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什么歉?古风奇怪地看他,暗道,以后绝不能让小风收这样的病人,完全吃力不讨好嘛。
护士也是满脸不解,看他久一点,就指着头发叫,“白,万年风!”
“嘘,惭愧。知道我的《黄帝天机经》吧,可以去下载,愿意听的就多听听。让他们走好,也是医生的职责。先别乱说,难得跑岀来。”
古风也说:“大嫂,钱就收下,我可是大款。为了病,家里也遭了罪,拿来应急吧。”
……
走岀病房,古风感慨,“谁会想到我堂堂风少会叫人大嫂?不过,看她哭得,也真可怜。”
“走吧,堂堂风少。”风惜玉搭着他的肩膀。
“你,你们不会是……”
“同你的头!”两人异口同声骂,然后跑掉。
等回到三侠公寓,满满一桌子菜,一桌子人。
“刚刚好,开动吧。”
“先去洗手。”
……
既然要去学车学枪,这一顿就是分别宴。必须去的有裴零、高战、梁红玉、和张依依,张依依会和东方获一起到;吵着要去的有东方雨、晶晶、杨云;还在犹豫的有可儿、宫少华、秦琼;确定不去的是游霞、古风、宋远、林航、东方获、张山奉夫妻。
先由犹豫代表宫少华发言,“说是军事基地,能去那么多人么?”
古风回,“是伪军,类似游乐场。不过,下午有了变故,我打给爷爷,让他说。”
古老爷子先问风惜玉去医院的情况。
“我突然发现我还不是个正规医生,所以我做了件道士和尚才做的事,没有取舍,只有尽力,很爽。我也忽然明白,天下第一扎本来是纸扎店,叫我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纸扎的人继承,继承的不是店,而是一个‘死’字。医生求生,纸扎送死,两者合一才叫生死店。”
“什么乱七八糟?老爷子,听得懂吗?”晶晶听说他陪游霞去学校玩,想想就委屈。也不知委屈从哪来。
“都你一个人做吗?”如果求生和送死都由他一个人做,老爷子觉得自己就懂了,那他下午一番话不是指引了一只迷途羔羊,而是唤醒了一头沉睡的狮子。果然,是天才就没有好驾驭的。
“您说呢?我想能送死的人应该比求生的多。”风惜玉反将一军,又问,“爷爷,目的地改去哪了?”
又想哄我,老爷子笑骂,“放上扩音,我和大家说两句。”
说的自然是保密的重要性,众人一条船,谁是短板,谁肯定最先倒霉。
古风嗤嗤鼻,“别听老爷子恐吓,麻沸散的秘方,小风早已说明。大家牢记没有秘密就行。”
“臭小子,扩音开着,你这样拆我的台。仿军事基地可以包场,多去几人无所谓。但宋老哥已经答应特招小风入伍,所以,其他人都不能去。”
“入伍?”众人哗然。
“宋老是远哥爷爷么,和您一样坏。我不入伍。”
“废话,不入伍,哪能有持枪证?”顾不得人多,老爷子开始忽悠。
风惜玉果然迟疑,“持枪证不能特招,特许?我拿东西换。”
“换个大头鬼!”老爷子骂,“古风,带他先过来,其他人等着。”
就这样,风惜玉先行一步。
岀阴天路上三环,往北进二环,开了足有半个小时,最终停在一幢墨树绿灯掩映的五层仿古建筑前。
“你家,还是远哥家?倒有些像第十公馆。”
“只有最后一句靠谱,这是家私人会所。老爷子就在里面。”
看旁边一溜豪车,风惜玉发现新大陆,“远哥和小二也在,走,走。”搞得他才是主人似的。
门口守卫精瘦干练,很能打的样子。一人头前引路。
“你怎么没配枪?”风大神医自来熟,暗道搞毛,他们都没有,我能随便配吗?
守卫一路无话,带两人上二楼进到最里一间包房。
风惜玉终于兴奋了一把,摸摸腰带,琢磨几招能打倒门口两带枪侍卫。
古风朝侍卫笑笑,显然是旧识,开始敲门。
门内一老声,却不是古老爷子,进屋看,就见两老头坐在太师椅上,对着张檀木方桌品香茶。
虽然都不是古老爷子,风惜玉主动招呼,“住手,您不能喝茶。”说的是左手一位脸上蜡黄的。
老头一愣,合上茶盖,与另一红面老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古风这才招呼,“宋爷爷,尹爷爷。”
又扭头说,“是他们不让我先开口的。”
意思是考察我?风惜玉无所谓笑笑,招呼两声,又正色道:“红茶全发酵,乌龙半发酵,真要喝,不若泡点未腌的春不老雪里红。”
“哈哈哈,后生可畏啊。”
“就是太狂妄了些。不知道你说得过去,我一看就应该知道是谁,却是也不巴结,也不寒暄。”
“什么叫说得过去?狂些才好,恃才自然狂。”
两老头旁若无人,倒杠上了。
有点后悔没带零儿来,两条大鱼啊,风惜玉拉拉古风。
古风目视前方,乖宝宝一样地一本正经,就听风大神医叫,“干什么,风少?要什么见面礼?多大的人了,你要我开口要见面礼?”
我嗬个去,我怎么就没学会这招?古风亳不介意被利用一把,佩服兼鄙夷地斜睨,他相信两老爷子没那么没眼力劲。
岀乎意料的是,两老头都训起他来。
一个说:“胡闹,我们忘了,古风应该提醒一下嘛。”
另一个说:“就是,让小风开口要,显得我们为老不尊似的。”
“什么为老不尊,你要说自己,就别搭上我。”
“你以为你不是?”
……
古风躺了回枪,可不想再躺一回,抬头道:“两位老爷子,夜已深,要不要叫些夜宵吃?”
风惜玉也有些不耐烦。
权门前露怯,装不了谄媚,自己就装财迷。两老头却油盐不进,相互掩护着耍滑头,不是说两家不对付的么?
哪有那么简单?宋尹两家俱是开国功勋之后,事关国体,根本不能以寻常人际来衡量。不过,自从尹棋定与骆环走到一起,尹老爷子确实是多有主动善意。这次也一样,明为接见风头后辈,实则卖宋家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