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让人听不懂的碎碎念，爆发的时候更掐我脖子索命，非让我陪她一起死。
我又不能用掌心符打她，小妞虽然是个厉鬼，但是还是和那种经年的老鬼没法比，一巴掌下去可能会死，弄死了接发的钱就白花了。
只能用灵力暂时把它压在头发上，虽然不能跳出来杀人放火搞事情。
但那女人还是不消停，在我耳边说了一夜的碎碎念。
听着不像是方言，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个神奇国度的语言，絮絮叨叨颠过来倒过去的像是说着一段伤心的往事。
要不是我心大，早就被这女人念死了。
昨天半夜睡到中途我还听着它凄厉的嗓音睡着了两小时，睡眠质量还比平时好点。
说明我确实是异类了，女鬼的碎碎念都能当成催眠曲。
醒来的时候，青月还没睡醒。
年轻的女孩朝气蓬勃，睡眠总是要多一些。
不过昨天晚上忘了拉窗帘了，随着太阳从外面照进来。
明亮的光晕照在小姑娘的脸上，弄得她彻底睡不着，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晚上翻身朝向已经对着我了，脸红的不行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样子有点古灵精怪，我朝她笑了笑。
大概是觉得这笑容有点暖心吧，她鼓着腮帮子傲娇的朝我怀里凑过来，我的手臂男友力满分的将她的娇小抱住，两人慵懒的靠在一起。
早晨大家都有起床气，谁也不说话。
又躺了半个小时，她突然坐起来摸了我的额头，“我靠，楚歌，你发烧了啊。”
“是么？”我还在浅浅的发笑，
头好烫，这至少四十度吧。”
“我没事，天魂缺了一块，会发烧或者不平衡，哎，本来不会这样的，我昨天调出一大部分灵力去压制那个怀孕女鬼了。”我对于发烧这件事倒是习以为常，看到她惊诧的眼神，捂住了嘴，眨了眨眼睛，“哎呀，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致命弱点说了，小月月，你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哦？”“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不高兴了，就告诉别人了。”青月说着置气的玩笑话，自己却先笑了，“到时候让你的仇家，就这个弱点，把你吃的死死的，哼。”
“好，只要你想，我不反抗就是了，反正你也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我躺着有点头昏，但是确实该到起床吃饭的时间。
撑着床起身，身体绵软无力。
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眉心处剧痛。
痛的不是我的肉体，而是备受折磨的天魂，那种逼人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冷汗直接如瀑布一样从额头滚落。
一滴一滴的滴在被子上，身体是瞬间发冷的。
青月把我抱住，往我身体里送了点灵力，“既然不舒服，就躺着休息，起来干什么。”
“本来想起来喝口水，吃点早餐的，没想到那么不中用。”我乖乖躺会床上，朝她嬉皮笑脸。
小妞凶蛮惯了，在我身体不济的时候。
却也没落井下石，反倒是眼神温柔了许多。
跪在我的身边给我擦额头上的汗，握住我的掌心继续输送灵力，“我去给你倒水，至于早餐，我点外卖就是了，今天你不许离开这间房间。”
“恩，好，我都听你的。”我承认我存在一部分利用，看她的眼神像带着点迤逦的色彩，那是一种情感的引诱。
到底是年纪轻，青月涉世未深。
被我彻底迷惑了，倒了热水过来。
将我僵硬冰冷的躯体扶起来，一点点喂我水喝。
见我剧烈咳嗽，小手轻拍我的脊背，“你一次收的魂魄也太多了，真是乱来，身体承受不住了吧，你这样迟早要把自己搞死。”
“谁让我那么痴情呢，你说是不是？”我没脸没皮的坏笑，笑得小姑娘被我灼灼的目光烫的别开视线。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接打开外卖软件，贴心的道：“喜欢吃什么，我帮你点。”
“你点的我都喜欢吃。”
“喝点粥吧，容易消化。”
“恩……”
青月这冷冰的妹子变温柔，就像那万年的铁树开花。
又稀奇，又美丽。
恰好是我这玩世不恭、不解风情的人，目睹了全过程。
在累累伤痛中，似乎还有一丝光明在。
二十分钟后，外卖小哥火速赶来。
我靠在床头的位置，吃酱牛肉配白粥。
