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歌妹,救我——”楚歇生死关头,朝我大喊求救。
我也是怕真的出人命了,急忙阻止,“那个……可不可以不要杀人啊,他可能是被误抓到这里的。”
“这个人你也认识?是了,他额头上的标记,和你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你们到底想干嘛。”
龙公子不高兴了,甚至波及到了我,眼神里对我也产生了一丝阴狠。
我可不敢得罪他,小声道:“真的就是来给我的马仙续命的,至于他……我不知道他要来干嘛,楚歇,你快说,你来干嘛。”
“我……我……没要干嘛,我就是倒霉。”楚歇一脸哭丧,结巴了半天,道出倒霉两个字。
我忽然领会到了什么,“该不会是……沈……”沈霆骁来了吧?!
这个不祥的预感刚来。
灵堂的里一阵阴风袭来,把两盏白蜡烛上的鬼火都吹灭了。
“是谁,敢吹灭本公子的长明灯。”骤然的黑暗,让龙公子慌了,他尖声向四周围质问。
有个黑影闪进来,直接掐住了龙公子的脖子,“我,刚被你夺了阳寿的女弟马的出马仙。”
“沈霆骁??诶,你这个蛇仙好不知趣,我刚刚给你续了二十年的阳寿,你不感激我,还要对我动手。”
龙公子看着阴狠,在沈霆骁面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虚弱公子”。
被掐着脖子怪可怜的,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有让你续命?”沈霆骁不领情,冷道。
龙公子气的哇哇大叫,“是你的女弟马来求的,我这里是公平交易,从来没遇上你这样秋后算账的。”
“我守了十六年的女孩,宠了十六年的女孩,你说拿走二十年阳寿就拿走,你特么,胆儿真大,知不知道我蛇王的名头。”沈霆骁说话音调的阴狠中,有一丝颤抖,也有一丝害怕。
看的出来,他气龙公子,但是更气恨了我。
我把他熏翻,就是为了腾出空给他续命,以他的脾气肯定气炸了。
不过刚才那一番话,真的好甜啊。
守了十六年!!
他从我三岁,就开始守护我么。
阿骁。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我站在龙公子身边,能听到他极为气恼的又微弱的咕哝,“特么的,老子知道个屁。”
一副悔青肠子,他要是知道沈霆骁那么厉害,绝对不和我进行交易的样子。
“嗯?”沈霆骁眉毛一拧。
龙公子就怂了,“就知道你叫沈霆骁了,哪晓得什么蛇王不蛇王,我们住在鬼村的不能离开,只能从书上知道你们来历,更何况,她是自愿的。”
她是自愿的这几个字,龙公子喊得特别大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连连点头,是啊,我是自愿的。
就别为难人家了,虽然这个龙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拿来。”沈霆骁倒是松开龙公子的脖子,但是朝他伸出了掌心。
龙公子是真的畏惧他,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如果把她的阳寿还回去,你就只剩十一天的阳寿,你再厉害,也是得回归尘土的。”
“用你废话。”沈霆骁对他根本无半点耐心,人家好言相劝,他恶语相向。
知不知道恶语相向六月寒啊。
我一字一顿道:“沈霆骁,你怕我离开你吗?”
沈霆骁看向我,眼神里有疑惑的表情,也有一丝冷冽,“什么意思?难道最后十一天,我还怕失去你么。”
“你懂的,我说的不是那种失去。”我跟他玩文字游戏。
我是很惜命的,不会自杀的那种,更不喜欢殉情。
两个人一起好好活着,不好么。
这样说,只是吓唬吓唬他。
他果然猜偏了,拧声威胁,“你敢。”
“如果我说我敢呢,难道你还真要杀了我全家,或者杀了我?”我昂着头,气势上努力不输给他。
沈霆骁彻底无语了,“……”
眼神里有纠结、惊异,还有一丝柔情跟无奈。
这个男人为了我,什么都舍了。
除了表面上耍狠,他不会做任何真正伤害我的事。
“回家吧,别让人看笑话。”我眼角扫到龙公子。
他是一副巴不得我们这几个瘟神赶紧从他地盘消失的样子,我仿佛都看到了他糟糕的内心OS:MLGB,还不快滚(竖中指)。
沈霆骁跟个铁块似的没动,问我:“值吗?”
“是你宠我值得吗?还是我愿意用二十年阳寿给你续命值得吗?”我柔声问他。
他喉结几次滑动,最后手指触上我的面庞,清澈的眸仿佛要深埋进我的身体了,“你统共剩下四十年阳寿,给我二十年,你还剩下什么。”
“刚好一人一半,这样不好吗?骁哥哥。”我虽然惋惜自己四十多岁就要早死,不过给沈霆骁出马貌似能增加阳寿,活个五六十应该不成问题。
但这句话说出口,太深情,太有煽动性了。
像是在大声的告诉沈霆骁,嘿,我们生不能同时,那就死时同日吧。
可我呢,又怕死又惜命,根本不会想那么远。
我就要当下。
他眼角已经彻底红了,红的像是骨髓里流出的血浆染在上面,“说出那三个字。”
话虽简短,带着固执、霸道!
哪三个字?
喜欢他?
啊呸。
只要傲娇蛇不表白,我就埋在心里一辈子,我就不说。
我忍得住的!
但是——
他忍得住,才怪。
所以,我不说。
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说,沈爷,人家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你那么欺压我,我没恨你,反倒喜欢上你了。
X你大爷,没可能。
我内心相当复杂,穿插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内心小剧场,到了嘴边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哪三个字?”
“别装。”他看穿我了。
我却不能认输:“听不懂就是听不懂。”
“为了我做这么多,那三个字都羞于说么。”他的生气来自于我不理解,我胆子那么小那么怂的一个人。
可以为了他想出这么一离经叛道的法子跑到人鬼两界的边界,偏偏那三个字硬撑着不说。
我想我们俩真是为面子杠上了,“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怎么不说。”
是啊。
他为我做的还少么,如果都不是爱,我把头砍下来给他当凳子坐。
“爱你。”他弯下腰,手指攀上我的耳廓,低沉了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