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现代社会的主宰,多发达多美丽的世界,如果没有人的五官接收心灵感受,也是毫无意义没有存在价值的。科学的人性,在于仁慈、大公无私、和平与大同。就像我们每个人的人性一样,美好的为人民服务的才是人性。仅管它有时候很弱势很微小,仅管它时常被人遗忘给人遗憾,仅管它很多时候都在金钱欲望的洪流中哭泣残喘,但是,总有那么一个时候,那么一个东西一个人一个声音,揭开了你人性上重重叠叠的隐藏,温柔地抚摸着你的心房。
听,那激昂的鼓声,那“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情。
你听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肖巧巧是高干子弟,所谓的“红三代”。她一直以平易近人独立打拼自豪,实免不了骨子里的高傲。天作之合般的大鼓朗诵,让她心神失守、浮想翩翩。待到回神,众人无有自己这般狼狈,顿时恼羞不已。
少女怀春不足为外人道,可谁又看不岀来呢?(小胖子举手道“我”,……呃……)唐烛、小六子和几大叔一同开她玩笑,这成了一路上的调剂。他们太紧张了,一门心思拴在徐老身上。夸张点说,拿个裸女放面前,他们也只会当成自家卫生间的壁画一眼带过,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拍拍屁股追随徐老而去。
那么我呢?我怎么也会如此不堪意乱神迷?还为了寻找心中的答案,失态地在崖间爬上爬下?
小五不堪回首地摇头苦笑,复一脸希冀望着重回到座位的李隍。你能为我解惑吗?尽管想像不到十四岁的少年能给自己什么答案,小五还是决心问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况且他背后还有时老爷子呢。
小五心一宽,清咳一声道,“隍哥儿,你会鼓么?”
“会的,”李隍捂捂肚子,“还有点凉。小五哥,帮忙掏个红薯岀来。”
“嗯,”,小五借过小胖子的火钳,在火灰里翻翻捅捅,找了一会挑了个,“就这个差不多熟,喏。”
“谢了,小五哥。”李隍接过搓去泥灰,边剥边道,“麻雀向往天空为了寻食,金丝雀向往天空只为自由,”
众人莫名地看着他,他剥皮的手法很干净,速度却很慢,配上深沉的话语,却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坐着的不是半大的黑小子,而是饱读诗书的学究、历经沧桑的教授。只听他继续道,
“寻食也好,自由也罢。累了饿了,都会收起翅膀回来地面。地面上才有赖以生存的食物,或终日劳苦奔波或负手嗷嗷待哺,前者苦恼惦记后者忽视忘记,恼也好乐也好,无视也好,结果都一样,离不开它。”
李隍忽地笑笑,“我来猜猜怎样?”
“……”
“符哥,你是个军人吧。”李隍咬了一口红薯,“嗯,好吃。”
众人皆愕。符哥反问,“何以见得?”
“你话太少了。现在流行一二三茄子,摄影师大多面目和善,就算不好看的更要堆起笑脸,擅于引导。况且,有两大美女同行,同吃,不多话太反常。”
“顶多算沉默寡言,说是军人太牵强了。”肖巧巧道。
“在徐老身边,身份必须十分清白。而在近卫监控下还能泰然地四处观望,扛摄像机像瞄狙击,关键是还认识小六唐烛,那不是内应就是保镖了”,说着李隍白一眼肖巧巧,“你想说专业保镖?像你家那样的家庭会请军人以外的保镖吗?”
“说得好,小兄弟,没想到你还能注意到我这跑龙套的。”符哥哈哈笑道。
“哼!”肖巧巧头一扭不说话了。
“实习带保镖,熟又不理睬;性格反常易怒,《将进酒》能引来反映,男梦女情,巧儿姐,你是不是家里要相亲自己又反感?”
“我早订婚了!”肖巧巧吼道。
“哦,那也不错。生在富贵家,未必寡恩人。相对来说,恩——”李隍躲过肖巧巧的犀利眼刀,“好吧好吧,我们不是金丝雀,就说点穷人家孩子知道的事,哦,小五哥。”
“小时候可没离开过红薯。”小五一脸看大师的神情点着头,李隍可没猜错刚才。
“红薯,书名番薯,外大陆引进而得名。可以想见,当初初至中土的盛况。物以稀为贵嘛!到后来,天子赏臣子,臣子赏下人,下人送亲朋,直至普及广阔多到喂猪,哼哼哼,嗯”李隍学猪叫了几声,吞掉最后一口红薯。
众人轻笑。
他拍拍手,“窖过的就是甜。哎——假若番薯有灵,是会为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得以造福四海而自豪,……还是为自己生命力太旺,繁殖泛滥导致价值下降而后悔呢?”
……
“我们不必纠结这个问题,因为番薯无灵,更因为这问题不过是人强加给它的。番薯的价值只体现在它的存在,即:存在即价值。好比鱼翅存在的价值等同于人肢体的价值,燕窝存在的价值等同于人巢穴房屋的价值。人类硬要把番薯燕窝鱼翅分个三六九等,只是物以稀为贵罢了。倘若鲨鱼能体会失去鱼翅的痛苦,大概会拼命的繁殖或者干脆灭绝;倘若金丝燕能体会失去巢穴的痛苦,大概会拼命在窝内便便或者干脆不筑。人类总是如此野蛮蛮横,将自己认定的价值强加在其他身上。这大概也是人类存在的价值吧,那就是划分世界万物及自身的价值。”李隍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婑婑道着,又叫道,
“光宗大哥,听说你想在广州买房了?”
李光宗正听入神,半晌才反应,“是啊,分期付款呢。”
“一般人买不起,这也不奇怪么?”
“国内还不够发达吧?”
“大概吧,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假设,假设过去的统治者对待番薯,不赏不扶植推广,番薯会廉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