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走进来,用英语跟纳兰澄霜打了个招呼。
纳兰澄霜微微点头,跟他握了一下手。
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我看着他们两个,屏住了呼吸。
“别紧张,只是正常的术前检查,我是主刀史蒂夫。”史蒂夫跟我用英语说话,我居然神奇般的都听懂了。
看来楚歇给我补课,是有一定作用的。
我点点头,“我会配合的。”
术前检查不过就是测试腿部的一些敏感度,拿着锤子四处乱敲。
测试膝跳,以及特别疼痛的位置。
加上之前检查做的拍片,基本上就可以进手术室。
这位史蒂夫是纳兰澄霜通过人脉从国外请来的,手术水平及其精湛。
手术相当成功,我能和正常人一样恢复行走。
不过右腿伤的比较重,走路会一瘸一拐的。
过度劳累会引发腿疼和一系列后遗症,尤其是潮湿天里没有保护好。
疼起来会让我怀疑人生,最好的办法就好保养好两条腿。
不能见风,不能受冻,不能受潮。
前半个月复健都是在医院做的,完美错过了开学。
“特么,这不就成了瓷娃娃了,嘶~疼死我了。”我做复健的时候,瘦皮猴也陪在一旁。
他见我这样,也是心疼,“天杀的厉邪幸好死了,不然等我学好本事了,一定要他加倍偿还。”
“得了吧,就你这半吊子,什么时候能学好。”我扶着杆儿已经能走两步路了,只是每走一步,脚踝都剧痛。
我甚至都怀疑半个月前的手术,到成不成功。
坚持了一会儿,我确信我的意志力实在折腾不下去了。
坐在一旁汗流浃背的喘气,拾起水瓶水牛般的狂饮。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喝这么急,会水肿的,歌儿。”纳兰澄霜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水瓶,不许我喝的那么急。
我口渴的要命,奈何脚下不方便,争不过他。
气的自闭,双手抱胸的道:“你没别的事做么?整天跟着我烦不烦,还有没有一点散仙的样子。”
“我那不是关心你么,歌儿,你现在是我女朋友。”纳兰澄霜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真是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我仰头扶额,实在是无奈,“你在我爸妈面前撒谎也就罢了,私底下就不用那么恶心了,这里有瘦皮猴陪我就够了。”
“纳兰是想要回真身,你和沈爷不给,他只能赖着。”楚歇拿着高三的复习资料进来,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纳兰澄霜。
最近复健楚歇都有来,一开始只是给我补课。
后来瘦皮猴也常来,就两个人一起补课。
瘦皮猴基础知识真是烂穿地心,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初中是怎么毕业的?
就这种烂水平,初二的学生都不如。
好在楚歇没有放弃他,每次回去都单独给他补课。
我轻蔑的扫了一眼纳兰澄霜,“想要回真身?等我的腿下雨天不会疼了再说吧。”
八九月份正值风眠村秋雨茂盛,十天有四天在下雨。
疼的我死去活来的,以我这么重的报复心理,他还想要回真身。
可拉倒吧,没有借机把他真身变成太监,着实仁慈。
“腿又疼啦,真是小可怜,啧啧。我的真身拿不拿的回来无所谓,要紧的是你的腿,我帮你揉揉吧。”纳兰澄霜假惺惺的献殷勤。
我看了就烦,“走开点,我和瘦皮猴要补习功课了。”
纳兰澄霜虽然无赖不要脸,不过我补习功课的时候从来不打扰。
补课进行了一个小时,走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沉重,还夹杂着喘息声。
原本像是人喘气的声音,隔那么远我是听不清的。
自从吸收了沈霆骁的内丹之后,五感在养伤的期间慢慢变得敏锐了。
坐在病房里,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
双目也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嗅觉也相对灵敏。
当然五感再怎么灵敏,都在正常人范围,没有变得特别吓人。
我听讲的时候走神,注意到纳兰澄霜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他脸色稍微有点沉重。
自从受伤,来看我的人很多。
大伯母、大伯父、三叔、四叔……
除了家人之外,还有一些关心我的村民。
听步伐那么不稳重,会是谁呢?
步伐到了门口,停了下来。
不过却没见人推门进来,隔了十多秒。
有个青涩少年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那个……冒昧打扰了,我……我和我的马仙,有事想请教师祖……”
来人正是欧阳飒,他是江非秦的弟子。
江非秦的师父就是他师祖,这么称呼虽然怪怪,但是说不出话来错处。
“他?他来干什么?”纳兰澄霜在徒弟面前还是很会摆谱的,坐在白色的椅子上,双腿优雅高傲的交叠着。
眼神淡漠,语气平淡。
欧阳飒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就是半个月前,平……平的阴事……江哥他……可能没搞定。”
“半个月前,都过去这么久了。”纳兰澄霜似乎也意识到不正常,眉头紧了紧,表情有点嫌弃。
江非秦据沈霆骁说,大概也就一百五十岁。
是一个非常不成熟的家仙,按道理要在山门好好学习,等所有所成了才能收弟子,眼下收欧阳飒着实草率。
如果还非要给人平阴事,很容易落得鸡飞蛋打的下场。
这不,江非秦“噗通——”一声跪下。
抱住纳兰澄霜的大腿,是又哭又求,“师尊帮帮我,这次的阴事太难了,徒儿搞不定。”
“搞不定就推了,找我干嘛。”纳兰澄霜终于尝到了被讨厌的人缠着的滋味了,这段时间一直缠着,可把我烦死了。
江非秦抱住他的大腿不放,“推了会被反噬,就算师尊不管我,也得管管飒,欧阳飒明年还要复读高考,一旦反噬,运势变差,他以后考试就只有吃瘪的份。”
“你的弟子运势变差关我什么事,你别来烦……”
纳兰澄霜话还没说完,江非秦十分机灵的拉着欧阳飒一起跪,相继磕头不止。
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故意在旁边说风凉话,“你看俩孩子都跪了,多可怜啊,您能帮就帮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