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骁道:“以目前来看,她随时都会死。”
“……”我一时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阳寿耗尽还未遇到令其死亡的事故,导致一直还活着,这样的案例是有的。
这种人的生死最难揣测,喝水可能被呛死,吃饭也可能被噎死。
一路走回公寓,不知不觉已经随沈霆骁走到了家门口。
安静的私人空间给人以舒适感,没有外面繁杂的人流和车流。
身体放松下来,思考问题也变得容易了,我的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她的命被暂时握在了秦京手里,所以才一直还活着。”
“你不是把那块青玉和我画的符给她了,秦京就算想要她的命,也得过这两关。”沈霆骁进洗手间洗手,回头看我的时候,脸上挂着温缱的笑意。
我洗完手,穿着宽松的针织衫,合衣缩在沙发上。
十月份的S城寒意浸染,房子里没开暖气,会很冷。
厨房里沈霆骁在做饭,阵阵香味飘出。
热气和香味充盈在整所房子里,暖黄的灯光让一切如此温馨、自然。
我抱着膝盖,昏昏欲睡。
隔了一会儿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送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五道家常菜冒着热气,我却不怎么提得起胃口。
眼前和脑海闪过的都是一双毒辣的眼睛,寒意随眼睛一闪而过,我凭心里的直觉幽幽道:“有件事还没跟你说,张芃芃房间里的地板下面,好像有东西。”
“尸体?”沈霆骁好像早就知道。
我抿唇没说话,刚才在脑海中闪过的冷厉的眼睛,感觉就是张芃芃家木板下面尸体的。
隔着一层模板,我看不到它。
没有具象化的任何形象在脑海里,偏偏这一双眼睛陡然出现。
像是一种内心恐惧的映射,又像是我本身天赋和直觉,能感知到的一种看到阴物本质的能力。
他分发餐具的时候,在我身后弯腰,唇递到在我耳边道,“不过,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会不会……太影响食欲。”
“等吃完再讨论,诶,这是锅包肉吧,简直是色香味俱全诶。”我和一般女生不同,没那么小清新,喜欢油大重口的食物。
尤其是沈霆骁桌上这几道菜,锅包肉、麻辣小龙虾、酱肘子,都合我胃口。
沈霆骁给夹了一块锅包肉,“今天照菜谱新学的,还请老婆大人品鉴品鉴。”
“好好吃,炸的很酥,咸甜适中,肉质幼滑,五星好评!完美。”我尝了一口,味道着实不错,对他赞不绝口。
沈霆骁还真有厨艺天赋,往这方面发展,很有可能发展成五星级大厨。
好吃好喝供着,惹得我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美餐一顿的时候肚子圆滚滚的很显怀,可惜蛋蛋已经生下来了,现在就是个假孕妇大肚婆。
沈霆骁和我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合用一只泡脚盆。
他捏着我的手,轻轻把玩,“张芃芃家的那东西,我说出来,你别害怕。”
“你不说我都觉得怕,那玩意煞气好重,我在她家似乎说错什么话,惊动了它,还被它身上的煞气冲撞了一下。”我骨子里就怕这些妖魔鬼怪的东西,身体不自主的打寒颤,又补充了一句,“比我家邻居养的吃了血的古曼还凶,简直可怕。”
“自然是凶过古曼童的,是一只……尸妖,千年的那种。”沈霆骁故意拖长尾音,这样的他显得特别的懒散。
我自幼就听过些稀奇古怪的传说,也有跟尸妖有关的,此刻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这个时间上怎么可能还有尸妖,不是早就灭绝了么。”
“我的话你还不信?”他邪意盎然的眼波流转,坏笑的给了一个提议,“还是说你要把她家地板撬开来,亲眼看见了,才肯信。”
“撬不得撬不得,万一真是,跳起来咬人,我岂不是凉凉了。”我连连摆手,那东西不去惊动它还好,一旦作死主动招惹,会被吃的连渣儿都不剩的。
沈霆骁分析道,“我猜张芃芃还没死,是因为身体里吸纳的阴晦之气还不够。以前在师门的时候,曾听过纳兰澄霜那个老不死的说过,尸妖养活死人的事,就是这么个操作。但是那尸妖很可能是秦京弄来的,归根结底还是你那一句总结,张芃芃的命被秦京捏在手里。”
我脸色骤变,吓得都全身肌肉都僵了。
他的手掠过我的臂膀,掌心隔着衣服在肌肤摩擦几下,帮我松弛了下,“得亏我们发现的及时,应该还来得及。”
“我总觉得宋威凛是挖了个坑给我,我还自己巴巴的往里头跳。”我寒毛倒竖,真是觉得当初答应宋威凛保护他女朋友也是个坑。
当时想着秦京是受伤的狐狸怎么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杀手锏。
沈霆骁向来对别人家的事,是想的很开的,“张芃芃是尸妖的食物,暂时不能离开那所房子,她一走尸妖就会追上来玩命,所以现在是不能救的,得想办法。”
“如果在我们想到办法之前被吃……”
“那就是她的命。”
刚好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两个人算是不谋而合。
相视一笑,我把他霸道总裁一样搂在怀里。
”怎么怕我去跟尸妖拼命?“他笑问我。
我皱眉,”可不是么,要是能毫发无伤还好,若不能,还不如不管这事。“
尸妖凶残极难对付,量力而行就好。
难不成还要为了保护宋威凛的女人,白白牺牲我骁哥去跟它斗法?
别说沈霆骁只有五百年道行,就说他没有内丹一事。
冒然跟尸妖争斗,必然要吃亏的。
我生性就是护短的人,怎么着也不会为了别人让自己男人置身于危险中。
他根本就是有读心术,看穿我内心想法一般道:“毫发无伤确实很难做到,若全力拼搏,我说不定有点胜算。”
“那不是得拼命?”我想到他要跟尸妖拼命,心里就是狠狠一揪。
他已经受了够多磨难了,早就是伤痕累累了。
沈霆骁轻笑出声,双臂紧紧箍住我的身体,“不想我去?”
“不!许!去!”我早已原形毕露,把他的窄腰搂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