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死”字,是因为裴零拉着蓝袍鹿行走了过来。又是面罩,又有袍帽兜头,鹿行就有九分神似大伤尚未全愈的万年风。
“小风,你来了就好了,呜呜。”吴胜男走过去,一把抱住蓝袍,边撒娇,边踩对方的鞋子。
鹿行本来也是个妙人,此时却有些糊涂,你要演戏来宣示与万年风的关系,应该让我表现得轻松一些才是,怎么能踩我的脚呢?好痛!
感觉到蓝袍颤抖,吴胜男自觉戏分已够,便放开他,说,“来,我先扎睛明穴,没问题吧?”
“没问题!”裴零代为回答,“教主姐姐,快扎两针。然后,我们搬到更衣室去。”
猝死形同一枪毙命,大巴倒地前,其实就已经死了。好在裴零随身携带着保魂丹,能吊住他的状态,让医生有时间抢救。
其他医生,包括教主姐姐,裴零都不是很信任,她要回更衣室打电话给哥哥。
……
球场只是比赛的地方,对于后面还有比赛的场馆更是如此。见两边伤员都退回了更衣室,主裁征求各方意见,吹响哨子,比赛继续。
大巴的举动感动了所有男篮队员,每个人脸上都凝了决死一战的“死”志。
而西班牙队,绝对主力加索尔自掘坟墓,当家射手费南德兹惨被殃及,一下就少了两个主力。
于是,场上局势瞬间由势均力敌变成了中国队占据上风。欧阳两个突破,两次打成“21”,一下将比分反超。
全场观众松了口气,亿万中国人更是觉得侥幸至极。许多人念叨:“这样下去,万年风应该不用上场了。就让他安心养病和治病吧,可别再岀变故。”
……
大巴累到吐胆汁,让薛仁贵和阮烟对伊瓜苏一行更加重视。阮烟对心中的猜想又确信了几分,想:小风都难以抵挡大黄蜂的毒性,应该找地方买些生化武器才是。
说完电话的风惜玉心里也有了紧迫感和压力,重新瘫倒,想:那卦象可一定要准才是。
……
“伊瓜苏”在南美洲土著居民瓜拉尼人的语言中,是“大水”的意思。伊瓜苏河就是大水河,类似中国西南边陲的怒江,发源于巴西境内,流经一个峡谷,形成一个壮丽的半环形瀑布群,最终汇入阿根廷的巴拉那河。也就是说,伊瓜苏瀑布属于两国交界,是两国共同的自然景观。
在巴西这边,游客们的最后一站厄尼乌镇离瀑布只有十公里,养蜂人的基地就在小镇西北的小山谷里。
防弹车到达小镇时,已是晚上10点多。这是一路等着旅游大巴的结果,两个国人同志光荣地成了阮烟和薛仁贵的掩护。
“太爽了,中国队竟然不靠万年风就击败了西班牙。瞧保罗盖索还不服气呢。”高点的童真笑容扑面,“元因,作为广东老乡,今晚一定要一起庆祝、庆祝。”
童真是深圳人,黄元是佛山人,阮烟投其所好,自认中山人。薛仁贵祖藉山东,而风惜玉根本不露面。
“哈哈,你就是找借口喝酒吧?”阮烟笑道,”这么晚了,各回各屋养好精神才是。明天,游玩当庆祝也不错。”
黄元附和:“就是,瞧薛哥一直在车上不下来,想是喜欢车上的调调。亲爱的,我们可别想着当灯泡。”
“瞧你说的,明天见。”阮烟每人一个拥抱,“睡不着,我会去找你们的。”
“你可别来。”黄元摇头。
童真却是眨眨眼,“好啊。”
两人各执一词,跟着导游进去酒店。
这是小镇唯一的高层建筑,依山伴水,名字很酷,叫王宫别院。外形则像极了京都的四合院,更形象地说像一个侧躺着的巨大方形钻指。
戒指的镶钻面是建筑最高的部分,有九层,为歌特风格。其余三面都是三层,屋顶做成城墙跑道,供游客凭墙远眺。
“裴神父,咱们真的不住店吗?睡车上似乎更惹人注意。还是您去住店,我和元大哥去探蜂园。”薛仁贵再次建议。
受伤后,风惜玉的头发仿佛熬夜苦情男的胡子,一夜疯长成了小小平头,也就不再戴假发,只用神父袍帽兜着。
“神说,阿门。”神说过的话太多,风惜玉一时找不到合适此时装13的句子,只好划个十字,扶着车身往外望,“还是我和元大哥去,我们有过对付大黄蜂的经验。你的任务也很重,既要躲好,又要保障车随时能开走。”
男篮赢了,留给小风的时间便最多只有20多个小时,阮烟根本不劝,边整理作战包,边对薛仁贵说:“还得做好最不利的打算!小仁,如果我们明天早上没回来,你就去订下19号早上的机票,用中校和你的身份。防弹车留给我开。”
机场在厄尼乌镇的东南,相距也不过几公里,所以即使快半夜,依然有客机或大型直升机在头顶飞过。
借着飞机轰鸣,准备妥当的阮烟和风惜玉开门下车,一下窜进了树影里。
……
中午的补给很成功,阮烟不仅买到有防蜂纱裙、红外眼镜,还拼凑出三颗土制炸弹。
防蜂纱裙配合夜幕,是潜行的最好保护。加上有红外眼镜,阮烟移动得很快。风惜玉也根本不用他刻意照顾,背臀的伤除了痒、麻、烫,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点来得正是时候。
而变成黑瞳的热成像不仅分辨率越来越高辨,最远距离也已经达到50米。50米差不多相当于劣品手枪的射界,意味着只要目力所及,用手枪偷袭他的概率将等于零。
“太爽了,我将是暗夜之王!”如果不是在潜行,风惜玉一定会欢声叫出来。
红外眼镜对他是个束缚,便绑在手上,用以迷惑可能的狙击。
小镇的夜晚格外安静,游客们大多躲在房间里养精蓄锐,游荡在外的只有三人一队、一里一岗的巡防员。两人悄无声息出了小镇,过两个小土包和一座石桥,然后钻进西北小山下的树林。
树林稀疏,漫山遍野。风惜玉“咕咕”一声,叫停前边的阮烟,比划调换位置。
难道这么快就有危险了?阮烟默默地拔岀手枪,装上消声器,开始戒备。
谨慎是好事,风惜玉懒得提醒,几步超过他,往山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