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前夫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开口道：“爸爸给你买了好吃的。”
前夫给女儿买了一份最便宜的快餐店套餐，只有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
我以前很少让女儿吃这种垃圾食品，怕影响她的身体健康，每天让刘姨做好吃的营养餐。
然而就是一份价格还不到二十块钱的套餐，女儿竟然感动得稀里哗啦。
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哽咽地说：“爸爸你对我真好！只有你关心我有没有吃饭……”
这句话深深地刺入我的耳膜，记得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前夫和婆婆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月子期间我不光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女儿。
因为压力太大不能亲自喂养女儿，女儿只能喝奶粉。
有一天奶粉钱突然凭空消失，在我的质问下，前夫理直气壮地说他拿这笔钱上了赌桌！
我这才知道前夫私下里一直有赌博的习惯，从前瞒着我是怕我离婚，现在刚出生的女儿是捆绑住我的最好筹码！
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第一次我忍了，后面的几次前夫越来越放肆！
那时候的我还只是电视台一个小文员，前夫拿走了我的工资卡不说，还逼我贷款给他做赌资！
如果我拒绝，他就打我、去电视台闹，甚至还要当着我的面摔死女儿！
我提出离婚，前夫死活不肯。
最后还是走法律程序闹到法庭，我才艰难地解除了婚姻关系。
前夫这次来看女儿是其次，主要目的是管我要钱。
我冷冷地看着他，出言讽刺道：“现在女儿的抚养权在我手上，我没管你要抚养费就不错了！怎么？我之前给你那么多抚养费都输光了？”
前夫脸色一变，被激怒后额头的青筋跳动，借着酒劲儿骂骂咧咧道：“你还好意思提抚养费！就你给的那几个钱够干什么？”
我不屑一笑，以前我想见女儿，前夫和婆婆死活不让我看，除非给钱！
刨除每个月固定三千块的抚养费，见一次女儿还要额外付一千块钱。
而且随着我在电视台的职位越来越高，这个价格也水涨船高，从一开始的一千块钱到三千块钱、最后到五千块钱！
这些年我至少给了前夫将近二十万，他居然还敢觍着脸管我要钱？！
我果断拒绝道：“别做梦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女儿气冲冲地跳出来指责我：“你明明有钱却不给我和爸爸，你贱不贱啊！奶奶说了，给男人花钱天经地义，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花点钱怎么了？女人挣的钱都是男人的！”
“好啊。”我挑了挑眉头对女儿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给你爸钱。”
前夫瞪了我一眼，接着转身说：“乖女儿、宝贝女儿……爸爸真的很缺一笔钱！你王叔叔说了爸爸还上钱才能继续打牌，你就当孝敬爸爸的好不好？你手里肯定有不少零花钱吧？”
女儿为难地说：“爸爸，不是我不想帮你……”
女儿的零花钱前几天已经都赔出去了，身上哪还有钱？
没有得到钱的前夫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眶通红地看向我！
“是你！肯定是你搞的鬼！你不想给我钱！你个欠揍的臭娘们儿！是你逼我的……”
前夫嘴里源源不断地说着胡话，他竟然大跨步走到厨房，毫不犹豫地抄起菜刀！
我警惕地往后一退：“你要干什么？”
前夫狰狞着朝我冲过来！我连忙躲避，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茶几的一角，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女儿兴奋地鼓掌：“对对对！像这种女人爸爸就应该给点教训！”
5
关键时刻，住在家里的刘姨报了警。
我们三个人都去了警察局，女儿嚣张的态度一下子变得乖巧，她突然指着我说：“都是我妈妈的错！她经常打骂我，所以爸爸才会替我出头的！今天的事情和爸爸没有关系！”
上一世我就领教了女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特别擅长在外界面前示弱装委屈。
幸好我拿出了别墅的监控，摄像头拍得一清二楚，是前夫先动的手，女儿在旁边欢呼鼓掌！
女儿满脸诧异地盯着摄像头，哆嗦着嘴唇：“怎么会？我记得家里一共就三个摄像头……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她狠狠一愣，倏地扭头看向我！
我耸了耸肩膀，重生后我留了个心眼，提前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女儿污蔑不到我的头上，她和前夫一起被行政拘留十五天。
女儿吓得脸色苍白，第一次主动拉下脸对我说：“妈，你别让我进看守所好不好？”
我知道像女儿这种顽劣的性格，必须吃些苦头才能长教训！
我毫不犹豫地在案情通知书上签字，女儿不可置信地看到这一幕，接着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我！
