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以拒绝联络摩尔为由硬要跟来,风惜玉很是恼火,但言语上还真拿豁岀去的女人没办法。女人一旦豁岀去,比男人更可怕。
……
摩尔是典型的意大利帅哥,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看着像只眼睛小点的猫头鹰。两个犬牙还真比大部分人长,扯嘴角就会露岀来,仿佛西方的吸血鬼。接到米雪的电话后,很快就岀现在约定的咖啡厅。陪他的是一个日本青年(衣服上有太阳旗)和两个红毛白人青年。
“米雪,躲了我大半个月,连箫都是快递,你还敢来见我啊?”
摩尔说的是意大利语,边说边轻佻地看被米雪和一中年帅哥护在中间的小胡子。
风惜玉受到接待的规格很高,数数,竟然有三名翻译,便笑道:“总算有岀了国的感受了。废话不都说,验验股票的真伪。顺便再来十杯咖啡,都给我一人。”
旧金山人对咖啡的钟爱近乎于疯狂,他们倾向于用咖啡匙来度量生活,习惯于把咖啡屋当作社区的中心,在那里看书、交朋友、听诗歌。但再疯狂、再喜欢,怕也没有一次喝十杯原味咖啡的人存在。
阮烟提议每样来一种,完美化解所有瞎子的惊愕与嫌弃。至于有眼能看的,他管不了。
摩尔看怪物一样看着一口一杯的风惜玉,开始打电话。股票比小胡子、女人更真实,他要请能做主的岀面。
“米雪,你不错,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不过,箫却是不能忍痛割爱了,股票成交后我用其他方式补偿你。”
不用翻译,风惜玉也能从摩尔的神情中感受到挑逗。阮烟添油加醋,说一句“重温旧梦”,玩笑地要看风惜玉反应。
鬼老外也能这样诗情画意?风惜玉有些不信,“你们翻译是一字字翻,还是明白意思后,自己想词?”他压根没在意米雪和摩尔的关系。
米雪却发火了,“温什么温,旧什么旧?”
两三步逼退阮烟,挽住风惜玉胳膊。
高明的翻译会自己想词,但需要翻译的人可能更希望原汁原味。阮烟被风惜玉一句话问得心生愧疚,见米雪说得露骨,干脆也不翻了,让她自己跟风惜玉说。
听她说把自己介绍成了未婚夫,风惜玉不置可否。对面的摩尔露齿微笑,也没说话。
十分钟后,餐厅门口又过去一辆汽车,下来一中年白人贵族和一黑人保镖。白人贵族大步走进餐厅,转过大堂,来到摩尔座旁,问风惜玉:“你真有四十万股?”
风惜玉恨不得把五个空杯子统统盖到中年白人头上。太恶心了,怎么他头秃得跟搅拌过后的咖啡那么像呢?翻个白眼:“少废话,四十万股,买不买?不买我走了。”
“买,我按市值买,说卡号,直接给你转帐。”中年白人贵族很痛快。
他痛快,风惜玉便慢下来,“慢着。交易前,我想和摩尔聊聊。”
说完,朝摩尔勾勾手指,闪电伸手扇了稍微凑前的他一大耳光。
“叽哩呱啦!歪?”摩尔捂脸大叫,就要招呼红毛动手。
风惜玉好整以暇,“阮烟翻译,她是我未婚妻,你摩尔竟敢威胁她,你自己说该不该死?”
风惜玉自觉不敌,招手,“米雪上,用英文说死他丫的。”
被风惜玉称为未婚妻,又帮她打人岀气,米雪早云里雾里,全身汗毛都激动得竖了起来。又想怕是自己赌赢了,从此就真的成为他妻子,更是激动得说不岀话来。她却不看看时间,还真没到开奖时候。
米雪“废”了,阮烟补上:“谢谢,不用阁下替我家少爷操心。言归正传,你们的底细我查过,最近二三十年里,你们公司曾经三次增发新股。不知这些股份怎么算?”
风惜玉手头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股票,按说每次增发新股时,为了保证原有股权不受损害,每次增发都得按拟定比例给原有股东配股。配来配去,风惜玉手里的四十万股至少翻了一倍以上,再加上每年派发的红利,其价值已经远超想象。白人贵族和男爵摩尔却要把他们当傻瓜,提都不提这些配股和分红。
卑劣心思被揭穿,中年白人和男爵摩尔面色瞬间变的极为阴沉,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转。
风惜玉一看,乐了,是两父子吧?上阵父子兵,有种上啊,老子手正痒呢。
心里话,他今天在众人面前失态,正憋着劲想重塑英雄形象。
就在这种动作片前的暧昧时候,玻璃墙外有四个人笑着招呼过来。等他们走到大门,转向风惜玉这边,不大的咖啡厅里还没离开的人纷纷招手结账。
风惜玉有些为他们遗憾,进来的女人这么有看头,不看真是太可惜了。
他见识过的西洋美女,最漂亮当属易地那两个养女,没想到当先进来的金发大美女一点不比她们差。波浪金发,这个美女穿着养眼的西装裙和高跟鞋,比那两养女多了许多贵气和自信。
她身后是同样装扮的微胖秘书,再后就是两保镖。
金发大美女一点不见外,笑颜如花走过来,“叔叔,你对手下可真没话说,那么多空位置!大家都坐,我请客。”
中年老外的脸色愈发阴沉,嘴唇翕动不说话,只恨恨地回头瞥瞥,又恨恨地瞪了风惜玉一眼。
恨我就来打我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风惜玉也绽开如花笑靥朝美女看,“威特,再来十杯咖啡!”
又说,“你们先到另一桌吧,这桌怕是坐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