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野才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就说要折返到山里去找纳兰澄霜,听说昨晚纳兰澄霜就传递消息给龙战野,山门那边的情况很不好。
至于不好到什么地步,大概是不方便说。
龙战野只字不提,我也不好刨根问底。
他们两个夫妻一体自然是要共同面对的,龙战野完成了照顾我的诺言,就必须进山去找纳兰澄霜,我交代了龙战野一句。
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随时告诉我和沈霆骁。
就冲咱们这么长时间来过命的交情,也是随传随到的。
楚歇身体机能的确耗损到了极致,进了医院就直接挂急诊做手术,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下来,把小命生生保住了。
但大体还要在医院里呆一段时间,我是想找三叔来照顾。
楚歇死活不肯,说三叔对林紫玉有成见。
如果两个人遇上了,肯定会相互伤害的,哪怕是鬼门关走一遭,貌似还是一样的痴情。
我略有点讽刺的问他,“你知道你媳妇在哪么,就怕三叔跟她遇见。”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在山里失散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不过等我身体好了一定要去找她。”楚歇打着点滴,半条命都没了,居然还说要上山找人。
我看他也怪可怜的,道:“前一段时间,我见过她,我帮你找吧。”
“你见过她?在哪里?”
“在大排档,你放心她很好,一点事没有。”
楚歇一番深思熟虑,然后道:“她没事就好,歌妹你不是要回去上学么,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楚歇大概骨子里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我,低沉道:“既然她在这里,我就在风雪镇上慢慢找她,我们在山里走散了,她肯定很担心我。”
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学业终究没有亲哥哥重要,你安心养病吧。我帮你把媳妇找回来,再回去上课,要是留级了,就让三叔把你*打烂给我报仇。”
“歌妹,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呜呜呜……哥哥我真是无以为报……对了,你的眼睛这样,真的可以……可以……方便去找人吗?”他还是担心我。
我摸了摸盘在我身上,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要守护我的沈霆骁,笑得贼坏,“你是不是傻啊,有我老公在,哪怕我全身瘫痪了,想办什么还能有办不到的。”
“……”楚歇无语了。
我招手让那个花钱请来每天照料他的起居的护工进门,自己转身出了病房,打算好好的盘算一下该怎么找到林紫玉。
这件事有蹊跷啊,进山之前可是遇到过她的。
她自己深爱的老公被困没道理不理不睬,但是为什么他们在山里失散了,一个人会在山下的小镇,一个人关在那古怪的时间阵法里。
此事还牵连了纳兰澄霜的山门,感觉像是陷入了一个阴谋的闭环中。
二者绝对又什么联系,说不定跟那个劳什子薛铁柱也有什么关连。
才出了病房,身体就被男人狠狠的摁在病房外走廊的墙壁上,他的嘴唇用力的堵住我的嘴,惩罚一般的亲吻了许久,才气狠狠道:“全身瘫痪?你敢再让自己受伤一次试试,这次你失去眼睛的事,我还没罚你,你还敢胡言乱语诅咒自己。”“怎么没罚过,昨天晚上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么,现在手臂上还有你掐的两块淤青,一碰就疼,腿也走不动路,一走就软。”我就跟软脚虾一样挂在他身上,说话的声音也故意带着勾人的态度。
以前总端着觉得羞耻,现在实在是失去了不想再错过一丝丝和他腻在一起的机会,一有机会就投怀送抱。
沈霆骁气势霸道凶猛,又狠狠的亲吻了几下,把我的嘴唇都咬破了,才气狠狠的吸干血液道:“你觉得就那么一点点小小惩罚,能让我解恨?”
“痛死了,骁哥,你家暴我。”我锤了他的胸膛一下,他把我抱的死紧。
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深深的沉痛和愧疚,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很歉疚。
所以他做错的那些事,我已经用伤害自己惩罚他了。
不需要再做其他的任何事,骁哥的心已经很痛,想必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霆骁气恼道:“我就家暴你了,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还能离婚不成?哎,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以后日子不好过。”
“知道就好,楚歌,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之前,咱们先吃点东西垫补垫补,等吃饱了,小女子任君采撷……”
回去酒店,叫了午餐服务。
服务生把吃的都送进来,看里面只有我一个。
还点了两份的东西,提醒我如果有访客的话务必要在楼下前台登记,除了问题他们概不负责。
好歹是四星级酒店,态度拽的不行。
我一个瞎子也不敢计较太多,赔笑称是。
坐着吃牛扒的时候,沈霆骁坐在我身边一口口的喂我,“我倒是挺好奇,你答应楚歇要找林紫玉会怎么找,毕竟是一个瞎子,又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脖子上长着的东西,是拿来干嘛的。”我吃的惬意,浅笑问他。
他揉了揉我的太阳穴,像是对我智商的肯定,“哟,学会独立思考了。”
“其实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遇到过一次林紫玉。”我的手指在金属餐盘上轻轻敲着,一张嘴葡萄酒送上门。
味道醇厚,喝完就有点微醺的感觉。
我是一滴酒就立马会醉,直挺挺倒在椅背上,“说明只要不出意外,小姑娘就还在风雪镇上,稍微花点功夫可能就能找到。”
“哦?”他把玩着我养鬼的几根手指,语调特别的轻佻。
我醉醺醺里嘿嘿一笑,反手扣住他的指缝,“老公,我养了几只鬼,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去找你的,谁知道你这个坏蛋,根本不在阴间。”
要不是喝醉了口没遮拦,我是一定不会提这件事。
说完就有点后悔,懊恼的皱眉。
他把我抱住,抱的很紧,“让你吃苦了,我以为时日一长,你就忘记。”
“是啊,时日一长我是会忘记,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谁让你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忘记,就又爱上你了。”我醉醺醺的说着伤人的话,后槽牙都咬碎了。
他明明是为了我而死,为什么要刺伤他。
伤到他,让他痛,我也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