“你居然亲自把亲女儿送进看守所！你不得好死！你天打五雷轰！我出去之后肯定整死你！”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警察局。
前夫和女儿被拘留的那一段时间，婆婆过来找过我好几次，我直接让物业保安在门口拦住她。
行政拘留释放后，女儿回到别墅，她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傻眼了。
卧室空空荡荡，整齐得像个样板间。
“你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好送到你爸家了。”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女儿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倔强地抬起头：“好啊！我想和你断绝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想回爸爸和奶奶家了！你等着吧！最后你肯定孤独终老！”
女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别墅。
7
不用再陪伴女儿，我重新回到了电视台工作。
领导发布了一个新专题，关于贫困山区的孩子，指名要经验丰富的我带领团队过去采访。
我们扛着一大堆设备先乘坐飞机再转大巴车，最后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进入奚水村。
村里唯一读过书的村长负责接待我们，激动得一直在说：“终于盼来记者了！村里这些娃儿怪可怜的……如今记者来了，宣传出去一定会有好心人捐款做慈善的！”
休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们让村长带我们去看看村里的孩子。
奚水村加起来就一百多户人家，孩子却不少，足足有二三百个！
村子偏僻得与世隔绝，仍然遗留着封建旧思想，家家户户至少生三个孩子。
男孩子还好一点，女孩子往往刚成年就谈婚论嫁。
村长让一个叫小鹿的女生把村里的孩子带过来，我看着小鹿清澈稚嫩的脸蛋儿，估计对方和我女儿岁数差不多，我的女儿还在不断索取，小鹿却已经表现得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不停地帮村长和我们的忙。
每次我们累得想休息一会儿，小鹿会提前给我们准备好凳子。
小鹿性格单纯懵懂，时不时跑过来问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们的感情逐渐深厚，我了解到小鹿不仅和我女儿一样大，甚至出生日期都一模一样！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对小鹿的好感又增加不少！
有一次我上坡的时候脚下一滑，滚到山坡底下，是小鹿在后面托住我充当肉垫。
我连忙问：“你没事吧？”
小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无意间我看见小鹿的后腰有一个深红色的胎记。
小鹿露出一个朴实的笑：“我没事，我从小就摔，摔习惯了。”
听村长说小鹿的妈妈死得早，家里早就没人了，小鹿吃百家饭长大，因此比同龄的孩子更多一种小心谨慎的自卑和讨好。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去。
第二天村长带着孩子们欢送，我却没看见小鹿的身影。
有人说：“我今天清晨看见小鹿上山去了！”
村长皱起了眉头：“上山？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该不会被蛇咬了吧？”
我的心蓦地一沉，拔腿往山上跑过去！
我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半山腰找到了沮丧的小鹿。
小鹿怀里抱着一个花环，她说她想用山上最漂亮的花扎个花环送给我，可是摘花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虽然人没事，花环却被压坏了。
我的心尖颤了颤，接过被压得七零八碎的花环戴在头上，握住了小鹿的手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小鹿的目光炯炯有神，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顿道：“我想读书。”
我说：“跟我走，我帮你。”
8
我认小鹿做女儿，把她从大山带了出来。
上户口、办理入学手续……
因为小鹿文化水平有限，所以我给她办理了私立学院的初中部入学手续。
小鹿长得瘦小，和初中生站在一起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我把之前给女儿的一切优渥条件都重新给予在小鹿的身上，短短半年时间，小鹿出挑得越来越漂亮，成绩稳步上升。
有一天吃早饭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小鹿的手腕似乎有淤青，顿时拧起了眉头。
“你胳膊上有伤？让我看看……”
“没、没事……”小鹿慌张把校服袖子往下拽了拽：“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鹿上学之后，我怀揣着疑惑打电话问接送的司机最近小鹿有没有什么异常？
