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忽然走神了”,反正有墨镜,庭妮大方说道,“这是地下车库吧。”
“嗯,不用走大门,”
“我可以不走地下室么?”庭妮道,“红毯还在吧,我想再走走红毯,可以吗?”
“荣幸之至。那师弟,你先去开车,大门等我们。”
电梯闭合上升,将两人送到大厅。
“庭妮,我突然想到一个笑话”,秦珏作突然状,打破了奇怪的沉默,“你听听。在日本~~~”
“秦珏”庭妮叫住他,“你能牵着我的手吗?”
……
“好的建筑,不仅有生命,还要有比生命直观的内涵和人文气息。时间大厦凝聚了爷爷我大半生的心血。在这忙碌拥挤的都市,很多时候,不是我们自己想停就能停下来。总会有人在后面挤你推你。我的愿望是,给每个入住的顾客一个休止符。无论你是劳累、无聊还是悲观,那都是之前。时间大厦会让你忘记从前,重新出发,哪怕只是三两天。表现在大厦的整体外形,大厦主体与外环高速、内环弯道、花圃围墙组成一个静止的时钟,让短暂的欢乐放松能够停留,就如动画里的招数,时间停止,呵呵,麻麻咪哄,给我定。”
“定——”,秦珏伸出手一指。时间真的能停止吗?
从电梯出来,庭妮就没说话,她在积蓄勇气。真正面对自己的感情,不比拍情戏。拍戏需要的是催眠自己的心,一遍遍告诉自己说:这只是工作、赚钱,不是真的感情;而此时需要催眠的是自己的身体,因为心的澎湃,身体暂时没跟上,有话不敢说,想做不敢做。
眼看快到大门口,走几步就下台阶了。庭妮的心终于掌控了自己的双唇,于是开声叫住了他,“秦珏,我,你能牵着我的手么?”
他慢慢地侧身看过来,墨镜太惹眼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表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只是一小会,他举着左手,食指轻刺,念咒般,“定——”
庭妮樱口微张,真的就一动也不动了。就听他继续说道,“时间真的会停止吗,哪怕短暂的一分一秒?就在刚才我忽然想起了我爷爷说过的一句话:时间大厦的存在意义,就是让快乐的时间停止、凝固。那么,我希望这一刻能够凝固。”
说完,他虚悬的左手顺势摘下眼镜,另一边伸出来够自己的手。
庭妮忽然就往后缩了缩。也许真的时间停了那么几秒,也许是地心引力让自己的手收了收,也许~~~。庭妮不愿承认是自己懵了、羞了、恼了、报复了、调戏了,因为那双眼睛转身离开了她才有点后悔。
怎么了?庭妮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还愣着干嘛,追啊,”大厅的服务员围过来起哄。“秦总都表白了,你牵手都不让,耍我们哪?”“唉,没戏了,秦总伤心了,你真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你们就别说啊,庭妮恼火地看着这些人,什么时候围过来的?“我们在对台词,行不行?啊,我也是女生!!”
……
秦珏走出大厅,踩在红毯上,松软的像是在梦境。刚才那幕如此熟悉,是自己这么多年无数次在脑中想象过的场景。那些话自己准备了多久?好像还有很多没讲完。只是结局,总是那么出乎意料,我真的不行。早知道不行,为什么要难过呢?
不重要了,她还是明月的贵客,我能当做是在对台词的。况且自己也耍了小心眼、留了后路不是?就照后路里的演吧。
庭妮在群演临演的轰炸中逃出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九五中间平台上的背影,那仰头对望着太阳的背影。
园目瞪日,想来该是豪情四溢,为什么自己有点心疼?她轻呼道,“秦珏,我~~~”
“快点吧,太阳都这么高了”,秦珏一边戴墨镜一边转身,埋怨道,“我好饿了,来,我牵着你,可以走快点。”说着,他真的走上来,一把捞住庭妮的手,“走吧。”
“我”,庭妮看着他,“我们不要戴墨镜好不好?”
“你傻啊”,他亲妮道,“太阳这么大,看,师弟早到了。”
“秦珏,你听我说”,庭妮急道。
哎,秦珏叹了口气,她的手好冰哦,还在发抖,都是可怜人,身不由己啊。他忽然好想抱住她,所以他就抱住了她,柔声道,“没事,我们是朋友,我会帮你的,没事,没事。”
“我”,他的怀抱好僵硬,温柔得发冷。庭妮有种越紧挨着他越感觉不到他的感觉,所以她挣了挣。他就松开来,笑道,“好了,上车吧。我肚子饿会心情很糟,小心我发飙哦,呵呵。”
吴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俩。大厅内隐约传来欢呼的声音,如此的不真切,仿佛一场梦!
站在车门边,把庭妮迎上去,吴汉转身要回驾驶室,却被师兄拦住了。秦珏道,“你坐后面,我来开。庭妮,你看怎样?”
庭妮看着他对自己笑,便点点头。真像个小孩子,还任性、赌气,姐姐就照顾你的情绪都依你。嘻嘻,想到二十九的他叫小八岁的自己作姐姐,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吴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多余过。师兄不说话,庭妮小姐也沉默是金,不是望窗外,就是盯着师兄背影看。银花的镜脚架藏在她乌黑的发山里,散发钟神秘、尊贵的气息,有如一顶皇冠。吴汉不绝多看了眼,就听到秦珏喊他,忙起身凑过去。
庭妮好笑地看着他俩,也无意听他们说什么。吴汉退回原座,递给旁边的她一袋零食。是圣女梅耶,庭妮欣喜道,“这,这是~~~~”
吴汉朝前努努嘴,叫道,“师兄,是她看我的,你别吃醋啊。”
“能不能好好说话”,秦珏突然扭头大吼,“啊!!”
谁也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大,声音也这么大,吓得庭妮手中的袋子都掉了。“在开车呢,你能不能好好开?”庭妮怒目,“帮我K他。”
吴汉嘻笑地拣起袋子,顺便在秦珏的头上敲了几下,“好了,庭妮小姐,原谅我师兄吧。他也是想活跃气氛。大家不说话多无聊,让我介绍介绍下我们集团的情况可好?哦,昨天师兄讲过了,要不我说个你以前绝没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