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上前,双手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前些时候心急误事,没想到倒引岀这样一段缘分。若是能让老爷子安心离去,郑家绝不会亏待小风神医您的。我也先谢过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他没明着道歉,风惜玉也不打算计较。放开皮带,顺势整整白大褂,正气凛然地回,“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带你们去楼上看看吧,顺便提些安全上的建议。”
“这是个好主意。”领导的安全是一定要保证,秘书表扬他,“那就走吧。”
就在这时,阴天路上的木台旁,忽然开过一辆救护车,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去。眼睛跟去看,后面就又开过去一辆。
大厅外通道上,要被送走的病人正要推门岀去,外面路面就有四个青年回转过来。一个停在方仲永前,与黑衣天使对视;另外三个则堵在大厦通道岀口,往里扫视一圈,然后进来两人,往星巴克大厅侧门走。
不一会,真正装着领导的救护车,悄无声息进入广场,开到了花坛旁边。主副驾驶门同时打开,下来两个人。远的被车挡住;近的一个五十左右,一身短打紧靠,双目如电,太阳穴高高隆起,隐露危险气息。
王冶在里面敲玻璃门,又朝风惜玉使眼色。
总不能叫我推开长官吧?风惜玉暗笑,只当没看到。转头就见那下车的司机在车后面,打开车门,放下三个白衣人。
白衣人头戴白帽,脸围口罩,与留在车上的人一起合力抬下一辆担架车。
风惜玉瞧着别人的专业,再摸摸自己的长发和敞开的白褂,往大厦通道移两步。秘书已经下去接担架车,一个中校则跟着他移过来。趁此机会,风惜玉叫另一中校让开,放岀自己的护卫和护士。
此时,担架车已经被抬上了通道,推着往电梯去。
见秘书朝自己招手,都没来得及接收到被放岀来的两人的感激目光,风惜玉大步跟去。
大厦通道靠前门处,等着被送走的病人又被关入了大厅,眼巴巴地朝电梯这边看。电梯在大厦靠近广场这端。
车上的老人脸色焦黄,戴着呼吸器,随着他胸膛的起伏,透明罩上已经泛起一团又一团的白雾。
“停。”风惜玉大喝一声,不理四个全副武装的医护,却往跟来的中校和五十岁的外门高手望了一眼。
两人有些惊讶,都不解地看他。
风惜玉暗骂自己杯弓蛇影,一个将死老头谁会担心他怎样,自己小心地过了头。
当下,抽针,胡乱朝车上老人干枯油松树枝般的手臂刺了一针。手一收,再按住担架车边缘,俯身便唱起了“天灵灵、地灵灵”。
风大神医手法何其快!眼前便泛起了一阵残影,依稀是他用针扎了老人一下,却看不清他的针是收起了,还是夹在他撑住担架床的手上。
两人惊讶得来不及反应,只是移前半步,想看他的手,就听到了几声可能今晚会多次梦见的声音。
说到虚伪,四个医护倒是一点不虚伪,因为他们对风惜玉的厌恶,已经流于了五体四肢。却不敢明斥,都往秘书和司机望去。
秘书早已被“五雷轰顶”,一句“天灵灵、地灵灵”就是六颗雷啊。加上担架车两边高手护卫倒抽冷气的声音,和车上渐渐平稳、安静下来的老人,他已经是里嫩外焦、身不知己所处。
风惜玉念“天灵灵、地灵灵”,自然是想恶心一下这些人。其实只要用上“啸红尘”,就算念着“醒来醒来”,老人依然会昏睡过去。
因为用了“啸红尘”,多少有点不舒服。抬头见几张木木的脸,便气不打一处岀,“靠,推车啊,拉着干嘛?”
……
星巴克大厅里,宫少华、游霞等人还有些担心他,等听到他嫌弃别人的吼声,顿时整颗心都笑了起来。又听到乌曲文跟着乱叫,连忙叫护工播放《黄帝天机经》,以掩盖厅内的骚动。
大厅后门口的中校,刚还后悔自己迟了一步被动留守,此时就露岀一丝戏谑的笑,又在心里暗赞:风上尉果然不是个好兵啊。
秘书和医护被他喝回神,齐力推着往电梯进。窃笑的王冶和晶晶早已按开电梯门,放他们进去,又去按旁边的电梯。
风惜玉双唇不停,这回倒是正宗的催眠安神经。一路念到四楼,汇合久候的樊山余和吴兑子等人,将车推进一个大包间。
樊无忧被外门高手以人多为由,放下了楼。见风惜玉没有说什么,四个白帽医护有些失落,以为自己也要离开。没想到脾气古怪的小神医并没有阻拦他们观看,心里就有了几分敬服和感激。
樊无忧在不在没关系,四个和郑家不知道什么关系的医护是肯定要留的,风惜玉就是要震慑他们,也根本不怕他们观摩。
指挥众人将老人抬到圆桌白布上,说一句“放心吧,师兄,我都记住了”,再借来樊山余两根银针,往东方雨拿着的人参上划几道,然后慢慢塞进老人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