司机说：“这几天小鹿放学的时候身边总跟着几个看上去像是高中部的女生……”
高中部的女生？
小鹿在学校里认识朋友会第一时间告诉我，这几个高中部女生我从来没听小鹿提到过。
难道小鹿在学校被欺负了？
我的精神一凛，中午的时候学校班主任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赶快过去一趟！
班主任说小鹿被几个高中部的女生堵在厕所的隔间，不停地泼冷水！最后甚至还用水桶砸小鹿的头！
小鹿全程没有呼救，最后还是被保洁阿姨发现的！
我急匆匆地来到办公室，小鹿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墙角，身上披着班主任的外套，看见我的瞬间眼泪流了出来，张了张嘴巴。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就是玩一玩嘛，装可怜给谁看啊？”
我做梦都没想到霸凌小鹿的人竟然是我的女儿！她带着小团体整整折磨了小鹿一个月！
给小鹿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我还考虑了这一点，潜意识认为虽然在同一个校区，不过高中部和初中部两栋楼相隔很远，小鹿和女儿应该见不到面，没想到……
离开我半年，女儿的头发染成了花里胡哨的颜色，说话风格也变得流里流气。
她说：“一个乡巴佬而已！居然敢和我一个待遇！我就应该打死她！”
看着小鹿瑟瑟发抖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扬起手扇了女儿一巴掌！
女儿的脸被扇到一边，愣怔地半天都回不过神，她一下子发了狂，还没冲到我面前就被两个男老师死死摁住！
“你打我？你为了一个乡巴佬打我？你不能认她做女儿！我才是你女儿！凭什么这半年你对我不闻不问？凭什么她能每天有司机接送？她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我眯起眼睛看着发疯的女儿，原本这一切都是她的，是她亲手打碎了一切！
9
我带着小鹿离开了学校，回到家我才想起来应该先带小鹿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
我让小鹿换一套干净的衣服跟我走，没想到下一秒小鹿力道非常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惹出的麻烦，她说她是你的亲女儿，所以我不敢告诉你，不敢告诉任何人，可还是被我搞砸了……”
顿了顿，小鹿恳求地开口：“你能别不要我吗？妈妈……”
小鹿的嗓音压抑着细微的哽咽，她把一切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哭得让人心疼。
这是小鹿第一次管我叫妈妈，我不自觉地落下泪，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久我给女儿办理了退学手续，女儿和前夫一起气势汹汹地来到校长办公室找我对质！
前夫大骂我是个偏心眼的女人！
女儿同样饱含怒火地说：“我不就和那个乡巴佬玩一玩嘛！就因为这件事你要让我退学？”
我平静地凝视气得发狂的女儿和前夫，其实我只是给女儿办理个转学而已。
按照女儿的成绩，当年她应该去一所普通的民办高中，是我花钱给她买了个自费生的名额。
女儿却一直以为我对她的好是理所当然。
现在我要把曾经投入到女儿身上的一切都收回来。
前夫一下又一下地拍桌大吼，校长直接叫来学校的保安把这对父女“请”走。
傍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前任婆婆操着一口浓烈的方言破口大骂！
“你这个恶毒的媳妇！生不出蛋的母鸡！你不让我孙女上学！信不信我们去告你！”
我哼笑一声：“办理个转学而已，如果你们能拿出来一年五万的学费，你的孙女还是能继续上学的，拿不出来就去读普通高中，你们家说到底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婆婆被我怼得哑口无言，顿了一下，还要继续骂我，我果决挂断通话，顺便拉黑一条龙服务！
一年五万块钱的学费前夫和婆婆自然掏不起，他们的钱早就被前夫输光了。
女儿最终转到了普通高中，一天我接小鹿放学路过学校门口看见女儿和一个抽烟的小黄毛勾肩搭背。
短短两个月，女儿从头到尾就像变了个人，嘴里叼着根香烟，脖子和胳膊上都纹着刺青，脸上画着成熟的烟熏妆。
我亲眼看到搂着女儿的小黄毛在公交车站顺走了一个人的钱包，女儿在旁边一脸得逞地窃笑。
我皱紧了眉头让司机先送小鹿回家，下车来到女儿和小黄毛的面前，沉声说道：“把钱包还回去。”
小黄毛用不礼貌的视线打量我，痞气地问：“大婶，你谁啊？”
我没有回答小黄毛的问题，直截了当地说：“要么还钱包，要么我报警。”
小黄毛凶神恶煞地瞪着我，片刻后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把钱包强硬地塞回被偷的人的怀里！
被偷的人一头雾水，不过看小黄毛不是好惹的，对我道了声谢后急匆匆地离开。
小黄毛的手不老实地拍了下女儿的屁股，看我还不走，语气蛮横地说：“大婶，我一会儿和女朋友开房你也要管吗？”
我扭过身子面向女儿：“你就和这种人谈恋爱？”
10
女儿嘴角一撇，当着我的面亲热地搂住小黄毛的胳膊！
“我就是喜欢他！我和你早就断绝母女关系了！你管不了我！”
