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终于知道他把我带来,打的什么主意。
按着文冬青的意思,我把那套纯白的麻布质地的白衣白裤坐在*下压住。
郭鲜通的离乱的魂魄立刻安定下来,情绪逐渐稳定,浑浊的的眼眸挣扎了一下。
哗然如梦初醒,看到摔倒在地的女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挠了挠头,把她扶起来,“你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多凉啊。”
“别……别打我……”女人被打惨了,对郭鲜通生出一种惊恐,他一靠近就条件反射体如筛糠。
郭鲜通显然没有完全清醒,压根没察觉女人瑟瑟发抖的怖意,以及脸上的伤,“我怎么会打你,你真是越来越怪了,来接我的客人来了吗?”
“不……不知道。”女人还是很害怕,缩着脑袋求助的看向文冬青。
文冬青低头沉吟了一会,让内堂里的三个人抬来两桶粪水。
粪水一看就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陈年的,熏的人都挣不来眼睛,文冬青自己也受不了。
抓着男士手帕捂紧嘴巴,半眯着眼睛。
随后内堂外的走廊上,响起了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踩着经年累月被人踩踏打磨的锃亮光滑的地板,那声音里有点清冷的尖锐。
内堂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外面的人没进来。
站在门口,月光下错落出两道白色的虚影。
一个斜靠在门栏上,一个双手抱胸。
郭鲜通很激动,“把衣服给我,我穿上跟他们走。”
“是啊,早就约好的呢,快穿了衣服,一块走吧。”那俩人也不知道谁在说话,阴柔的可怕。
另一个相对低沉,“穿上新衣,漂亮些。”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道白影虽然在和郭鲜通说话,但是冷冰冰刺寒一般的目光却是看着我的。
我浑身发麻,手心起了虚汗,“你快走,不准勾这家人的魂。”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说话。”那阴柔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妖风袭来。
整间内堂的温度都下降到了冰点,我浑身都跟被冻住了一样难受。
那三个郭家人吓得了个半死,很没出息的瘫坐在地上。
一个浑身发抖,抱头不敢看。
还有一个腿脚哆嗦的尿了裤子,弄的满屋子尿骚味。
我心想果然是被文冬青这个老头骗了,人家都不知道是谁,
还说会给我面子,面子有个鸟用。
文冬青喊了一声:“楚歌,报上你的大名,吓吓他们。”
“我是楚歌,风眠村的女弟马,村里人都叫我蛇婆娘娘。”我觉得很尬,在两个白影疾言厉色中报出大名。
心想着对方要是不认账,岂不是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其中一个白影飘了进来,到了我的面前,“哟,是蛇王的人,可这衙门办差,你也想多管闲事?”
“我……”我彻底语塞,衙门办差。
靠该不是地府里的阴差大爷吧,那我可真对最不起,最少民不与官斗。
况且人家办案秉公执法,我凭什么拦啊。
另一个白影去催郭鲜通,“郭鲜通,快跟我们走,别让苏小爷等急了。”
“他们不让我走啊,不穿上那件衣服,我怎么走?”郭鲜通无奈又焦急。
最后,矛头都落在我身上。
两个白影齐齐到我坐的八仙椅旁边,一左一右的夹击。
虽不说话,明显是威胁我起身,把*下面的白衣白裤交出来。
我真的是太难了,面对冷幽幽的胁迫。
心里盘算起到底是拜师重要,还是得罪官家老爷比较严重。
文冬青也真是豁的出去,大喊了一声,“泼粪!!!你们都来帮忙,朝他们两个泼粪。”
早都听说了妖魔鬼怪最怕阳间秽物,三个郭家人反应过来。
一人取一勺,捞了粪水就朝那俩白影泼去。
白影慌忙闪躲,向后退了不少。
沾到那恶臭无比的粪水,虚影看起来更加模糊了。
“郭鲜通,你家里人还挺凶的,这样我们会很难办的。”虚影冷漠的道。
另一个同时也在帮腔,“我们可是好心好意,别太不识抬举了。”
“要不你们先走,我……穿好衣服随后就到。”郭鲜通一看就是很想跟着走的,只是迫于白衣被我压着。
那俩白影受了伤自然好说话,只能应声,“也好,新做的衣服都弄脏了,不方便请人上门做客了呢。”
“可不是,真晦气。”另一道白影道。
他们双双退出内堂,顺着走廊背影逐渐模糊。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文冬青急忙催促着我起身。
抓了那身白衣服塞进我怀里,衣服上还有残留着体温,他道:“穿着去最近的麦田,赶紧烧了。”
“知道了。”我抱着那身衣服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卷入郭家的事情,怕是要纠缠不清一段时间了。
我转身往外头跑的时候,回眸看了一眼。
郭鲜通用朱砂水抹在那郭鲜通的人中上,那郭鲜通的双目这才变得清明,我没有停下步伐,只是一边跑一边听了一耳朵。
这郭大叔是经过河边的时候,看到被一老妇骗上船。
上船之后,老妇就不见了。
船上挂着一套做工精美,用银线绣着的白衣白裤。
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仍旧在船上看着那套衣服,之前非要跟着两道白影走,还有打了媳妇的事一点都不记得。
我跑出去将近得有一里地,才找到了块田。
把身上白衣白裤一脱,就地就给烧了,看着融在夜色里的火光。
真是有种浑身都虚脱的感觉,瘫坐在了地上,“卧槽,太惊险了,太刺激了,特别比跟着沈爷刺激多了。”
跟沈霆骁在一起破的那些案子,多半都是民间邪物在作妖,现在居然有胆子惹上官府了。
我心里惨笑,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受到牵连。
“还有更惊险,更刺激的呢,要不要试试。”一袭清冷如同一把横劈而来的匕首,袭至我的耳梢。
我打架打多了,身体是有一种格斗的条件反射。
猛地一个驴打滚夺过要掐我脖子的手,扶着地板要起来,突然发现地面不是很稳,感觉像是站在一块水里浮浮沉沉的木板上。
猛地一抬头才发现周遭哪里有麦田,分明就是一艘诡异的小船。
小船上供奉着暗红神龛,神龛前香烛缠绕。
光源就只有这些香烛带来的昏暗摇动的光,有个脸色苍白,穿着蓝色古代服装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双手叉腰,身子微微前倾看着我,“嗯?蛇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