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淡一笑,根本不把灵魂缺失当一回事,“当然不会,只是会疼而已,所以你到底在哭什么?”
“沈爷,我们明天就回去吧。”我手上的伤口还在滴血,抓着他衣服的时候,血都染上去了。
他低眸看的时候,眸光闪烁,明显是被鲜红的血灼了眼睛,“在Y市待不下去了?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红姐,要在这里多玩两天。”
“想要嫁给你,立刻,马上。”我咬唇,用最坚定的口吻告诉他。
沈霆骁整个愣住了,“你说的回家的意思是……”
“去见我父母,让他们允许我,嫁给你。”我除了我自己一无所有,如果他唯一所图的就是我。
那么,一刻都不想耽搁,全都奉献给他。
沈霆骁抓着我的手,贴了创可贴,还用湿巾擦去了指甲缝里的血迹,“知道了,你坐一会儿,我订最近一班去你家的机票。”
他滑动手机,订了三张机票。
把航班号和时间截图,发给了孟晋。
这时,一阵嘈杂的人声传来。
像是人声鼎沸的菜市场一般热闹,四楼本来比较封闭。
楼下太闹腾了,以至响动都传到楼上了。
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就怕是着火一类的大事。
我和沈霆骁拿了贵重的随身物品便随嘈杂的人声下楼,不少人也随大流从逃生楼梯下楼,本来显得特别空旷无人问津的楼道变得拥堵。
本来只要走一两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六分钟。
楼下的大堂里被围观的人站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热烈讨论着什么。
连从前足不出户的红姐,双手抱胸的靠在墙上充当围观群众。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
医护人员要抬担架,人群才散开的。
我一看,竟有个头破血流的人躺在地上。
脸上都是血,还真有点不好认,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这……
不是黄老六么!
红姐也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我们,身姿曼妙的走到我们身边,颇有一番深意的扯动唇角,“从七楼摔下来,伤挺重的。”
“天哪,七楼!”我瞬间明白了,这就是得罪宋威凛的下场。
那么高摔下来,多半是要死的。
就算保住了命,估计下半辈子也都在床上了。
红姐轻蔑的抖了抖手中的香烟,将烟灰弹进不锈钢垃圾桶里,“你当宋威凛是什么人?他可不是什么善类,背叛他的人,下场通常都比死还难受,我猜这个姓黄的一定会被抢救过来。”
“黄老六也是鬼迷心窍,在阴将手里做事,还敢朝三暮四。”我只觉得黄老六活该,为了赚钱,什么都不顾了。
红姐淡笑,“都是财迷心窍惹的祸,秦京资产颇丰,有些目光短浅的以为有钱就是有了一切,殊不知比赚钱更重要的,是有命花这些钱。”
这话实在太有道理了,我深以为意的点头。
她在我身上看了一会儿,又在沈霆骁身上看了一会儿,忽然感慨了一句,“啧,你们两个……貌似发生了一点改变……”
“……”我怔在原地,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弯下腰,在我耳边道:“天魂。”
“您还真是眼光犀利。”我没想到这样细微的变化,都会让她一眼看穿,表情有些尴尬的说着。
红姐淡笑的看着沈霆骁,像是一种惋惜,但又带些佩服,“天魂缺损,可是会时时刻刻从灵魂深处疼痛,你为了这个小丫头,牺牲够大。”
“你什么时候,变得爱多管闲事了。”沈霆骁对她态度很差,甚至言语间夹杂了一丝威胁。
红姐在自己嘴唇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姿势,“不说了,保证不说了。你们蛇脾气还真差,我还得留着命多活两年,看一看这几年世间的变化,哎呀,真是沧海桑田呢。”
沈霆骁依旧冷脸,态度十分冷傲。
“都说蛇类冷血,所以对情爱凉薄,想不到还有个例外。”红姐身子身姿摇曳的上楼,好像故意要拱火一样,漫不经心的又继续刺激沈霆骁。
我看红姐要溜之大吉,急忙叫住她:“红姐,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恩?”她曼妙回头。
我追到红姐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说得对骁哥是蛇类中与众不同的,所以我们两个是不是很般配。”
“般配是般配,但是也要小心,蛇心哦~他内心真正想的是什么,没人会知道,不过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化龙也不是那么有趣,比起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至少对我来说,你比较有趣。”她如丝眉眼,笑得花枝招展。
我知道她夸的是彩虹屁,没怎么放在心上,郑重其事的央求她道:“我和沈霆骁,下午的飞机,你送送我吧。”
“这么急?多陪陪我啊,我一个人在Y市很无聊的啊,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红姐很不甘心的道。
我才是舍不得红姐,我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本来很想在Y市多呆一段时间,或者干脆把红姐骗去S市,但这些都不现实,俗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筵席。
我向红姐保证,,“等国庆放假,如果我有时间,一定来找你玩,这一次是真的有事,不得不提前回去。”
“大事?你家人生病了?”她笑问我。
我摇摇头,在她耳边耳语。
她掩唇笑出声音,“那你可得等我一下,我得上去给你一份大红包。”
“不急,我们的东西都还没收拾。”我和红姐嘀嘀咕咕,把沈霆骁晾在一边,他的脸色略微有点难看了。
我和红姐作别分手,又来到他身边,细声细气的哄傲娇蛇,“就是闲聊几句,这不马上要分别了,都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见。”
——
半个小时后,我们把收拾出睡过穿过的衣服、床褥单独打包好带去河边。。
红姐想送我们一程,也去了河边,红姐负责帮我们看行李,我们把衣服床褥烧掉之后,装在袋子里就地埋了。
烧完以后,孟晋开着车已然停在路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送你们到这里。”红姐帮我们把行李放上后备箱,朝我娇媚一笑。
我过去,一把搂住红姐,用耳语的声音提醒她那天酒后的失言,“姨妈姐姐,我会想你的。”
“什么称呼,怎么听的怪怪的?”她嬉笑着,食指的指尖点了一下我的鼻尖,眼中有对我的喜欢和宠爱。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的绷带,和受伤未愈的嘴角,对她也满是真诚和关心,“嫁夫从夫么,他喊你姨妈,我不也得喊你姨妈。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仇人伤了你,有什么危险给我们打电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