不方便。”
“我靠，你坑我啊，沈啸。我是听说你在这里要散功了，来送山海镜，没说要过来把命送。”薛铁柱扭头就要逃。
后衣领被楚新河拽住了，“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小柱子，你是我的人了，以后都要乖乖为我做事哦。”
“你放屁，殄蛊到我身体里，我会暴毙的，我不去。”薛铁柱拼命挣扎。
楚新河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闭嘴，让你去你就去。”
“我就算去了，以我的灵力也吸不干净他身上的殄蛊，有什么用。”薛铁柱浑身阴气四溢，拳头握紧了要打架。
楚新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直接用霸道的力量，把他的灵力拍回去，“这我都想好了，你把这个吸收了，就可以彻底洗干净他身体里的殄蛊。”
在楚新河的掌心，有一只玉镯子。
那玉镯子和当日他给我的一模一样，此刻那玉镯子还戴在我的手腕上。
我下意识摸了摸，那镯子没什么稀罕的地方。
就是个盛放灵魂的器物。
“是凰娇萝。”沈霆骁说的时候，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我一下把就把他的腰抱紧了，“当真？”
“当真，他其实打算要吃自己的媳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吃，把媳妇存在手镯里了。”沈霆骁越说我心里越觉得事情魔幻，不是我把楚新河想的多高尚，也不是我真的把凰娇萝当朋友。
而是这对夫妻的恩爱，依旧在一起的时间之漫长。
我至少有一部分是看在眼里的，“看来他是假的爱自己的媳妇。”
“我们龙族有个规矩，你知不知道？”他忽然说起龙族的那个规矩。
我就觉得好笑，我在梦里梦到过，还被红姐专门提醒。
此刻，态度也很淡，“哦？什么规矩？”
“龙族要想成年，得牺牲一个深爱他们的女孩。”沈霆骁道。
我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可我觉得，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成年了。”沈霆骁道。
成正晞龇牙咧嘴，“你们还打情骂俏，老鬼要死啦。”
“成正晞，你和谁说话。”楚新河那边看到成正晞说话，但是听不到我和沈霆骁的耳语，所以他觉得奇怪。
薛铁柱老实不客气的拿了镯子，盘膝坐着吸收凰娇萝。
凰娇萝在里面撕心裂肺的痛叫着，听着就让人揪心。
“我没说话，你错觉。”成正晞眨了眨眼睛。
楚新河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成家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我怎么不应该了，我红璇姑姑是沈啸发妻，沈啸是我姑父。”成正晞说的振振有词，怎么看都感觉很讲义气。
他看着楚新河一点点靠近，大喊了一声，“你别吃我，我不好吃，我才修炼了二十年，就是个没用的。你要是肯放了我，我里应外合，帮你吃成家更厉害的其他弟子。”
“我都没说要吃你，你就要做背叛家族的事？”楚新河大概没想到成正晞会这么狗，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成正晞在楚新河给他解穴之后，立刻跪下来抱住人家的大腿，“您实力强大，足智多谋，我早就仰慕您了。一会儿您吃了沈啸，您就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我此刻不表忠心，那不是傻么。”
“确实聪明。”楚新河满意道。
那边薛铁柱吸收工作做了大半，痛叫中的凰娇萝临死前破口大骂出声，“楚新河，我跟你在一起两千年了，你这么对我，我真是瞎了眼了，你这个杀千刀的，你造下这么多孽，不怕天谴吗。”
“天谴？我会怕天谴？”
楚新河弯下腰，凝望着那只手镯，表情有些戏虐，“老灵作恶多端，曲紫莺和至通幽也是恶贯满盈，你知道我吃它们以后，得了多少功德吗？”
“那我呢？我是你的发妻？”
“发妻？哈哈哈哈，你为了容貌如一，枉杀了多少年轻女孩。”
“你就没犯下罪孽吗？”
“说实话，还真没有，我为了今天等了多久，怎么可能跟你们一样白痴，滥杀无辜可是会天谴的。我弄你们是替天行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楚新河心机到底有多深厚了。
打着帮我的旗号就是为了这一天，为此他还得到了我的双眼。
看着他眼眶子里我的那双眼睛，我气得肝疼。
沈霆骁目光忽然笃定起来，在我耳边道：“媳妇儿，今天，我就帮你把眼珠子拿回来，可别再弄丢了。”
“你别去，你打不过他。”我还没来得及阻止。
沈霆骁手持长剑，朝楚新河袭去。
同一时间，仿佛事先约好了一样，薛铁柱和成正晞同时发难。
成正晞穿的那身青色袍子，袍子上有玉腰带。
