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整栋八层楼,一二层诊疗,三层普通病房,四楼服务厅兼休息区不设食堂;而五楼以上是疗养部,使用另一套电梯。院长在二楼,候杰去时已经下班。不提他吃的闭门羮,巧巧三人的目的地是顶楼。
社会中金字塔随处可见。拿疗养院来说,一般人住院部都住不起,更别说十二栋疗养别墅(这可是自带一个医疗科室一药膳房的顶级别墅)。而疗养部四楼以上的单元式疗养房,也不是想住就能住的。
打开8c04的房门,是套一百多平的居室。一超大阳台连接卧室客厅,整洁素雅,绝无多余和危险的医院风格,却没有清冷,反而显得温馨闲适。最明显在于阳台的多功能性,还有惊喜处迷人的字画。
肖巧巧很适应这样的李隍的风格,也许可以说每个人都会适应这样的布置吧。吃完饭,“李恐”就靠着客厅沙发睡了。肖巧巧坐在她旁边,支楞着双眼发呆。
快八点了,喝过带安眠的鸡汤,“李恐”醒来就会转为另一个人格——隍妈。虽说隍妈才是真正的人格,但大家似乎都接受了李恐的存在,李隍也不例外。记得那年,大约六年前,年迈的时常青时爷爷离开人世,处于精神分裂正常期的隍妈不眠不休几日几夜,守灵护灵,一直陪着李隍。期间竟然没发过病,直到将老爷爷安葬于上村山头重返京都,才不堪劳累伤痛昏倒在回途车上。这一倒又是两天,醒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两个人格共存又各自正常,就像星爷经典《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里紫霞青霞一样。
从小天才大胆的李隍做不到,他不敢与李恐会面,看他骗她取的名字——恐,惶恐,仅管此惶非彼隍,但哪次见了李恐他不是惊惶失措。至亲母亲的形貌,却自称妹妹,这种感觉太让人,让人形容不来了吧!
而京医大高材生、疗养院院长千金、实习期自愿业余照顾隍妈的端木雅美,总是远远地等候着,她更做不到直接面对隍妈或李恐睁眼询问的那刻。所以她每天这时候都在阳台。
阳台,照建筑格局应该是一个宽三米的小书房。与客厅是大落地窗和推拉门,另一边塑钢窗挑岀足五十公分,摆满了各种生意盎然的花卉,还有一株爬山虎。浇完水的雅美正拿小剪刀修理枝叶,她有点心不在焉。这是一个折磨:看着能做自己妈妈的中年天真无邪各种撒娇,多有怜惜不忍,转眼又成思念儿子变得惶恐不安的慈母。这些都是没有亲眼见到难以相信的事情,见到了又无能为力、忙于应对,哎,何况我,李隍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当,当,,当……”,厅墙上挂钟敲响,数着,正好八下。
雅美停下剪刀,往里望去。肖巧巧依然慵懒的坐着,眼也不抬。
“李恐”翻了翻身,缓缓睁眼问道,
“咦,我睡了多久?啊,……又天黑了……”
……
<尘枫语录>:高中时老师说要努力,大学了多的是时间玩;大家都约好不谈恋爱,大学的妹子优秀多了。直到真正上了大学,才知道老师说的没错,但后面一句很没必要;大家高中不恋爱是对的,可大学的妹子虽美却没有长久。我会后悔,以为考上大学就诸烦皆休,这样的念头怎么学好本事;我会后悔,害怕不长久,以为外面的女孩子更美丽,从而重友轻色;我会后悔,学没尽心的学,玩无法尽情的玩,没钱嘛;而我最后悔的是不曾去打工,把自己装在牙塔里,变成了理想主义。社会在进步,人们更现实,大学不再是象牙塔,它甚至比高中更复杂更残酷。不管怎样,有一点永远不会错,那就是全心全意,做什么都要竭尽全力!
李隍从未如此清楚地看到贫富差距。
李隍在心里感谢着肖巧巧,她一定在照顾妈妈吧,今天是要体检的。对了,还有那小时候见过一面的端木雅美,她也在照顾妈妈。嗯,这是多么奇妙的缘分啊!