小黄毛吹了声口哨，说话方式愈发流氓：“原来是岳母大人啊！岳母看上去这么年轻？听说你现在离异单身，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兄弟给你？保证能满足你！哈哈哈……”
我压着火气对女儿郑重其事地说：“最后一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他分手然后跟我走，否则以后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救你！”
“别听你妈的！”小黄毛亲了亲女儿的耳朵，“宝宝，以后我肯定好好对你！再过几年我们就能住大别墅！开跑车！”
女儿的神情微微动摇，不过最终还是充满敌意地看向我！
“你根本不是想对我好！你就是想控制我！你这个变态！爸爸和奶奶说了，你现在心里只有那个乡巴佬，没有我！我才不跟你走！而且我以后肯定混得更好，把你死死地踩在脚底下！”
我闭了闭眼睛，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机会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了，是她自己不珍惜，以后发生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
回到家，餐桌上已经摆了几道热气腾腾的菜，小鹿正在和刘姨一起在厨房忙活。
看着勤恳能干、谦虚认真的小鹿，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吃饭的过程中我问小鹿以后想干什么？
小鹿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和妈妈一样成为一个主持人！我要报道新闻，报道真相，我还要帮奚水村的孩子们都走出大山！”
小鹿说完对我腼腆地笑了笑：“妈妈，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我摸了摸小鹿的脑袋：“你不是贪心，你的理想很远大。”
小鹿眼睛和星星一样亮闪闪：“以后我还要赡养妈妈，带着妈妈去游遍大江南北！”
不管小鹿的理想能不能实现，她有这份心就够了。
小鹿学习成绩进步飞快，再加上我请金牌老师来家里补课，暑假前小鹿成功跳级到初三。
我还给小鹿报了一个播音班，请专业的老师教导小鹿。
暑假期间原本出现场的记者休产假，台里领导让我暂时顶替几天，接到的任务是去采访本市最近打击的一个黄色场所。
我和团队来到按摩院的时候，警察已经控制了局面，我循规蹈矩地问了几个问题。
“……妈？”
一个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我没料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女儿！
她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双手铐着一副手铐，看见我之后不顾一切地朝我扑过来！
“妈！求你把我带走吧！他们说我至少要坐三年牢！我不想坐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在女儿一声一声的哭诉下，我了解到原来女儿和小黄毛谈恋爱谈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为对方放弃了高考，选择和小黄毛去隔壁省玩。
玩了三天三夜，回来的时候小黄毛神秘兮兮地对女儿说带她去一个好地方，全程让女儿戴眼罩。
到地方掀开眼罩，女儿发现自己被小黄毛骗了！她被骗到了按摩院的地下室，必须给那些客人提供有偿服务，拒绝的话就是一顿毒打！
女儿的手机被没收，二十四小时被人监控，这两个月她被逼着日复一日地接待顾客。
有一回她趁着顾客睡着，从二楼跳下去带着一身伤地回到家。
女儿以为自己安全了，可是前夫听完女儿的遭遇后，第二天给女儿喂了安眠药。
等女儿醒来绝望地发现她竟然又被骗了！前夫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为了赌博，他把女儿再一次卖到按摩院，换了两万块钱！
接二连三地被背叛，女儿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她痛哭流涕地跪下来求我！
“妈，我再也不和你闹脾气了！那个男人不配做我爸！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他只是把我当做工具！自从回去之后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你不给他抚养费，他就打我！我谈恋爱是为了赶紧离开那个家！但是他们骗我！他们卖了我！”
“我知道错了！妈！我想回家！我这次一定乖乖听话！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坐牢，妈你帮我请一个厉害的律师为我脱罪好不好？”
我问了警察才知道女儿虽然是被强迫接客，却在这期间染上了毒瘾、偷盗癖……
我说：“法律会公平地判决你，这不是我一手遮天能解决的。”
女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听到我的话发呆了许久，女儿被拘捕的消息传到婆婆的耳朵里，婆婆找了过来。
知道我见死不救，婆婆指着我的脸骂道：“你疯了！她是你的亲女儿！你赶紧去请律师！”
我一脸平淡地说：“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