腰带里竟然是缠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软剑，软剑出鞘之后，带着强大的灵力劲风，直指楚新河眉心。
瞬间刺破了楚新河护在周身的灵力，那一下破防让人惊艳。
平时看他吊儿郎当的，如今一看。
这家伙只是在扮猪吃老虎，他的实力不在纳兰澄霜之下，或者纳兰澄霜和龙战野加在一起，他都只是稍微逊色。
再说那鬼王薛铁柱，铁柱兄在完全吸收了凰娇萝之后，沈霆骁才提剑上去的，此刻他的实力感觉跟成正晞是相当的。
要知道凰娇萝可是王后，虽然实力不如楚新河。
但是好歹修炼了上千年的岁月，真实的修为比至通幽那个蛊师要扎实多了，吃她加在身上的实力比吃至通幽要多得多，难怪楚新河想要吃她。
吃了她以后，楚新河实力会更加强大。
三人同时夹击楚新河，根本不需要比试过招。
胜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了，肉眼可见中楚新河被肢解成无数碎片，他体内喷薄的还未完全消化透的灵力不安的浮在空气中。
随后，楚新河利用血妖的技能竟然想重新拼合身体。
但是那些不安分的灵力好像都很排斥楚新河，在瞬间化成凌厉的刀片把他即将粘合的身躯肢解切割回去。
楚新河彻底完了，血肉身躯和灵体都没了。
只留下一对人眼。
那对眼睛很亮，被沈霆骁随手就踹进裤兜里，也没拿个盒子装，我就怕他要是不小心撞一下哪里，那着这眼睛的下场……
就……
我在旁边都看傻了，沈霆骁已经回到我身边，“媳妇，今儿这个热闹好看吗？”
“好看。”我脑袋蒙蒙的，视线还看着沈啸那里。
薛铁柱果然很讲义气，飞奔过去。
手掌贴上了沈啸庞大的身躯，将里面的殄蛊用力吸出来，“坚持一下，老铁，我来救你了，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好端端的竟然把自己搞散功了，你怎么那么傻啊。刚出来要找个地方修炼，而不是吃一只上古凶兽……”
沈啸变成人形，歪歪斜斜的靠在一块墓碑上，他看着薛铁柱虚弱的发笑，一句话都不说。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薛铁柱问。
沈啸摇头，“没有，我就觉得难得罢了，难得我还有这么好的朋友。上古凶兽吃了补身体，就是不好消化，差点就散功凉了，真是大意了。”
“你快回镜子里，不然你过一会儿，还得散功，只有这镜子能护着你不散功。你在里面再休息一段时间，好了再出来。”薛铁柱道。
沈啸不太想回镜子的样子，“我好容易出来，再进去，又要几百年吧。”
“你怕什么，几百年又怎么样，你寿命悠长……你……“
沈啸打断了他，“但是我媳妇，她等我够久了，我好像和她说一说当年的误会，我和那条母龙我没什么。”
“没什么沈星曜什么地方来的？”沈霆骁一脸可笑的走过去，脸上冷冰一片。
沈啸摊手，“妈的，那是母龙偷了我的精气搞出来的小子，也能怪我？”
“可是没有她，你根本成不了年，也不会那么厉害。”薛铁柱道。
沈啸身体虚的很，吐了一口血，擦了擦嘴，“是哦，当初她喜欢我，我不喜欢她，她为了我献祭，我就成年了，我到现在还五脸懵逼啊。”
“进去镜子里吧。”沈霆骁看他的眼神从冷冰，慢慢的变得平淡，大概是理解了沈啸的苦衷。
沈啸执拗道：“我不进去，我要我媳妇。”
“我会把你媳妇接出来，帮你解释清楚。”沈霆骁强调道。
沈啸认真看着他，“当真？”
“就算是假的，你也给老子进去吧。”沈霆骁从薛铁柱手里夺过山海镜，强行把沈啸关进去，然后把山海镜扔回给薛铁柱，“这个给你保管吧，或者给沈星曜。”
“诶，奇怪。”我自言自语了一句。
沈霆骁问我：“怎么了？又发现哪里蹊跷了？”
“不是，明明你通知了沈星曜，怎么是薛铁柱来的，你不觉得……以沈星曜这么孝顺的性格，他……”
我说的时候看到沈霆骁眼神不对，说不下去了，偷偷握住他的手。
沈霆骁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去问薛铁柱，“我哥……他怎么样了？”
“恩……可能……不太好吧。”薛铁柱答道。
——
床榻上。
那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眼睛上蒙了一层白布，颓废的躺着。
阳光照进来，他的手遮挡在面上阻挡阳光。
“大伯，太阳晒*了，快起来。”小男孩只有一岁半大，走路还不稳，在床下拼命摇着他。
男人觉得烦，摆手，“不出去。”
“出去嘛，今天风景可好了。”小男孩笑道。
男人起身，拧了他的脸颊，“我躲到长白山去，你们都能把我挖出来，强行带回来。现在还要我出去看风景，是故意嘲讽我是个瞎子吗？”
“你不是瞎子，大伯，你要是不把一双眼睛都还给我了，不会这样的。”小男孩道。
男人气恼，“就该这样，那本来就是你的，而我，生下来就是瞎子。我只是想看见，所以要来了你的眼睛……现在物归原主我……”
“给你这个。”他摸了摸口袋，放了对眼珠子在男人的掌心。
男人摸了摸很生气，“都还你了，你为什么还……”
“我知道大伯不要我的眼睛，所以这个不是我的。”
“那是……”
“一只是爸爸的，一只是妈妈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