心想着早知道我就把家常点的海鲜烧烤店推荐给她，现在嘴里淡的没有半点味道。
伤痛在心口随着机械的咀嚼轻轻发酵，但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表露出来，我心里失神想着沈霆骁的事。
要是沈霆骁在这里，知道我发烧，绝不会让我碰牛肉这种腥发之物。
青月对我就放纵许多，我喜欢的她都会无奈的纵容。
她一个重口味的人陪我喝粘稠的粥，一面如深思熟虑一般思索，“你的灵力要用来压制魂魄里的伤痛，不能老是用来压制头发里的恶鬼，我看你每天像是遛狗一般，把它们放出去溜达，借此空挡没有恶灵骚扰的时间，还能恢复一下身体，才是上策。”
“那不是牧鬼术么？”我随口道。
青月扬眉，“既然你知道了，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不能不多说啊，我只是听过，但是我不会啊，还得让青月小老师，手把手的教我。”我其实是在唐夏蕊的唐家驱魔师的秘籍里看过牧鬼术，虽然没用过，但是可以试试看。
我习惯了油嘴滑舌的逗这萌妹子，才玩世不恭的求她教我。
青月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光芒，其实心里挺高兴，但是脸上还是摆谱的表情，“看来你这个马仙弟子也不是很中用么，师父又是名门正派，却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不如我这个歪门邪派的，我教你个阵法，保证你能轻松驾驭。”
嘴上虽然傲娇的不行了，却是吃了一半放下筷子。
正正经经的走到我身边，抬起我的掌心画了一个并不算复杂的符，“学会了吗？如果不会，我画第二次。”
“不用了，小老师，你教的真好，我会了，牧鬼还要注意什么吗？”我顺势捏住她白嫩的小手，脸上是一抹浅笑。
青月被我调戏习惯了，这次没有试图抽回手，但是脸上明显红了一块，“这是把鬼魂放出去的一个咒，放出去之前，还得在它们身上下个禁制，防止它们一去不回。”
禁制这种东西类似于之前在风眠村学校的时候，把魂魄控制在教室的某个角落，成为地缚灵的一种阵法。
可以把灵体困在某个地方，也可以下在灵体的身体里，从而控制住灵体本身。
我从前不会禁制，后来在学习师父乾元本门的基本功的时候。
有从家里翻出来参考，倒是觉得有七八分用处。
“禁制也教教我呗，小老师，你懂的真多。”我耍无赖习惯了，干脆从头装傻到尾。
傻姑娘点点头，乖乖的把牧鬼的全部流程跟我说了，牧鬼的作用就是让那些魂魄可以撒开出去遛弯，不会整天把力气和精力都花在跟我敌对上。
等鬼魂回来会相对温顺一点，可以对着它们念些个静心的经文。
念个半年左右，就能彻底化力气为浆糊，把它们都收服。
不过这是传统的做法，如果我有本事像上次一样舌灿金莲的收服厉鬼，大可不必念一些冗长的经文，直接跟它们谈心也是使得的。
下午四点，日落西山。
乃是阳气逐渐消沉的时间点，但还不至于天黑。
天地间仍存浩然正气，是正经人牧鬼放养的时间，只有不正经或者孤魂野鬼，才是会在晚上出没的。
我把鬼魂挨个放出来，下了禁止在它们身上。
以灵力在掌心凝成这个符咒的样子，将符咒打出后，除了那个孕妇，其他鬼魂都似脱缰的野马似的到外面浪。
那孕妇挺着个大肚子，面皮蓝灰苍青。
没有眼瞳的大白眼死死的瞪着我，恨不得就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看它戾气颇重，想着还是要借此跟它谈心，解开它的部分心结，才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诶，小姐姐，你怎么不去跟它们一起玩，外面多自由啊，想去哪去哪。”
“……”它被我压制惯了，知道不是我对手，到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
眼中的怨毒是清晰可见的，虽然我是真不知道它为啥那么恨我，随时都想要我的命。
但可能它只是习惯了，习惯杀死靠近它的所有活物。
我凝望着它那双戾气凶猛的眼瞳，继续道：“你在这个城市里总有家人吧，你去看看人家也好，放心，我跑不了，等到五点的时候，我还会把你们叫回来。”
“吼~”它猛的飞到面前，表情狰狞可怕。
冷厉的风，吹得我额前发丝一荡。
青月是真的在乎我了，想也不想的挡在我面前，手中灵力迸发，一副随时要和孕妇火拼的姿态。
我见青月小脸都是白的，知道她是真的害怕我被孕妇怎么地了，轻轻安抚一声，“小月月，别担心，它身上有我下的禁制，就算禁制拦不住她，我也能打的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