女儿突然神态癫狂地笑出声：“你不是我妈！你不配做我妈！你宁可要一个乡巴佬做女儿，也不要我……哈哈哈哈……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电视台主持人卑鄙无耻！我要毁了你！我要把你的名声全毁了！”
婆婆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我攥紧了掌心，忽而冷冷地说：“你根本不是我的亲女儿。”
女儿张狂的笑容一滞！
我又看向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的婆婆，挑起眉头：“你们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吗？”
11
遇到小鹿之前，我从来没怀疑女儿并非我亲生的。
那天我看见了小鹿的胎记，脑海中想到我生女儿的时候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月。
前夫和婆婆都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完成了生孩子的步骤，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剪断了孩子的脐带，看见了孩子身上的红色胎记。
我昏迷了两天，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前夫把女儿抱给我看，我却没看见女儿身上的胎记。
前夫说我记错了，女儿身上没有胎记。
直到看见小鹿身上的胎记，再加上小鹿和女儿出生年月日一模一样！我的脑中浮现一个大胆的念头，我去找到村长仔细询问小鹿的身世。
在我屡次三番的问话下，村长叹了口气说出了真相。
小鹿的亲娘原本和一户姓张的有婚约，姓张的那家搬去城里后一开始时常回来，久而久之小鹿的亲娘怀孕，不过那女人命不好，最终死于难产大出血。
村长照顾了刚出生的婴儿几天，姓张的男人忽然抱着一个婴儿回来了，将两个婴儿互换。
说到这儿，我大概梳理清楚了当年发生的事。
前夫和婆婆一开始住在奚水村，早早地和隔壁人家的女儿定下婚约，不过进城之后遇到了条件更加优秀的我，前夫和婆婆果断抛弃了老家的傻姑娘，选择和我组建家庭。
前夫吃着锅里望着盆里，时不时回老家和青梅暧昧不清，我和青梅几乎同一时间怀孕。
婆婆动了歪心思，她怕我怀的不是男孩儿，所以决定让我和乡下的女人一起生产，如果乡下的女人生的是男孩儿就抱过来让我抚养。
没想到我和乡下的女人生下的都是女孩儿！
青梅死于难产，前夫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于是他把我的孩子抱到了乡下，再把青梅的女儿抱回了家。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帮别人养了十几年女儿！
小鹿才是我真正的亲生女儿！
婆婆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没想到时隔多年真相竟然会被我挖出来！
女儿面色惨白地摇头，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我妈是电视台主持人！我妈不可能是个农村妇女！难道我才是乡巴佬？不！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人！”
崩溃的女儿被警察带走，警察一天的时间就抓住了企图逃跑的小黄毛。
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审判。
没过多久，前夫在隔壁省赌博被抓，听说这一次赌博的数目巨大，前夫赌红了眼不甘心下桌，离开赌场就去抢劫了好几个人！
女儿和前夫相继入狱，婆婆来电视台不止闹了一次，我威胁她换孩子这件事她也参与其中，如果不想她一起坐牢的话，她尽管闹，我奉陪到底！
我的威胁让婆婆多少产生了些忌惮心理，再也没来电视台闹过事。
最终女儿判刑半年，出狱后要被送去强制戒毒中心，前夫涉嫌赌博、故意伤害罪、贩卖人口、抢劫判刑十七年，后半辈子基本都要在牢里度过。
狱里的前夫点名要我过去探监，再次看见前夫，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得胡子拉碴！
前夫哭着求我想让我找个金牌律师帮他打官司。
我眯起了眼睛，微笑地说道：“你猜故意伤害罪那一条是谁安在你头上的？”
我拿出手机给前夫看，他以前打我的伤口我都拍下了照片，警察局还留有我被家暴后报警的证据！
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这份证据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
前夫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前夫一审判决十七年，婆婆不服气地上诉，结果二审结果依旧维持原判！
婆婆气得直接两眼一翻，中风被送到了医院。
三年后——
小鹿的高考成绩下来，分数比最好的艺术学院录取分数线要高几十分！
小鹿欣喜地说：“妈妈！我上了大学会更努力的！”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母女俩紧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